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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流转
“什么人！”虞初夏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转身厉喝。
“嗯？”郭纶和大师也转过身。
可是空荡荡的院墙和屋檐，哪里有东西。
“一惊一乍的。”郭纶扯了扯雨衣，“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虞初夏按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暗道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可是还没等喘口气，虞初夏又觉另一边有白色的身影闪过，惊叫一声，几乎跳起来。
“你做什么？”这下大师也不耐起来，“怕不够大声，引不来人？”
虞初夏顾不得回复，只拿眼去看刚才出现人影的位置。
可是，还是说什么都没有。
一次是看错，难道两次还是看错？
“你继续敲门，我们进去处理了那个女人就走。”
虞初夏不安：“可我刚才好像看到……”
“没什么好像。”郭纶眉头紧皱，拉了拉雨衣，“外面这么黑，你能看到什么？”
然而，郭纶越是这么说，虞初夏越是不安。
是啊，这么黑，自己看到的白色身影又那么显眼，显然不会是眼花了！
难道是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
“我……”
“你再耽误我就不去了。”大师冷哼一声，“一个臭丫头，你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死。我心情好陪你走一波，可不是看你演戏的。”
虞初夏想了想，只得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继续敲门。
扣门的声音不疾不徐，有一定规律，不一会，虞初晴的远门就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竟然是……
“绿水，那个叫‘夜曲’的妓女呢？”虞初夏推开绿水的手臂往里面走去，“我要找她。”
绿水紧张地垂头，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是不安：“回大小姐，绿水不知道……”
“不知道？”虞初夏挑眉，“不知道我要你来做什么？辛辛苦苦把你从那假绿水手里救下来，这么点小事都不知道？”
绿水哆哆嗦嗦，竟一下跪下来：“绿水真的不知道……因为……因为夜曲其实不算虞家的人，二小姐不见了，她就没跟着回来……”
虞初夏意外。
这么一个差点被未羽阳打死的妓女，青楼不要她，她只能跟着虞初晴来虞家。
现在除了虞家，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你没留意她的动向？”虞初夏不死心地道。
“禀报大小姐，绿水没有注意。”
雨很大，地面的水往低洼处流去，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绿水的下半身已经全部浸湿。
虞初夏见问不出什么，只能念叨着“算她走运”，不满地离开。
就在虞初夏要离开院子的时候，绿水似是承受不住，忽然喊道：“大小姐！二小姐她能吸引蝴蝶，是……是我给她吃的药的原因吗！”
虞初夏一顿。
“您当初说，那个药是……是让二小姐皮肤变差的……没，没说能害她的命啊！”
虞初夏缓缓转身，打量面前这个脸色极度苍白的人。
“大……大小姐？”
绿水有些害怕。
“你，猜得不错。”虞初夏面无表情。
最后一丝力气丧失，绿水跌坐在地。
和二小姐的这几天，几乎是她出生以来，活得最轻松的几天。
她人长得不好看，性子木讷，五岁就被家里人卖出来当丫鬟。
从小她就干了许多粗活。
等她长高一些，干的活就更重了。
一个阴差阳错，她被通知，从一个粗使丫头变成虞家嫡小姐的贴身丫头！
她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出人头地”了。
可还没半天，她就被一个男人威胁着，连夜送出江城。
那个人给了她一笔钱，让她不要回去，否则回去就是死。
那笔钱不少，几乎能让她省吃俭用地用大半辈子。
所以她只是战战兢兢，害怕接下来要走的路、面对的人，心底深处还是开心的。
命运，却总捉弄她。
在会家乡的路上，她被大小姐的人绑回了虞家，并在暗处见到了那个假的自己。
“有个人冒充了你，你不禀报就溜了，打杀都是应该的。”虞初夏对着她，淡淡地道，“但我可怜你一个小丫鬟身不由己，暂且饶你。”
绿水慌得连忙点头。
“但我要饿你几天，找机会送你回虞初晴身边。到时候你不光是虞初晴的丫鬟，还是我的眼线。你，听清楚了吗？”
绿水很害怕，想装聋装瞎，最后只得无奈当内应，一次次替大小姐传递消息，又帮大小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二小姐对她说不上好，但绝对不坏。
不发脾气，不刁难，人好伺候、不胡乱折腾。
几乎可以说是省事。
她偶尔犯错误，二小姐也从不责罚。
可现在，这样的二小姐，竟被自己……
害死了……
脚步声逼近。
“你在想什么？”
绿水跪在淌水的地面，抹了一把泪雨交杂的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害死二小姐……”
虞初夏蹲下，掐住绿水的下巴。
“还有呢？”
“我……那个蝴蝶不应该绕着二小姐飞的……不飞，二小姐就不会被断定为居江的祭品……”
绿水的眼神胡乱地飘。
恰逢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巨大的电光下，绿水看清了跟在虞初夏身后的人的脸。
绿水整个人都结巴了。
“大……大师……”
轰！
雷声在闪电后，徐徐炸响。
绿水整个人都是一抖。
虞初夏看着她的神情，许久，摇摇头：“你果然，愚蠢至极。”
手，握住绿水的脖子，猛然收紧！
“啊！……咳咳！……大……大小姐……”
“既然想明白了，看到了这么多，又还有那多余的负罪感，我想，你已经没必要继续在这个世界存活。”虞初夏双手齐上，狠狠掐住绿水的脖子。
奋力挣扎！
手脚胡乱拍打！
绿水毕竟是个粗使丫头，力气比虞初夏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大很多，动起来竟让虞初夏按不住！
郭纶欲上前帮忙，却被大师一把按住。
郭纶看向他：“？”
大师摇摇头。
片刻，郭纶意会。
要让一个人彻底沉入黑暗，就要让她感受，亲自结束一个生命的过程。 倾城毒妃又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