长师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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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云芝挟持章琔离开尺雪城与桃生得知此事之间,相距三个时辰。
从尺雪城往见宿城,本该直接北上,穿越一段怪石嶙峋的长师戈壁,进马马查沙漠,但梦云芝却略施心计,南下转道与尺雪城毗邻的荒州,准备逗遛一日,以拖延进沙漠的时间,从而免于在回到见宿城之前便被桃生追赶上。
如此一来,当桃生长驱驰入长师戈壁时,梦云芝一行还在荒州做短暂的停留。
荒州,兰雅客栈,梦云芝一行在此歇宿。
章琔的房间被梦云芝安排在自己的隔壁,并派有十二名武艺高强的手下轮换看守,不许章琔离开房间半步,一应起居皆在房中进行。
从住进客栈的那一刻起,章琔便不停地寻找可乘之机,怎奈梦云芝防得实在太过厉害,以至于章琔像是身处一座围城之中,上不可飞天,下不可遁地。
在兰雅客栈栖身一日后,趁夜深人静之时,梦云芝命人将章琔从房间押上马车,一众人悄悄密密地驱车而去。
进马马查沙漠并非一条路可取,但要说离见宿城最近亦是最便捷之途,当属长师戈壁,而到长师戈壁又必须要经由尺雪城,是以梦云芝不得不再次折回尺雪城,一来一往,足足耗去两日光景。
在这两日里,桃生和易拾已经一前一后地进入长师戈壁,而中间仅隔着不到三个时辰。
长师戈壁一路均是坎坷不平,梦云芝便下令弃马丢车,全体改骑骆驼行进。
章琔骑着骆驼,双手被一根三丈来长的皮质套绳缚住,而皮绳的另一端则握在一名身高体壮的随侍手里。
一进戈壁,风沙便迎面扑来,梦云芝命人拿给章琔用于掩住口鼻的面纱被吹滑下去,吊在颈间,章琔被风沙吹迷双眼,不得不时时侧垂着头,将口鼻埋在肩处,以此喘息。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章琔脖颈开始显酸疼之迹,如遭百蚁啃噬,不耐地道:“梦大小姐,实在无此必要,茫茫戈壁,荒无人烟,我还能脚底抹油跑了不成?”
梦云芝回头一看,恶言恶语地威胁道:“长师戈壁常有狼群出没,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丢在戈壁喂狼。”
章琔激将道:“好啊,那你把我丢在戈壁。”
梦云芝冷哼一声,转回头去,双目直视前方,不再回应。
长师戈壁长约百里,即便是一路通畅地行完全程,慢需三日,快也需两日。
入夜之后,一行人便停止前进,烧起三四堆篝火,一为取暖,二为防止狼群袭击。
这几日,章琔一双皓白如霜的手腕已被勒出一圈红痕,轻轻一动便有轻微的刺痛之感。
章琔坐在篝火前,一名年轻的随侍给她捧来一盅冒热气的牛乳,但她双手正被皮绳拴住,行动不便,忽而灵机一动,笑眯眯地道:“这位小哥,可否帮我解开绳子?”
年轻随侍一口回绝:“不行。”
章琔又故意将双手抬高,愁问道:“那我该怎么拿呢?”
“这……”年轻随侍不由得面露为难之色。
是时,梦云芝举步生风地从年轻随侍身后行来,二话不说地拿过其手里的盛奶铁盅,半蹲下身,动作粗野地捏住章琔的下颌,将铁盅口凑到章琔唇前,径直往其嘴里猛灌,呛得章琔咳嗽不止。
一盅奶,饮进章琔腹里的不到三分之一。
“梦云芝。”章琔断喝道。
梦云芝信手将铁盅一丢,眼瞪如锣,“我亲自伺候你,滋味如何?”
章琔登时火冒三丈,“你别欺人太甚。”
“呵呵呵。”梦云芝冷笑三声,“你勾引我夫婿的时候怎不说自己欺人太甚?”
