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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务股的老张调走了，升职到了县公署税务局的副局长（副科）。

　　关云松看着龙七挺会来事，得！你也别做警长了，做内务股的股长吧。领导身边需要龙七这样的狗腿子吗。

　　龙七很美，这么快就从副股级升到股级了，还是最亲信的内务股股长，前途一片光明吗，很适合他这样狗腿子性格的主。

　　于是乎，刑事科的警长又恢复到了四个，关云松觉得无所谓。

　　高河的调走，是有前奏的，关云松平时也没少训斥高河，嫌弃高河的能力，貌似被关云松踢出刑事科是顺理成章的，对刑事科内部也是一种震慑。

　　张蓝和高河这两个关云松最早的亲信先后因为能力不足，被关云松剔除刑事科，其他人表现不好，关云松要是动手，谁还能说是处事不公？

　　刑事科不养废物，你要是没那本事就赶紧腾出位置。

　　刘大虎终于还是走了，宪兵学校的先期筹备工作需要人手，刘大虎作为筹备人员之一，不管地位高低，以后少不得在宪兵学校的教职员工里占有一个位置（果然不是学员，毕竟都四十岁了吗）。

　　刘大虎调走了，陆明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这阵子上班就朝三暮四的，想来是想找门路没找到吧。刘大虎走了，这厮上头没人了，心里空落落的。

　　当初的段江是咋被挤走的，陆明的危机感很大。

　　其实啊，就算刘大虎调走了，刘家在泗水城的势力也是很大的，只不过，类似陆明这样的，估计是没真正挤进刘家的圈子吧。

　　其实，逻辑上，关云松在刑事科并没有排挤陆明，即使当初陆明算计过关云松，关云松也太当回事。关云松自己也清楚，类似刑事科这样的重要科室，不可能都你的人，上头也是需要平衡的。

　　关云松占了两个警长的位置就已经不少了，还是给副科长各自留了一个警长的位置，所以说，在刑事科做副科长，还是有些权利的。

　　你不给人权利，还咋让人办事了？

　　或许是陆明自己弄的自己心里压力太大了吧，关云松没动陆明，貌似上头的万马也没动陆明的意思，只有陆明这厮在心里瞎算计。

　　关云松这时候完全有理由收拾陆明（怠工啊），可是，关云松没那么做，欺负落水狗，没啥意思，也没那必要。关云松从来也没觉得陆明是个威胁。

　　万马现在的工作重点在反特业务上，自然也没功夫针对刑事科，反正刑事科里还有他的一个亲信冯云业呢。想做好小鬼子的狗腿子，不抓抗日分子，是没前途的。

　　刘大虎走了，警务处似乎也没有新进一个副处长的意思。或许，是给万马这机会，更好的控制警务处吧。

　　万马有个最大的劣势，虽说他也出身泗水城，可是，在泗水城还是年轻的时候，留学日本之后，几乎都没回来。万马的家里也一般，理论上，万马在泗水城的根基太浅了。

　　警务处这玩意，最讲究的是接地气，不管泗水城的上层人物还是底层人物，警务处都需要好的沟通。离开泗水城各个阶层的人，警务处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万马恰恰缺的就是‘群众基础’，在这点上，万马不如豪门出身的刘大虎，即使出身一般的老阴人，在泗水城混迹了几十年，有自己不错的人脉的。

　　旧社会的警务处，能有啥积极向上的人？都是混社会的主，指望这帮人真心实意的对付抗日分子，难！也没那积极性。警务处要是真是好用，小鬼子也不用成立侦缉队了。

　　警务处几十年的习气都养成了，根本没机会像满洲国那样的彻底改造警察，小鬼子也没那时间和精力。红党的游击战闹的呗，小鬼子忙着四处救火，缺人的厉害。

　　万马是出身满洲国的警察局，可是，泗水城警务处可不是调来几个人，就能改观的。

　　那么，把泗水城的警察都换了不就行了吗？说的容易，泗水城的警察很多都在泗水城混迹多年了，对泗水城的街面很熟悉，没了这帮老油条警察，办啥案子都举步维艰的，这就是地头蛇的价值。

　　总的来说，万马需要改变，还得需要本地警察的支持，矛盾而为难。一把手，不是那么好做的。

　　泗水城的豪门大户，不见得就非得巴结你警务处的处长，泗水城多年的习气造成了，警务处更多的是需要本地豪门大户的支持才行，顶多是相互扶持、相互利用而已。

　　说白了，警务处的处长在泗水城没啥绝对的权威，尤其万马这样的外来人，很难得到本地人的支持的。

　　泗水城警务处先后调走了关大山、老阴人、贺云、刘大虎，这么多的处级干部，这些，可都是在泗水城有根基的人物。

　　小鬼子想树立万马的威信，不是那么简单的。

　　很简单的例子，同样在刑事科做科长，关云松要是出面，有些问题是很好协调和解决的，因为关云松毕竟是本地人，出身本地豪门关家。

　　而要是换成新来的冯云业出面，就费劲了，说白了，你冯云业虽说是刑事科的副科长，分量不足，有啥面子？

　　冯云业毕竟没有泗水城的‘群众基础’的，上面罩着冯云业的万马也没啥‘群众基础’，‘群众基础’很重要吗？这不废话吗，无论是黑道的还是白道的，都有自己的道，存在就是道理，个体终归是要适应现实社会才行。

　　小鬼子需要稳定的泗水城，才能保持税收，所以，即使万马掌握了泗水城警务处，也不敢乱来的。

　　刘大虎走了半个月的时间，万马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内外都不大顺，警务处内部，就他一个处长了，大家不服也得服。可是，想调动起这帮警察的反特积极性，基本是没可能的。这帮老油条，面子上积极而已。

　　外部环境上，泗水城的上流社会貌似都给万马面子，实际上，万马感觉的出来，大家是客气，也是疏远。黑道帮会也要给万马这警务处一把手面子，可是，想让这帮家伙死心塌地的卖命，是不现实的。

　　泗水城的黑道白道都有自己的体系了，万马这个外人很难插进去的。

　　万马狠狠心，想来个大行动，震慑一下泗水城的黑道。可是……消息很自然的就走漏了，所谓的震慑行动，不了了之了。

　　警务处的警察，跟黑白两道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互依存的，警察也需要在这环境生存的，警察只是泗水城社会结构的一部分而已。

　　万马很失望，自己的事业、理想呢？举步维艰呢。 冀东神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