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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他毕竟是畜生

　　坐姿文气的宁文宇面上腼腆地说，“侄儿家中田产颇丰，想学经营一道，”末了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宁安福，“也想学天文地理，悟天象变幻……”

　　柳夫子一听他这话就笑了起来，“志向可嘉啊！不亏是宁大哥的长孙。这勇气一点也不输于书秋啊！

　　只是天文学博大精深啊，这一道少有人懂，七政五纬、二十八宿四象、三垣、十二次、分野这些能学会其一就名扬天下。”

　　客厅里的人都认真地听着，宁安福也求知若渴地看着他。

　　柳夫子羞愧地说，“说实话，我只是虚懂些阴阳皮毛，还不如我那弟子叶书秋融会贯通。”

　　“哦？书秋也懂这些？”宁安福好奇道，宁文宇两人更是认真地盯着柳夫子。

　　“哈哈！你不知啊！”柳夫子笑得畅快，“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教了书秋这个孩子，他那脑袋近乎妖异，不管什么书看一遍就能记住，闻一知十，随便看个天象就知下一刻是风是雨，何时停他都计算得到……”

　　宁安福怔了怔，神色恍惚，轻声叹了句，“是吗？是啊！他毕竟是畜生……”

　　宁文宇和宁文启听到柳夫子这般评价叶书秋叶很吃惊，他们相视而顾，各自思量，却自知不如，叶书秋在十四岁拿到解元，他们二人就做不到，还仅是个没中举的秀才。

　　“你说什么？“柳夫子没听清，随口问道。

　　见宁安福似没听道，他也不细究，只说，“书秋这个年纪还做不得师傅，只有那些大家大师才能说懂天象变幻、五运六气，只是那些个大家咱们也高攀不起啊。”

　　“说的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缺的就是学识啊！”宁安福颔首，又问，“我这劣孙出去随便学些皮毛，涨个见识也好。我们家别的没有，学费还是交得起，不知夫子有没有推荐？”

　　这话只差说我宁府有的是钱，不知哪些个大家收徒？

　　柳夫子一想，突然问道，“宁小姐不是隐士高人之徒吗？她既然学了高深的医术，想必那位高人定是懂得天文地理的……”

　　“哎，我那女儿的事你也知道，很多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她自己都不记得她师傅的样子了，更别说她师傅是谁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宁小姐医术高超，宁老弟不必捉急，”柳夫子沉吟了会儿，又说，“你可知溯州沙大师？”

　　“你说的是沙延大师？”宁安府眼睛一亮。

　　沙延大师是商川朝小有名气的大家，学识渊博，学过《天文书》，熟通阴阳，可论述自然界气候变化，通达黄道十二宫……

　　“沙延大师可收徒？”宁安福按耐着激动问。

　　柳夫子颔首，“听一位朋友说，沙延大师有收徒的想法，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不过能否成功得通过沙大师的考验。不如让两位贤侄与我朋友有孩子一同前去试试？”

　　“甚好啊！”宁安福当即答应，“那就多谢柳兄引荐了。”

　　“不过是小事，能不能通过考验还得看贤侄自己。”柳夫子笑道。

　　宁文启当然不会拒绝，谁都巴不得拜个大师为师。就这样，宁文宇和宁文启面露喜悦，相继恭敬地谢过柳夫子。

　　孙子游学的事情有了眉目，宁安福便问起叶书秋的事，“柳兄，书秋过几日便要去京城了吗？”

　　“是啊，宁老弟没找过他吗?”柳夫子试探地问，他自然知道昨天宁安福在长街喊住叶书秋的事。

　　“额……”宁安福提起这个事就有些尴尬，“不瞒柳兄，昨日再街上碰到过，只是，书秋似乎对宁府有很大抵触。”

　　“这倒是人之常情，”柳夫子笑说，“他已经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自然对丢弃他的你们心怀芥蒂。”

　　“哎！”宁安福垂眉低首，思绪纷飞，“我后悔啊！时间过得真快！”

　　知道宁安福有话要说，客厅里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

　　“说起这事，我没想到会成为这般地步，老兄也我那女儿命苦，那年她风头正盛，突然出了那事又怀有身孕，那青葱的年纪未婚生子，还不被人说道不休！

　　任谁家碰上也不会放任啊！谁想我女儿一走了之，如今又自立女户单独出去过了？这以后可怎么过？

　　以往还念叨她的孩子，如今失忆，倒把一切抛了个一干二净，跟一家人也不亲近了，那弟妹最宠腻她，现在可受不了她将自己当男人使……”

　　宁安福愁容满面，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宁姬的变化对他们夫妻打击不小，当初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样娇养出来的女儿就这般生分了……

　　柳夫子听罢，也明白宁安福的意思，他也是十分不建议宁姬自己开药馆的，尽管她救了自己的命。

　　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怎么能流连于市井之间。叶书秋认下宁姬才是正经事。

　　只是关于叶书秋的事他也不敢妄做决定，沉默了会儿，说，“宁老弟也不要思虑过重，谁也不想看到自家孩子难过啊，宁小姐虽不输巾帼，但始终是女人，不如这两日我试探下叶书秋的心思？”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柳兄了，”宁安福激动地起身作揖，“我也不求他认祖归宗，只要认下姬儿就好，他依然是叶家的子孙。”

　　他内心也不稀罕叶书秋这个外孙，只是担心宁姬以后的处境。

　　柳夫子笑着颔首，“也可。”

　　“大夫救命啊——您快出来帮我爹看看吧，他快没命了呜呜……”

　　时至午时，宁姬在楼上用饭时，一道凄惨得歇斯底里的女声从楼下传来，宁姬连忙放下筷子下了。

　　药堂里等待看诊的众人皆探着脑袋瞅着进来的这行人，这明显是一家子，两个中年汉子一背一扶将一个声息全无的消瘦老人背了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焦急万分地期盼着宁姬下楼的这行人。

　　“大夫！您救救我父亲吧！”一男人看到宁姬这行人过来，慌忙拉上形色稳重的宁辉的袖子，“大夫！”

　　宁辉尴尬地连忙站到一边，给宁姬让出位置，“我不是大夫，我家小姐才是。”

　　看到宁姬这么年轻貌美的样子，马家一家人愣住了，一男人不敢相信地信口开喝，“开什么玩笑！快让大夫出来罢！我爹耽搁不起啊！”

　　说罢他瞪向妇人，“这就是你说的好大夫！什么好大夫，大嫂你按得什么心啊！我就说去万大夫那里！”

　　妇人张口结舌，脸上青白交加，“那潘大夫说的这里啊!他说来这城西新开的回春堂说不定能救爹……” 弱鸡系统：娘子是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