章琔恨得牙痒痒,“信口雌黄。”
“啪”,梦云芝一巴掌抡在章琔脸上,“厚颜无耻的娼妇。”
“你大胆。”章琔有生以来头一次被此等污言秽语辱骂,当时翻转双腕,将皮绳紧紧合于两手之间,奋力朝梦云芝一甩,“啪”地一下击中其锁骨之处。
梦云芝倏地站起,不意章琔竟因一句骂言而动手,且险些伤及一直以来令她引以为傲的美貌,霎时间气得七窍生烟,横眉怒指章琔,“你敢打我。”
章琔不甘示弱,“噌”地起身,“你敢用不堪入耳之言骂我,我打你又有何妨?”
梦云芝一脚踩住皮绳,“我骂你是因为你该骂。”
“我打你也是因为你该打。”章琔态度十分强硬。
梦云芝倏地用脚挑起皮绳,又一手擒住,快速地绕掌三周,后退数步,将皮绳直直地绷起。
章琔也拽牢皮绳,并曲肘拉在胸前,立定脚跟,“你若尚有几分胆气,便别叫手底下的人插手。”
梦云芝果然受激,命令道:“所有人,不得插手。”
众随侍齐声道:“是。”
火星“哔剥”四散飞,焰光在两女子的眸心不住飘动,戈壁上的燥寒之风吹得衣裙“猎猎”狂舞。
皮绳的两端分别擒在两人手里,梦云芝一声娇喝,当即出势先攻。
章琔将运丝术灵活地施用在皮绳上,追着那一股牵扯之力,以柔克刚,令梦云芝每使出一道力便似打中一团棉花,软软地不着力气。
梦云芝愈发觉得费力,趁章琔不注意之时,使出一记阴招。她一脚踢向篝火,两三段烧红的柴禾连带着沙石霍地朝章琔扑洒而去。
当是时,梦云芝将皮绳狠力一拽,拉得章琔一个趔趄,幸得章琔反应灵敏,蓦地飞身而起,最后仅几缕发丝被火烧着,除此之外,完好无伤。
柴禾“哗啦啦”落地后,章琔嗔忿忿地唾弃道:“卑鄙小人。”
梦云芝解气地将皮绳往地上一掷,两手互扫数下,口气狂妄不已:“你斗不过我。”
章琔嗤之以鼻:“论阴险狡诈,我当然比不过你。”
梦云芝睨视章琔一眼,随后指向两丈开外一根高约六尺、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直立长石,对近旁的一名随侍吩咐道:“把她拴到那里去。”
随侍将双臂抱贴在胸前,躬身道:“是。”而后拾起皮绳,将章琔牵至长石旁,开始系绳。
系好后,章琔索性背靠长石而坐,举首遥望天空中那一条若隐若现的星河。
约莫一刻功夫后,先前被派出去探路的两名随侍慌慌张张地跑到梦云芝面前。
两人虽面显张皇,却不忘抱臂行礼,礼毕之后,方由一人开口禀报。
章琔因为相隔稍远,又兼之风声颇紧,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字眼,似乎有讲狼群及尸体。
一时间,章琔震愕非常,连忙着急地去解皮绳。
由于皮绳质地较韧,章琔用尽力气也挣不脱,无计可施之下,竟直接张齿去咬。
刚咬两下,却不觉梦云芝已到身前,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根章琔不曾见过的长棍,棍尾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刺,像是裹着一段刺猬皮,大体式样与狼牙棒相似。
梦云芝将长棍拄地,“别白费力气,牛皮编的绳,你就是咬碎一口牙,也奈何不了。”
章琔没好气地质问道:“你那两个手下刚刚跟你说的什么?”
“距离我们不到一里地的前面,有五六头刚死不久的狼尸。”梦云芝肯如实告知章琔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想藉由此事吓唬她。
章琔当下站起,“我们不跑还等什么?”
“戈壁和沙漠里的狼都要吃人,我现在放你跑,你敢么?”言罢之时,梦云芝将一块血迹斑斑的白布丢到章琔身上。
白布飘落到章琔脚边,章琔只垂首俯看一眼,并未立刻去捡,“这是什么?”
梦云芝正颜厉色地道:“被狼吃掉的人。”
章琔狐疑地将白布拾起,十指费力地展开一看,像是从衣衫上撕扯下来,手指一捻沾血之处,血迹已干,又一寸寸细看过去,猛然发现上面竟绣着一只金线虎头纹,急忙定睛而视,与三年前的那个雪夜里,一箭救她性命的黑衣人靴口的虎头纹一模一样,章琔乍然心惊,“带我去看看。” 小霸王每天都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