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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祥与何芷兰停住脚步扭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老和尚脸上挂着一种阴霾的笑容缓缓走出来,双手合十弯腰道:“阿弥陀佛,韩站长别来无恙啊!”
韩斌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和尚,一身粗布僧衣,外罩一件大红袈裟。脚上穿了一双布底僧鞋。手上拿着一串佛珠,佛珠通体圆润油亮。老和尚方脸白面,三缕灰白胡须,狮子鼻、厚嘴唇、一双大三角眼,眼皮下垂,眼袋凸起。锃亮的头顶上九颗戒疤清晰可见。黑灰色的眉毛低垂着,遮住了半个眼睛。老和尚身材高大魁梧,腰板挺直,两眼放光。
韩斌祥打量了一番后,走近老和尚笑了笑说:“想不到啊,真令韩某想不到啊,军统鼎鼎大名的教父级人物,居然深藏在这大悲禅院里做了一个大和尚,也真够难为你的,欧阳兄久违了!”韩斌祥说着双手抱拳冲着老和尚算是打过招呼了。
何芷兰看着眼前这个老和尚再看看韩斌祥,韩斌祥一笑冲着她说:“何专员,这位就是军统鼎鼎大名的欧阳牧先生,被戴老板成为军统教父的人物!”
何芷兰看着老和尚说:“真是想不到啊!欧阳先生卧薪尝胆,寄居在大悲禅院做了一名和尚”
“佛家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来欧阳先生已经皈依佛门,跳出红尘,不再问世事了吧?”韩斌祥看着老和尚问。
老和尚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欧阳虽身在佛门,但心在尘世,我受雨浓之托,藏身于佛门,只为今朝与诸君一见,协助诸君完成雨浓生前未尽之事,只要毒火计划顺利实施,欧阳便真的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无行中了”
“传言说你不是已经被…….”
“传言我已经死了,死在了唐三彩手上,对吧?”欧阳牧打断何芷兰的问话反问道。
何芷兰微微点头,韩斌祥看着欧阳牧说:“看来欧阳兄是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啊!你若死在唐三彩手上,那岂不是这军统教父的名号就白白叫了这些年了?”
“当年我和雨浓八拜结交,义结金兰,没有雨浓也便没有我。雨浓是我这一生用尽生命都难以报答的恩人。当小鬼子即将完蛋的时候,雨浓差人唤我至重庆他的私人寓所,将小鬼子布置在中国北方的最大的生化武器基地秘密告知于我,他嘱咐我说:小鬼子已是强弩之末,不久的将来的必将被赶出中国。待小鬼子走后,这大批的生化武器和秘密研究基地就是我们改变未来格局的重要砝码。国共之间,一旦生变,小鬼子留下的这些东西可助我们力挽狂澜。故此,他要求我务必确保这些东西完好无损,待到急用之时可以立刻启用。同时,雨浓也一再叮嘱我,若党国无危,便可将之彻底销毁,以免贻害百姓,若党国危矣,便在适当时机启动这些武器,为此,雨浓特意派人暗中抓捕了日本生化武器专家秋田暮,在他的指导下,雨浓亲自将这个任务交付于我,并将它命名为毒火计划,针对毒火计划,雨浓特意安排了黑字,紫字两组成员负责毒火计划的保护和协助启动。同时,雨浓又将这个计划的文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交给了黑字组织,一部分就交给了韩老弟,但从这一点上来看,雨浓对韩老弟还是器重有加啊!”欧阳牧说着看了看韩斌祥,韩斌祥冷冷一笑说:“欧阳先生此言差矣,若是戴老板信得过韩某,又怎么会暗中又将此任务交代于阁下呢?这明显的就是不相信我有用这个能力能完成这个使命,故此,在找到我之前,先与先生做好了安排!”
“文修,你多想了。你应该了解雨浓,他生就是一个多疑之人,雨浓一生都是谨小慎微,行事一向诡异,这不是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他是为了整个毒火计划全盘考虑,必须这么做,试想一下,一旦这件事只交给一个人,万一这人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坏了国家大计,毒火计划那就是一纸空文了!所以,按着雨浓的一贯做事风格,他必须全盘考虑,周密部署,甚至他都把自己一旦遇到什么不测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是没想到,雨浓刚刚安排完这一切就真的遇难了,这是天意啊,天意!”欧阳牧说着抬手抹了一下眼睛看看几人继续说:“当初我本想推辞,但是看着雨浓那种恳切的态度,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我只能点头接下这个棘手的差事。我知道,一旦要做这种事情那是要断子绝孙的,那是要被挖祖坟的,是要遗臭万年的,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为雨浓去做。就这样,我点头接下这个差事。当时,我就知道,雨浓一定还会安排其他人手接手毒火计划,我又不便多问。没想到,雨浓却还直白,直接把你韩斌祥的名字说了出来,他告诉我说,你韩斌祥做事沉稳,遇事有主见,极富忍耐力,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否则,雨浓也不会把毒火计划文本上部分放在你的手里,你说对吧?”欧阳牧看看韩斌祥。
韩斌祥微微一笑说:“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文修才会死心塌地的为戴老板肝脑涂地!”
“雨浓把你的情况全部讲给我了我,同时又把黑、紫两个秘密组织的情况介绍给了我,当我得知黑、紫组织中都有我的学生时感觉非常吃惊,同时也暗暗佩服雨浓的安排,雨浓为了毒火计划真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他精心设计的毒火计划一环套一环,每个参与毒火计划的人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由此看来,雨浓早就想到了,一旦参与进来的人有异想,那么其他人必将其视为敌对,这也是雨浓的高明之处啊!”
