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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走了二十多里,昊剑溜下长城,朝几里以外的大道摸去。他准备越过大道,在南边庄稼地里潜伏。
冬天的夜里异常寒冷,后半夜更是滴水成冰。可是昊剑不敢大意,那伙讨厌的便衣队天天出来,说不定在附近村子过夜,轻易不能惊动。他猫腰向大道运动,同时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昊剑蹲下了身子,摆手让后面的栓子几人隐蔽。西边有动静,而且越来越清晰,好像朝这边过来了。他贴在地上听着,有牲口蹄子的声音,有车轮碾压的声音,还有吆喝牲口的声音,已经不远了。
妈的,夜里偷偷拉粮食,小鬼子真够辛苦的。不过,老子过来了,就休想拉走一粒粮食。昊剑连打几个手势,栓子和二锁几人立即分散隐蔽,做好了一切准备。
声音越来越清晰,过来了一串黑影。路边隐蔽的昊剑大致看清楚了,前面两个警察开道,后面是三匹马拉的大车,两个警察拉马,大车后面还有两个警察。大车装的满满的,上面没坐人,估计这么冷的天也没法坐。他紧握着步枪,却没有拉枪栓,哥几个都没有拉,那些警察枪都背在肩上,正好捉几个活的。
“站住!”大车快走到跟前了,昊剑一跃而起,端起步枪低声喝道。栓子、二锁和大柱小柱都从大车两侧站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大车前后的警察。
“啊……妈呀……”几个警察吓得大喊大叫。
“别喊!”昊剑箭步冲了上去,抬脚踹倒一个企图顽抗的家伙。二锁几人也冲上来,迅速收缴了警察的武器。小柱还怕这几个家伙不老实,让他们抽出裤带互相反绑了。
“车上啥东西?哪里拉的?”昊剑抬起一个警察下巴。
“粮……粮食,西……王圈村拉的。”
“为啥要在夜里走?”
“怕……怕被猎狼劫了……”
“现在还怕吗?”昊剑笑了。
“这……”那警察低下了脑袋。
“各位先委屈一下,等到地方了就放你们回去,走吧!”一枪未放就搞了一车粮食,还抓了几个活口,昊剑很是开心。虽然感觉有些过于顺畅,但毕竟粮食已经到手,也就没有多想,赶着大车,押着警察向东疾行。
刚走了几百米,昊剑就感觉不大对劲。他摆手让大车停下来,四周扫视了一圈,又趴在地上仔细听着。
“孙子,庄稼地里是啥人?小声说!”昊剑翻身爬起,抽出短剑架在刚才问话那警察脖子上。
“是是是……便衣队!”那警察顿时尿裤子了。
“多少人?带啥武器?”
“应该有十七八人,好像有机枪,具体我也不大清楚……那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拉粮食……”
“大柱,看好了,别让出声!”
“哎!”大柱小柱挨个重新绑了一遍,每个警察嘴里都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栓哥,你和二锁……”昊剑招手让栓子过来,小声布置了一番。稀里糊涂钻进了人家的圈套,但他一点也没慌张。若是十几个鬼子,肯定放弃粮食趁黑跑了,但是十几个便衣,他就有想法了。
栓子一招手,跟二锁消失在黑夜里。
“继续走!”昊剑挥手命令。
昊剑跟在大车后面,手里端着已经上了膛的步枪,边走边聆听着。南边地里偶尔传来几声“叭叭”的响动,声音不大,但他能听到,尤其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是秸秆茬被踩踏的声响,一只脚踩踏可能不太注意,但是一群人踩踏就没法不注意了。他大致听出来了,对方确实有十几个人,看来那警察没有说谎。
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见对方拉动枪栓的声音,说明已经很近了。昊剑扭头看着庄稼地,依然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自己那么敏锐的眼睛都看不见对方,对方就更看不见自己了。当然,对方肯定知道自己的位置,牲口蹄子和车轮的声音可比踩踏秸秆茬要大多了。
“大车停下,不然就开枪了。”传来一声大嗓门。
昊剑立即伏在路边,同时打手势让大柱继续朝前走。大柱回身望着,有些犹豫。他使劲摆了摆手,命令大柱赶紧走。大柱这才转过身子,赶着大车继续前行,小柱押着六个警察紧紧跟着。
“大车停下,立即停下!”对方又喊上了。
昊剑枪口对准喊声。他已经听出来了,那是王启民的声音,真想一枪结果这狗东西。可是那警察说了,对方有机枪,他不能轻易暴露,得先干掉机枪。只是那样一来,王启民可能就溜掉了,但也没办法。他估计对方打机枪水平相当的一般,却不敢侥幸,万一是高手呢?
“叭叭叭……”对方开枪了,是盒子炮,一串火光射向了空中。
大车开始小跑起来,而且拐下了大道,在荒野里向北疾行。昊剑静静的伏在路边,等待着机会。他估计这伙便衣轻易不会对大车开火,毕竟还有六个警察同伙呢,再说万一伤着了牲口,谁给他们拉大车?
“哒哒哒……”机枪终于开火了,依然射向空中。
“呯!”昊剑找到了机枪的位置,立即开火。
“啊……”对方一声惨叫,机枪立马哑火了。
“开火,开火……”大嗓门狂叫着,似乎在翻滚。
昊剑连开几枪都没有击中大嗓门,不禁有些感慨。这小子也是自幼练武,功夫相当不错,没想到几年没见,躲命的功夫也很有一套。他不再刻意追杀王启民,只是在大道边来回翻滚着,不停的开火,吸引便衣队的火力,掩护大柱小柱他们,也为栓子和二锁他们争取时间。
那伙便衣听出来大道边只有一杆枪,所有武器一起朝昊剑盖了过来。昊剑果真被压制住了,躲在土堆后面不敢抬头。那伙便衣趁机发起了冲锋,一个不知死的家伙捡起了机枪,边冲锋边开火。
“呯!”听见机枪响,昊剑立即向旁边翻滚,就在翻滚中开了一枪。 神剑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