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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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如何面对
“虽然无法马上分析出来谁是奸细,但是我们把这批棉花全部给堵截了下来,已经截断了西门另一个渠道,这是第一个收获。”
“这些人全部都是西疆本地人,核实清楚他们的户籍,偷奸耍滑不老实交代的,将他们永远囚禁,看他们招不招人认,根据这些人的户籍,在核对他们的亲属关系,把每个人的背景都核实清楚,只要有嫌疑的全部都严加拷问,还怕查不出来奸细?”
宣鸿向来信心十足。
“这次咱们抓到这些人非常不容易,目前灰人和西蛮之间的商贸密道已经被咱们掌握,只要有偷偷往密道运送棉花的人都会被咱们的人给扣下,他们运送的货物也会被严格接受审查,咱们不会断了他们的生路,但也绝不会容许背叛。”
“也许你不清楚,除了西蛮派过来的细作,更有那种在两国各处倒卖两国消息的人,他们在西蛮会倒卖宣朝消息,在宣朝会倒卖西蛮的小道消息,就是咱们通俗说的消息贩子。”
“小打小闹的人很多,能够成为大休息贩子的人也不少,不少权贵都是从他们手里买消息,也通过他们卖消息,有多少战士是因为这些人把消息走漏,军情被泄露,成百上万的人性命,因此丧生。”
“千万别小看这些消息贩子,从小处着手,谨慎再谨慎,总是非常有必要的。”
曹姮终于也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主动问道。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宣鸿摇头。
“你要保护好自己,夏侯熙的母亲已经自杀,我们和他已经结怨,你不能落单,否则被他抓到了,你会有性命危险。”
这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也很遗憾。
曹恒姮一度都想忘记,但是当这件事再被提起的时候,她就明白,她永远都无法躲避,心中对夏侯煕怀有愧疚,更不敢见到他。
是夏侯煕每次给他她带来了舅舅的来信,夏侯煕是舅舅的手下,自己以后又要如何面对舅舅?
这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你不必害怕我会随时在你身边的,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
似乎是感觉到了曹姮的心情非常低落,宣鸿安慰道。
“不,我是感觉非常愧疚,跟着夏侯熙熙一起来的那些灰人,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奔波,挣着辛苦钱养活家人,一年到头也没办法与亲人时常相处,他们失去的是那么多,可以相信夏侯煕,与他一起走,肯定是所有人都信任夏侯煕吧!”
“如今,因为我们这些灰人都曝光了,以后他们就不能从事这一行,又要如何养家养活子女呢?”
虽然听着有些悲天悯人,但这是非常残酷的事实。
“不必心软了,这些灰人目前也只有咱们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他们日后依然可以继续灰人这一行的生计,只是日后这一职业也会被官府监管起来,和其他行业一样,要交税,定时到官府报道,成为大宣朝合法的生意,每个灰人都要建立户籍职业档案,若是日后军情有泄露的嫌疑,他们肯定会被怀疑的一批。”
“想要好好地做这一行,就要遵守宣朝的规矩,否则就驱逐出宣国,日后永远登入宣朝的叛徒黑名单,永远不得回宣朝。”
宣鸿脑中对于灰人的处置计划已经成型入,如今和曹姮说出来的时候,也更加自然。
曹姮震惊的望着面前宣鸿,久久不能言语。
“既然你已经对灰人的处置有了打算,我也支持你,但是对于夏侯煕,我对他依然心存愧疚,若不是我们捉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他的母亲也不会死掉。”
“你要见他吗?他当初可是涮了我们,故意隐瞒了灰人的行踪,不配合官府的追查奸细,从道义来说,他身为宣朝人有责任配合官府的分派。”
曹姮抬起头,眼圈红红的:“那又如何?我们抓了他的母亲和妹妹进行威胁,从道义上来说就是威胁他就范,他骗人固然不合适,可是我们拿他的亲人进行威胁,就很光明正大吗?从道义上来说,我们站得住脚吗?”
宣鸿没想打曹姮的反应会那么大,一时怔住。
“你想怎么补偿他?他的母亲死了,不会原谅你我的。”
宣鸿沉默片刻问道。
“那就等到他原谅为止,如果他不原谅,我也没办法,但是这份愧疚,我会深深地埋在心底,这是你我亏欠他的!”
说完,曹姮大步走了出去。
“瑾钰呢?你不要了他吗,你不想想已经离开他多久了,孩子一直交给奶娘照顾,我已经命人将他从沙县接来了,你不看看他吗?”
