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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变了性子
“怎的今天这么慢？还没到太……殿下那儿吗？”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回道：“殿下让奴才带小姐出城。”
“出城？”牧长玥心头一跳，惊呼出声。
“是啊！”车夫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太子被废，不能住东宫，回来的那天就搬出来了，可这些话却不是他一个下人能说的。
“殿下如今的住处在城外。”
“原来是这样。”牧长玥在心里应道。
可刚才的那一番惊吓却是叫她的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这桩婚事拖得太久了，她总觉得解决的方式似乎太简单了些，就像是——一个陷阱。
左眼开始狂跳起来，思绪也乱了。
不会的，应该是她想多了。
“大小姐，到了。”
牧长玥收起了盘绕在一起的思绪，深呼一口气，下了车去。
眼前有一座精致的别院，而院子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不是陈王是谁？
只几天没见，陈王脸上没了以前的狠厉和精明，却多了些落寞，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看到她的那刻起，他扯出淡淡的笑意，“来了？进来吧。”
陈王的表现是牧长玥没有预料到的，没了以前的不可一世，他像个普通人一样，连一点皇家人的架子都没了，可她心里对他的提防却丝毫没有减少。
正要迈开步子，却发现马车已经离开了，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还不进来？”陈王道。
“殿下，马车……”她拧着眉出声。
“他还有事要替我办，我有些事要与你谈，说完了，他也该回来了。进来吧。”
“哦——”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今日的陈王有些古怪，并不只是因为他变了性而感到古怪，而是他四周仿佛透着一股阴翳将人压得心闷。
跟着他走了进去，陈王倒是比从前规矩了许多，不会无端上前来拉她的手或是与她靠的太近，这让她心里的警惕慢慢降了些。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别院外面别致，里面也清雅的很。
只是对于一个皇家人而言，还是太过清贫了。
牧长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开始抵触这里。虽然即便她不出手，陈王的太子之位最终也会被废，可她还是内疚。
陈王会落得今日这步凄惨境况，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傻站着做什么？”陈王站在书房门口叫醒了她。
牧长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对着院子里的小菜园子发起了呆，便走了过去。
关上了书房的门，陈王拿出了一个箱子，“我就要走了，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你都带回去吧。”
她心底闪过疑惑，上前正要去打开箱子来看看是什么，却是被他按住了盖子。
“等我走了，你再看吧。”
她点点头。
“车夫没那么快回来，你现在这里等会儿，与我最后说说话。”
她蹙眉，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陈王浅笑，“这处院子或许有些简陋，你先坐下，我去煮些茶来跟你说说我们的婚事。”
这是牧长玥最想要听到的事，她淡然的坐了下来。
说是书房，事实上房间很小，除了桌案上的几本书，却是连书架都没有。
她的眼神定在了桌上的那只箱子上，慢慢的，竟是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手，脚步声却突然靠近，她坐稳了身子，收回了视线。
“这些茶是昨日母后送来的，原先还舍不得喝，想着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还是煮了算了。”
她听得出来，今日的陈王平和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话语间也颇近人情，可无论陈王说了什么，牧长玥始终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茶香四溢，确是好茶，她捧着茶杯，却并不喝，只等着他说她想听的话。
陈王轻轻瞥了一眼，道：“我知道，九弟一直有意于你，想必我去向父皇提出解除婚约的事，父皇会同意的。”
牧长玥拧了拧眉，快声出声，“殿下，我……”
“你先别说，听我说完。”
她抿了抿唇，请瞥他一眼，不再出声。
“我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我知道是有人背地里想要害我。”他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明白又怎么样？从前我身边围着一堆人，他们只说我想听的话，直到我失势了才发现身边竟是连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那个位置我坐的太久，从小到大，别人总是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母后总是说，我若是做了不该做的，就会被人顶替了那个位置，我战战兢兢的活了三十年，如今突然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焉知不是福？”
他拿起茶杯释然一笑，小酌一口。
牧长玥心中一动，说：“殿下你能这么想，证明你是真的看开了。”
而陈王的这番话真正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他身处皇家如此，而她在牧家又何尝不累？她心底最后的那点防线消散，抿了一口茶水，“陈楚虽然清苦了些，或许对于如今的殿下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陈王眼底的那丝精光一闪而过，轻笑失声，“原以为你会是我的贤内助，不成想倒是成了我的知己，这样倒也不错。”
牧长玥微微一笑，“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确是福。”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心头一颤，今日这是怎么了，陈王变了性，难不成也影响了她了么？
绝美的笑容叫陈王一滞，愣神间，鬼使神差出声，“若我带你远离这里，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去陈楚？”
她一愣，刚刚还轻松的眉宇间顿时染上一抹愁绪。
“开个玩笑罢了。”陈王笑道，“快喝吧，这可是我最后一次接待你了，日后你若是去了陈楚看我，想来就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了。”
听着他的自嘲，她的心情莫名灿烂起来，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
而她喝茶的模样，却是被那一双狠厉迸射的眼睛犀利撅住。
两人又聊了许久，牧长玥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似的，与他畅聊着。
心底却是无端生出一股燥意，总觉得眼前晕的很，手脚也开始无力起来。这让她不得不多想，或许这杯茶里有古怪。
她忍着这无力感，“殿下，车夫去了许久了也没回来，我还是自己先回去吧！” 丞相夫人要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