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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两败俱伤
又又又吵架了……
这还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
脚下的影子拖得很长，方艾艾无精打采的踩在地上感觉踩得不是影子，就是她本人，不然她怎么会感觉那么疼呢，疼的她抬不动脚，疼的她湿了双眼，疼的没有勇气走下去。
顾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说怕太晚有危险要送方艾艾回家，虽然方艾艾一点不领情，她刻意离顾亦的影子远一点，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影子，她也受不了。可偏偏那两道影子就像有磁铁一样黏在一起，她挪一步，他跟着挪一步，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方艾艾盯着脚下的影子思考今天吵架的原因，一开始她根本没打算和他吵架，一点都没有。
经过这次大逃亡，本来就不赞成的顾亦变成彻底反对，而方艾艾想继续追查，明明掌握到线索就这么放弃她很不甘心。顾亦却一心想要放弃，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告诉警察，剩下的和他们无关，高额赏金自然也和他们无关，可方艾艾不这么想啊。
她想要那45万，做梦都想，她还想顾亦给自己当狗头军师，她一个女人，智商虽然勉强够用，可武力值实在太低，于是方艾艾决定用美人计，虽然第一次挺失败，但她总结了经验教训，对这次势在必得。
“顾亦，顾少爷，小亦亦你就和我一起嘛。”方艾艾凑近他，其实她本来想学着扭两下的，可大家实在太熟了，不好意思扭。
可就算没扭，顾亦也被吓着了，他抖了抖，不耐烦的撇开头：“你这套连酒吧服务员都对付不了，还想来对付我。”
方艾艾懒得和他计较，权当他眼瞎了看不见自己冲天的迷人魅力。
可是，毕竟有求于人，绿茶手段既然用了就要用下去，人不能半途而废。
方艾艾摆出一副，你说什么人家听不懂的无辜嘴脸，嗲嗲的说：“顾亦～你就帮帮我嘛～”
顾亦沉着脸瞪她，方艾艾笑的明媚，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不信她都笑成这样了还能没效果，“好不好嘛～你就帮帮人家了啦。”
她记得之前看过一个攻略，说是，想撒娇，就在一句话的最后加上“了啦”这两个字，虽然她觉得有些恶心，可是说不定直男审美就是这么奇特呢。
“帮帮人家了啦。”
“把舌头捋直了在和我说话。”
……
真难伺候！
方艾艾娇滴滴的瞪他一眼：“你好讨厌～怎么这样和人家说话了啦。”
顾亦瞪了她半晌才说：“你就是用的这招骗的别人给你做饭吃？”
方艾艾有些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提什么做饭，娇嗔了一句：“你不要扯开话题了啦。”
她这样娇滴滴的样子他确实没见过几次，说起来还是吸引人的，精致的小脸，流转的眼波，可是……
有一句歌词怎么唱来着，“不想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真是该死的感受，莫名烦躁，他生硬的转回头，一字一句：“方艾艾，你这个样子真让人讨厌。”
……
方艾艾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美人计一再受挫，和别人撒娇竟然被说讨厌，该怎么办？
太伤自尊心了……
顾亦面无表情：“你不用对我这样，我是不会帮你的。”
方艾艾气的牙痒痒，忍着掐死他的冲动，第N次在心里默念有求于人，有求于人。
此路不通，再换一条。
“我……”
“你不要以为你这一套对别人有用，对我就会有用。”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忍不住想说，就是忍不住说狠话伤她，其实也是在伤他自己。
从刚才开始，他话中有话，似乎在暗指什么，她是没他聪明，可她还没傻到听不出他的语气，看不见他的脸色。
“你什么意思？”
不帮就不帮何必攻击人呢。
“没什么意思。”
又是这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让人讨厌的态度。
方艾艾猛地站起来：“你说我让人讨厌，真正让人讨厌的是你才对吧！”
顾亦冷哼一声：“比起有些人我是更让你讨厌。”
方艾艾被他说的愣了愣，什么叫有些人？
有些人是谁？
难道是阳炎？
他是在怀疑她？
“你不要乱说……”
“我哪句是乱说的？”顾亦打断她的话。
方艾艾说不出话来。
顾亦看着她，略略嘲讽她：“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我这么说话好像不太合适吧，还是说方小姐突然觉得还是我比较好又反悔了，又或者说你想脚踩两只船。”他突然停住了，方艾艾白着一张脸，她终于领会到“毒舌”的厉害了，原来言语能伤人到这个程度，她脚踩两只船，笑话！
真是笑话！
顾亦并没有放过她，讥讽的话在他口中溜出。
“看不出来，你还是恋爱高手。”
她的脸早已是惨白，半天只能挤出几个字：“我没有……”
“没有什么？”顾亦紧迫的视线盯着她，“难道你没有收下那枚发簪，难道你不知道发簪的含义？难道你没有和阳炎两情相悦？”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他却十分笃定，他是有证据的，他知道阳炎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亲眼看见她拿着他送的发簪，亲耳听到她的知道发簪的含义，亲眼看到他们在医院……