宣鸿问道。
“瑾钰长大了,也不会想有一个令人讨厌的母亲,正因为我有了瑾钰,所以更要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让他长大后以我为耻。”
宣鸿彻底说不出话来。
曹姮带着石娜、蕊姐及黛夫人来到了郊外的的茶寮,她就是在那里见到了夏侯煕,如今茶寮还在,依然有歇脚的路人在那里喝茶,但是却再也见不到夏侯煕,正在她决定要回沙县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黛夫人的声音。
“王妃,你想见的人来了。”
曹姮抬头朝黛夫人的方向望去,不远处走来一个牵着马匹的男子,一身素服,长发披着,额头带着白色的素带,眼神变冷的往她的方向来着。
当夏侯煕渐渐走近,黛夫人挡在了曹姮的前面。
“黛夫人,你让开。”
黛夫人看了一眼曹姮坚决的目光,让开了两步,但依然牢牢的守在她的身边。
夏侯煕将马儿绑在了茶寮旁边的柱子上,看了一眼黛夫人和蕊姐一脸紧张的样子,冷笑:“这么怕我杀你们的主子?”
“是你带了一批人欺骗王爷说他们是灰人,拆穿你的谎言后,再去找你,不想你躲回沙县了,还私藏了这些灰人,你在害怕什么?”
蕊姐气愤的问道。
“害怕你们滥杀无辜,将我们拿捏在手中做挡箭牌,找不到真正的西蛮细作,拿我们这些人当替死鬼!”
夏侯煕无情的嘲讽道。
“你们不是抓不到我们,已经捉拿我的母亲和妹妹做威胁了吗,母亲死在牢房,是不是你们用刑逼供!”
“不是的,是她担心我们拿她威胁你,为了不拖累你,她在牢房撞墙自杀了,我们没有苛待她,一直好吃好喝的看着,你的母亲是被人挑唆了,欺骗她我们会杀了你,她自己相信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内鬼是谁,你要相信我的话,我们并没有害你的母亲。”
“当然,我们抓你的母亲,导致了你目前最终的死亡,我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不起。”说完,曹姮亲自走到夏侯煕的面前鞠躬道歉。”
夏侯煕冷冷望着曹姮,嘲道:“民不与官争斗,这是自古以来的朴实道理,一旦惹上官府的介入,我们的身家性命便会牢牢的掌控在官府手中,谁能保证官府日后不会剥削灰人,我们抛家舍业走上这条路,就是要为了挣一份体面。”
“我夏侯煕上不愧天,下无愧地,做人做事凭的是一颗火热的心,更无需其他人来证明我的清白,如今你们既然找出了与西蛮的商贸通道,那恭喜你们以后又多了一条监管的道路。”
京城金銮殿
“平疆王哪里有什么动静?”躺在床上的隆盛帝今日有了几分精神,靠在软枕上问着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打发了身边的闲杂人等,从袖管里抽出一份密函:“王爷王妃最近去西疆收棉花了。”
“西疆?”隆盛帝思考着这个地名,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
大太监提点:“是宣德王的地界儿,他在那儿养病十几年了,一直十分规矩,没闹出什么动静。”
“是他?”隆盛帝恍然一笑,一双老辣的双眸微微的眯起来:“十几年了,当年因为他的身子差,母后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什么好事都想着他,这小子没少趁着父母的宠爱给我添堵,被我暗地里揍了不少次,没想到等父皇宾天的时候,一些皇亲国戚还想扶持他为皇帝,来控制他做一个傀儡皇帝,被我毫不留情的带军队将那些混蛋处置了。”
“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家伙可是叫他宣德帝,皇帝的年号都想好了,我废了那些人,就封了我这嫡亲弟弟一个宣德王的名号,时刻让他记着这件事,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隔阂还真的埋了不少。”
“可是如今平疆王免不了会与宣德王走得近,您看要不要暗中提点一下平疆王?”大太监小声问道。
“咳咳咳!”隆盛帝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子,冷笑:“提醒什么,让他们去折腾,这么多年了,宣德王就是缩在角落里的一条狗,等我走的时候,就会带他一起山路,绝对不会给他苟活的机会,宣朝的江山必须是我的子孙继承。”
大太监深深地为宣德王掬一把同情的泪,这么多年饱受疾病折磨低调的生活已经很可怜的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一个这样一个凄惨的结局。
皇家果然是狠辣无情的地方啊。
“太子呢,最近这段时间如何?”
“回禀陛下,太子这段时间被夺了监管朝政的局面以来,一直都待在太子府教养皇太孙读书,习字,十分安分,只是从太子府的私库搜出来的十几万银两来处和太子府来往的私账上对应不一致,我们已经多加核查太子的产业,目前从吴沧海每年出入的账册,倒是能对上太子十几万两银子的来处,太子私吞吴家的军田收入,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了,太子抵赖不掉。”
“这个畜生,他就这么等不及,朕还活着,他就开始大肆的侵吞吴家的军田,纳为自己的私产,那等他登基为帝,是不是看上谁家的产业都要侵吞一口?把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当成什么了?他这个做皇帝的就是一个大蛀虫,那祖宗的江山不是被他一夕之间败光,失去了民心,等着官逼民反?”
