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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龙扬蛇好
辛巳年近,巳属蛇(巳像蛇形,读音古与蛇同,本来就是蛇字古体),寒舍门联新贴。上联小龙出洞,下联倦鸟归林。俗谓蛇为小龙,以示尊敬。去年龙年,写过一篇抑龙扬凤的文章,也不见有龙种前来挑战。今年(阳历元月)技痒,又想谈蛇。恰好在《今晚报》副刊上读到一篇应景短文,说:“封建皇帝以龙自诩,就是源于刘邦的老娘,在梦中与蛟龙交合而生下这位真龙天子。”此说有误,正好供我插嘴。
《史记》上说,刘老娘梦交的乃是神,刘老爹跑去看却是龙。这显然是无赖子发迹后,底下人编造的。神耶?龙耶?故意闪烁其词,渲染其神秘性,好骗愚民。不过倒猜中了刘邦的潜意识,马屁拍得正合孤意。刘家无赖子年轻时羡慕过秦始皇。正是这个暴君,内心以龙自居,确信自己就是山鬼说的祖龙。暴君自语:“祖龙者人之先也。”注解《史记》的应劭说:“祖者人之先,龙者君之象。”刘邦有样学样,跟着以龙自居。其实早在夏朝,夏后氏就以龙自居了。《史记》上说,夏朝将亡,雌雄二龙从天宫贬下来。孔甲愚蠢,竟把雌龙遗体烹来吃了,等于吃掉夏后氏的图腾,自取灭亡。可知君王与龙一体,这种观念由来久矣。
龙很少做善事。《太平广记》龙部故事甚多,统计起来,大部分是作恶行凶。倒是用科学的眼光看蛇,可以说是颇有益于人类。捕鼠是其首功,谁也不能否认。样子难看,正好提醒我们,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但愿今后写文章的多为蛇说说话。 书鱼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