“那你是何时来到大悲禅院的?又怎么做了和尚呢?你与唐三彩的那场较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芷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欧阳牧看看她一笑:“何小姐不必着急,既然说到唐三彩那我就讲讲这个人,我承认唐三彩是共当中非常少见的特工精英,这个人遇事冷静,做事干脆,头脑极其灵活,此人一身是胆,身手、枪法均是一流。是一位非常难得的特工。各位可知,唐三彩上面还有一位更加神秘的人物,她就是莺姐,据我的调查,这位莺姐应该是唐三彩的老师。唐三彩这一身本领多数都是拜她所赐!”
“莺姐,看来是确有此人了”韩斌祥嘟囔了一句。欧阳牧看看他点点头:“此人确实存在,而且不仅存在,还存在于我们身边,她就在天津,离我们近在咫尺!潘晓宁、花素臻、邢斌等人的死都是这位莺姐所为,即便不是她亲自动手,也是在她的授意下!我当年就是为了揪出这个莺姐,才和雨浓一同设计了一个计策,打算引蛇出洞。于是,我孤身一人来到天津,没想到我的行动计划被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共党特工飞鸿得知,共党提前在天津布下迷局,唐三彩亲自上阵。就是在那次交锋中,我临时给变计策,出其不意,设计假死,然后藏身于大悲禅院,我将大悲禅院的住持高僧明了和尚暗中干掉,然后假说他出去游历,因身体突发症状,滞留在浙江灵隐寺,一时难归。于是,我便临时做了这的住持!”
欧阳牧停顿了一下看看众人接着说:“我藏身于寺院中之后吗,便暗中与雨浓取得联系,后来,雨浓便把那个日本人秘密送到了大悲禅院。这个日本人是一个机械专家,针对毒火计划的各种设备安装都要由他来做,交换了的条件是,时机成熟的时候送他回日本老家。当然了,按着雨浓的做事风格,这个日本人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他在寺里之所以能留下来,也是我暗中帮忙的效果。雨浓把他推到了前面,所有对外的联系等都由他去做,然后再通过密电汇报给我,我再把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吩咐给他。后来,他和黑魅接上头,各位也都知道黑魅是谁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黑魅会把他杀了!至今,我也不知道黑魅杀他的理由是什么?”欧阳牧说着眼神定在了华曼婷的身上。
华曼婷看着他:“义父,您是知道我的,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出手伤人的,那天我来与他接头,他将我引至他的禅房中变欲行不轨,我百般推脱,好言相劝,可是他却如疯牛一般,兽性大发,淫心大起,我万般无奈之际,只能出手自救,我当时只想给他一个警告,没曾想出手有些过猛,失手要了他的性命,对此,我也是一支深怀歉疚,今日,要不是义父提及此事,我也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解释清楚的!”
欧阳牧笑了笑一摆手说:“一个日本鬼子死了也就死了,我只是想不到雨浓会把你也派到天津来,看来雨浓设计好了每一步,每一个时间节点都安排的天衣无缝!”
“我也是奉了戴老板的命令在重庆等待韩站长的人把我带回天津的,我在重庆一等就是几年时间,直到戴老板遇难后,我以为我这颗棋子已经成为弃子了,没想到就在我处于迷茫和失望之际,韩站长的人深夜来到我的住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使命开始了。”华曼婷看着欧阳牧和韩斌祥说。
韩斌祥看看她一笑:“原来你一直在等我接你到天津啊?”
华曼婷微微点头说:“你的手下沙如海可能不知道这一切,只想是成全你我,所以才会背着你把我接到了天津!当然这一切都是戴老板提前安排好的,他知道你对我始终是……..”
韩斌祥自嘲的笑了笑说:“戴老板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戴老板提前安排好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军统教父欧阳先生会藏身与大悲禅院里。要不是接到你的密电,我们也不汇聚到这里!”苏仙彤和穆琬芝异口同声的说。
欧阳牧看看穆琬芝眼中闪过一丝温暖问到:“琬芝,一别几年,你还好吧?”
穆琬芝看着他点点头:“欧阳,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回忆,现在我们重新聚到一起,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按时启动毒火计划,完成戴老板的临终所托!既然你是戴老板亲自交代过的毒火计划第一人,那你说说吧,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欧阳牧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韩斌祥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目的,笑着道:“黑王,欧阳先生在找他女儿呢!”
欧阳牧看了一眼韩斌祥,穆琬芝冷冷的说:“生下她之后我就悄悄离开了,这个孩子是是死活我现在也不得而知,但愿上天垂爱,她能活下来!”
“你,你怎么能……”欧阳牧有些吃惊的看着穆琬芝说。
穆琬芝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当时那个环境,我根本没有办法带走她,我又身负使命,我能怎么做?我只能舍她而去,否则,我和她都活不下去!”
“那,那这孩子就找不到了吗?难道没有一丝线索可循吗?”欧阳牧有些激动地看着穆琬芝问。
穆琬芝沉思了片刻说:“在孩子的左肩上有一块朱砂胎记,呈蝴蝶状,如果这个孩子现在还活着,也有二十岁了!”
穆琬芝的话让一旁的何芷兰心中一动,她看看欧阳牧和穆琬芝说:“但愿你们的孩子能够吉人天相,活下来”
韩斌祥看看他们走上前笑着说:“欧阳先生不是还有华妹这样的好女儿吗?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位养女叫欧阳晓迪吗?”
欧阳牧扭头看看韩斌祥一笑:“文修也知道晓迪?”
韩斌祥笑了笑:“岂止是知道,不但知道,还很熟悉呢”
“哦,文修这话我怎么觉得晓迪好像就在这似的?”欧阳牧看着韩斌想问。
韩斌祥看看何芷兰,何芷兰微微一笑:“欧阳先生想见见她吗?” 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