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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警务处里还有我们军统自己的人吗?”欧阳道明这阵子有些闹心,莫名其妙的就有小叫花子给自己个字条,事关军统内部的机密,不送的话,万一,组织受到巨大的损失咋办?
“怎么了?”老黄是军统在泗水城里和欧阳道明单线联系的上线。
“我先后给你送的两份情报,都是……”
老黄点点头,军统在警务处里当然不止欧阳道明一个内奸,只不过,组织原则,是不能相互知情的,换句话说,警务处里其他的内线是谁,老黄也不知道。
“欧阳,你也知道,这种事是不好问的。”
欧阳道明也点点头。
“不过,你送来的情报,价值很大,挽回了我们组织不少的损失,想来,不会是敌人的阴谋。”老黄继续说道,“你的存在,连站长都不清楚的,至于到底是谁给你的情报……或许是上层早就埋下的钉子。”
老黄也只能这么认为了,欧阳道明的身份也是高度机密的,泗水城军统站的站长李彪都不知道,欧阳道明的‘案底’只能是上层极其个别的人清楚。
军统虽说成立的不久,可是,前身‘力行社’已经很强大了。哎!有些事儿,不该自己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军统的家规很严格,犯忌了就麻烦了。
“行吧!”欧阳道明感到目前自己的角色位置有些尴尬,自己身在特务科,还是副科长呢,可是,特务科的秘密行动自己都不知道,还要别人间接的送情报给自己,变相的说明,自己的无能。
虽说欧阳道明已经很积极的跟范维宁套近乎了,可是,事关最机密的时候,范维宁还是瞒着自己。
欧阳道明在自卑的同时,也案子赞叹给自己送情报的人,特务科、安保科的绝密消息,居然都能搞到,能量之大,叹为观止。
算了,既然自己没那本事,做个通信员也无所谓了,只要利于抗战,总是好的吗。
“欧阳,我担心的是,一旦你去了齐燮元的军校,变相的切断了这情报来源,有些遗憾。”老黄说道。
“反正是上头安插的暗子,上头再想办法就是了。”欧阳道明的判断,给自己送情报的内奸也是上层安插的秘密暗子。
“倒也是!”老黄点点头,“欧阳,因为你的身份机密,组织上也没办法在齐燮元那边帮忙,以后,全靠你自己了。”
“放心,我们欧阳家还有些关系。”
对于欧阳家这样的豪门大户,别看欧阳道明不是嫡子,但是,有价值,只要有价值,就值得培养。何况,欧阳道明和老大欧阳道善关系不错,自然会得到欧阳家的大力支持。欧阳道明要是混好了,对欧阳家也是个助力吗。
这就是大家族子嗣多的好处,就算大部分是纨绔,有几个出息的,就能撑起家族的未来。
欧阳家要是没关系,欧阳道善也不会混到商会会长这重要岗位了。欧阳道明呢,本身就是稀罕的大学生,在警务处又历练到了副科长,的确是很有培养价值的。
地位高了,在欧阳家,即使嫡子也对欧阳道明客气了很多。这年头,都是很实际的,哪个家族里也不会对一个废物重视的。
当然,这世道,家族观念都很强的,家族培养了你,你就得反过来帮助家族。类似欧阳道明这样的,还需要成长,副科的级别还是有些低了。
到了欧阳道善目前的地位了,才对家族有实质的帮助和反哺的。
回到警务处,欧阳道明总觉得范维宁有些另类的眼光在关注自己。冤枉啊,情报是我送的,可是,根源不在我啊,我根本就没本事窃取真正的机密的。
欧阳道明毕竟才二十五六岁,性格再沉稳,毕竟还是年轻。心里装着事儿,就总是疑神疑鬼的。
你越是这样,敌人不是就越是怀疑你吗?
范维宁也算是老特务出身的,观察着欧阳道明,越来越觉得欧阳道明有问题。于是乎,在欧阳道明的办公室里偷偷的安装了窃听器,还派了亲信暗中跟踪欧阳道明。
要不是因为欧阳道明的身份特殊,范维宁就直接抓了欧阳道明直接审讯了。幸运的是,欧阳道明这段时间没有再和上线的老黄联系,否则,真的要露馅了。
没有谁天生就是干特工的料,总是经历磨难才能成长起来的,心性这玩意,从来不是天生的。尤其是干内奸这折磨人心性的职业,压力也是巨大的。
欧阳道明实在是压力大到了极点,准备联系上线老黄,汇报自己的……幸运的是,欧阳道明再次接到一张纸条。
自己被敌人盯上了。
“欧阳,干鸡毛呢,该你请客了。”欧阳道明的‘遭遇’,大致看在关云松的眼里,毕竟,两人本来关系就好,都在一楼办公,接触比较多。何况,关云松的灵识探查都三十米了,欧阳道明的躁动情绪,关云松也替他担心。
“哦,好!”莫名的,欧阳道明反而安心了,敌人盯上自己了,不能联系老黄了,那么,欧阳道明反而没了老黄这最后的依靠,那就靠自己慢慢缓解呗。
“啥意思?神经兮兮的,弄的跟个内奸似的,呵呵!”关云松已经习惯了这么膈应人的刺激欧阳道明。
关云松这么说,弄的欧阳道明心里越发的惭愧,自己这内奸做的真心不合格啊,尽管明知道关云松在开玩笑,可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走,喝酒去,我这内奸争取也把你拉下水,哈哈……”这有时候啊,一旦心境放开了,就是一种变相的升华,这次的经历,对欧阳道明无疑是一次不错的历练。
“行,赶紧交代,你丫的是军统的还是红党的。”有时候啊,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扯淡,反而最适合隐藏自己。哪个内奸整天会把自己是内奸挂在嘴上?反其道而行之,效果反而不错。
“老马啊,赶紧的,我举报,这厮是内奸,妥妥的抗日分子。”关云松看马跃来了,又开始扯淡。
“是吗,内奸同志,泗水大饭店啊,哥们要是吃的开心了,就不举报你了,呵呵!”马跃的性格也不错,扯淡呗。他哪里知道,欧阳道明还真是军统的内奸。
警务处里大大小小的圈子很多,大家都知道,关云松、欧阳道明、马跃平时走的近,不管各自是哪个圈子里的,私人关系好,这是很正常的。
不是说,你是万马的人,我是霍云的人,平时就不来往了。都是在官面上混的,大圈子存在,各自再有自己的小圈子,很正常。
你存在这社会上,就要有圈子,否则,真要是出事了,谁替你说话?谁也不可能是孤立存在的吗。
当初,关云松因为贺云的事儿被孤立了,马跃和欧阳道明不还是凑过来和关云松喝酒呢吗。 冀东神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