大太近被吓得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气不敢出。
“去查查其他公主驸马,是不是和太子一样私自侵吞了别人家的私产,是否收受贿赂,有证据的一律按律处置,朕还想趁活着的时候,狠狠地整肃一番宫廷,绝对不会给这些兔崽子胡作非为的机会。”
“陛下,太子这些年,除了侵吞这些银子,做事一向一丝不苟,您看看要不等太子填平了这些空缺的银子以后,就放他一马?”
“咳咳咳!做梦!”隆盛帝恒美冷眼,狠狠地吼道。
悄悄等在大殿外的太子深深地蹙眉,在寒风中等了一个时辰的他,手脚冰冷,双唇咬的出了血丝,单薄的衣衫在风中凌乱的舞动着。
一阵香风从身边拂过,容贵妃带着大队宫人侍女款款而来,紧紧跟随着的三皇子宣浩则松开容贵妃的手,对着太子乖巧的喊了一句皇兄,便一阵风的刮进了宫殿,将大怒发火的隆盛帝立刻逗笑,皇帝便开始给太子讲故事,父子二人一片欢声笑语。
“太子,臣妾带您进去吧,多日不见您,想必陛下也很想见您。”容贵妃善解人意的说道。
太子深深望了一眼容贵妃的眉眼,冷嗤一声,转身离开了皇宫。
容贵妃咧嘴一笑,款款走进大殿。
“你和谁说话?”隆盛帝问道。
容贵妃笑:“和一个不听话的小奴婢,不守规矩,训斥了她几句。”
“对于不守规矩的人,爱妃就要好好教训他们,皇后如今不管事,朕也病着,就犒劳你多操心了。”
“这是陛下和娘娘给臣妾的恩典,臣妾一定不辜负您二位的期望。”
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病了体力不支了,隆盛帝精神大不如前,和三皇子玩闹了一会,便睡了过去,他没发现,金銮殿四周服侍的侍女全部都换了一遍,面孔都是新的,就连内侍除了跟了多年的大太监,其他的小内侍也换了一遍。
“娘娘,陛下最近对太子很是恼怒,连听都不想听,奴才提了几次,都被陛下斥责了。”
“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做父母的谁都希望望子成龙,而不是成虫。”
“太子是怎么出来的,禁卫军都是纸糊的不成?”
“是太子拿捏了奴才的短处,吴家送的赃银里面,奴才也接受了太子的一部分孝敬。”不知道为什么,大太监面对容贵妃温和的眉眼,总是忍不住后怕,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脸温柔的笑着,他就是忍不住。
容贵妃望了一眼昏睡的隆盛帝:“您可真是,这事儿您还是和陛下说清楚比较好,看在您勤勤恳恳服侍多年的份上,陛下说不定会念在过去的情分上,绕您一次。”
大太监还在寻思怎么回事,无意之间却对上了一张熟悉不过的冷脸,瞬间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陛下,您不是睡了?”
“朕若是不装睡,你会说实话?刚刚外面说话的正是太子的声音,朕虽然病了,但耳朵没聋,容贵妃,你也以为朕糊涂了,开始和大太监一起为太子打圆场?”
容贵妃尴尬一笑:“太子毕竟是皇储,臣妾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不才想问问大太监,没想到这里面还真的有缘故。”
“陛下,饶命!”
大太监真的要死了,没想到自己会被容贵妃这个女人轻易的给算计了,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皇后虽然性子不讨人欢喜,但是从来都不会这样温柔的暗算人,这女人简直就是佛口蛇心!
隆盛帝不耐烦的挥手:“去领五十板子,把你收受的银子按照两倍的罚款上缴,若不是看在你多年照顾朕精心的份上,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大太监年纪也有小五十了,是从小服侍隆盛帝,与帝王一起长大的,情分本就不同,如今打下五十板子,肯定会脱去一层皮,在床上趴上几个月,他这大太监的位子肯定会被人顶替!
简直和替换他没什么区别,真的是悲剧了!
“多谢陛下!”
“陛下,臣妾瞧着皇后娘娘身边的曹总管敦厚老实,忠心耿耿,不如就让他来代替宣总管服侍您一段时间,等宣总管养好了身子,再来服侍您?”
大太监是皇家恩赐的姓氏,不是多年的情义,是万万没有这样的恩典,和宣安的宣姓,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隆盛帝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宣大太监呵呵冷笑几声,出去领板子去了。
“辛苦爱妃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朕想安静一会。”
“陛下早些休息。”容贵妃拉着乖巧站在一边的三皇子宣浩一起离开了。
隆盛帝眉眼深邃,眼神凝望着容贵妃离开的方向出神,等到容贵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缓缓地靠在垫子上,一言不发。
“陛下,曹皇后在大殿外求见您。”小内侍诚惶诚恐的汇报。
“让她回去!”帝王毫不留情驱赶。 寡女有为,御夫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