那幅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涵养全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唯有愤怒和难堪。
顾亦，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闲心去收拾她的烂摊子，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傻子！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和你玩爱情游戏。”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因看见她无辜的样子他又不知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来。
“不是……我……和他……我没有……”方艾艾被他的样子吓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顾亦这个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他从来都是理智的。可是她和阳炎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一开始她是不知道发簪的含义，后来知道了，有立马还给他了，两情相悦更谈不上，要悦早悦了，更不可能等到现在。
“你没别的事就走吧。”顾亦坐在沙发上冷冷的说。
方艾艾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生疏，他从来都是话少的，有时不爱搭理她，有时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或者干脆就是在怼她，可这些她都不怕，却唯独怕他这么客气梳理，因为这样代表，在他心里她真的是外人，是无关紧要的人。
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和他没有……”
顾亦冷冷的转过头，意思在明显不过，他不想听。
方艾艾咬咬嘴唇，其实早就知道会这样不是吗？他的心都不在她这了，又怎么会对她的事感兴趣，又怎么会想听她说什么，可是……
还是想让他知道，还是想解释清楚，就算不在一起，至少要把事情说清楚才好。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簪子……”
“够了！”顾亦忍无可忍的喝断她：“我并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如果你是想倾诉你们恋爱经过，那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她嘴唇张了合，合了张，终究是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吗？
他们已经变成这样了，无法改变。
她声音苦涩：“顾亦，你非得这样做才舒服？”非要把责任推在她的身上他才好受？
也罢。
就当是她的错。
本来就是她的错。
是她错手打碎店里的镇店宝，是她喜欢了他……
在爱情里，谁先喜欢谁就输了。
是她输了。
“要是这样你觉得舒服，那么……”她站起身，没有看他，声音微颤：“就当是我喜欢的别人。”
哼！冷哼声在背后响起。
方艾艾顿住，好容易才保住的理智瞬间消失不见。
真是可笑啊！
喜欢别人的到底是谁？
不在意的又是谁？
他凭什么在这里对她冷嘲热讽！
她狠狠的瞪着他：“那你呢！”
顾亦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其实她压根就没指望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从来都是这样，面对她时，不是沉默就是摆脸色，唯独对莫小凡一个人不同，当真以为她是傻子吗？
“你和莫小凡之间真的就清清白白？”
顾亦不可思议的瞧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她真是疯了，事实上她离疯真的只差那么一点，而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不敢说了吧。”
顾亦脸色更加阴寒，他怒极反笑：“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不要扯别人。”
“别人？”方艾艾冷笑一声：“在你心里我才是别人。”
……
“顾亦，亲口说你不爱我了，爱上别人了，就那么难吗？”
……
“好，那我说，我不爱你了，我们就这样吧。”
……还是沉默。
她长出一口气，“顾亦……和你在一起太累了。”看不见你的心，想知道你的想法永远靠猜，可是我也是会累的，会有猜不动，不想猜的那一天。
“就这样吧，再见。”
他没有拦她，仿佛陷入了某种迷思，久久不能自拔。
她走到楼梯口，却听到他在背后说：“你等一下。”
方艾艾停住。
“我送你。”
她摇头，生硬的说：“不需要。”
“无所谓你需不需要，最后一次了。”顾亦冷冷的说。
本来他叫住她，她心里还存着一丁点的幻想，幻想他会给她解释清楚，幻想他说其实他们之间没什么都是误会，幻想……
然而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她才知道原来一秒钟的时间可以想这么多。
才知道，原来自作多情这么痛。
“那真是麻烦你了。” 古物推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