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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宴会（四）
在桌上的美酒佳肴变为残羹冷炙前，宫人们换上了新的菜肴，添上了新酒。
众人欢畅至极，左右交谈，欢声笑语，一时之间呈现一片祥和之状。
娄靖宇不时举杯与两国使臣浅谈国事，却也点到即止，让人心生好感。
不得不说，娄靖宇或许是这五个皇子中，最适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宋歌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头晕的很，这会儿头晕目眩感更加强烈了。
容离见她眼神迷离，眉间皱起，轻声问：“怎么了？”
她甩了甩脑袋，“头晕。”
“我扶你去休息一会儿？”
“算了，还能忍一会儿。”
话音刚落片刻，却听底下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抬头看去，却见三三两两的大臣小姐们已经晕的无力稳坐了。
“这……”众人心忧，诧异万分。
不消多时，躺着的，靠着的，整个宴会厅里的人都倒了，只睁着双眼，喘着粗气，不解的看向其他人。
大片的人全身无力，自然大家都将罪魁祸首想到了娄靖宇身上，可抬眼望过去，他也跟他们同样的状况，便是宫人也倒了一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幸而容离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倒下的瞬间她才没有摔到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宋歌呼吸费力起来，容离尽力将她搂在怀里，急促而显上气不接下气，“没事吧？”
她拧着眉，“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刺客……一定是有刺客……”徐雪薇虚弱出声，可那种无力感让她的声音变得跟蚊子叫一般。
却见那边的娄靖宇满脸震怒，左右探看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你快出来！你竟是连我也不放过！你快出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歌和容离对视一眼，所以他们现在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皇上！你早就知道今天的宴会会发生这样的事？”李贽瞪大了眼睛望向他。
“皇上！”沈将军一脸的痛心疾首，“你究竟与何人合作！你这是要弃江山与大楚于不顾啊！”
沈将军直接出声指责，顿时引起了底下其他大臣们的共鸣，一时之间，指责声起。
娄靖宇却并不理他们，只是冲着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喊着，“卫！你出来！你以为你只要杀了我们就能得到皇位吗？朕告诉你，你休想！你以为朕什么准备也没有吗？只要情报处一日没有朕的消息，他们就会发兵攻都城！”
可四下除了大臣们的哀嚎和女眷们担惊害怕的呻吟便无旁人。
求救声四下沸沸扬扬，可那人能对所有人下手，就证明这宫中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看上去就像是娄靖宇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这御花园里真的还有别人在吗？
宋歌屏息，闭目，忽然大叫，“在那里！”
只见东南角的假山石缝中，那人脚步翩翩而来，一身黑衣，尤其是脸上的那张银质面具叫人瞩目。
“你是何人？”李贽微眯着眸子。
卫信步走到娄靖宇面前，“皇上，我昨日才说过，让你不要忘了是谁帮你坐上这个位置的，你今日便忘了不成？”
众人心惊，娄靖宇是怎么拿到皇上遗诏的，大臣们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形，但也能猜出大概，又因事已成定局，所以只放在心里。
却没想到竟是此人所为！
牧长玥艰难的倚靠在桌旁，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一颤，随即朝那边投去目光，发现果然是卫，眼睛里陡然一抹恨意迸射。
她的反应被宋歌捕捉到了。
牧长玥竟然认识此人？
他冷哼一声，“朕若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怎知你今日面目？”
“而皇上御书房里为何关着九皇子，哦是黎王，皇上还需要一一说明吗？”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卫又笑起来，听上去万分讽刺，“我自然也知你会给自己留一条路，所以你的那条路，已经被我堵上了。”
“你什么意思？”娄靖宇面色发紧，咬牙道。
“皇上可曾听过镇魂扣？”
底下先是一愣，随后低估声起。
宋歌瞪大了眼睛，看向容离，捏紧了双拳。
“镇魂扣？”娄靖宇脑筋一转，“你说的是……”
“镇魂扣在我手上。”卫辛然卷着袖口，笑，“所以皇上以为，我还会怕你的十万精兵？”
“你……”娄靖宇捏紧了双拳，气的脸颊上的肉不时抽搐。
一声短促的声音插入两人中间。
“镇魂扣之事只是一个传说！”
说话的人正是宋歌。
卫转过头去看她。
他的一张脸被面具遮挡，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宋歌敢肯定他现在是在冲她笑。
他说镇魂扣在他手上，那也就是说，之前几次三番对她痛下杀手的幕后黑手就是这个人！而牧府会出事，宋歌怀疑牧长玥对她的告发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推波助澜的人另有其人。
结合牧长玥刚才的神情，她已经有一半的把握肯定那件事就是此人所为。
“我们又见面了。”他语气轻轻，像是好友间的聊天，“不过我该叫你宋小姐还是牧小姐呢？”
宋歌冷哼一声，“宋家灭口，牧府满门，这两件事果然是你做的！”
听到这话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刚开始众人还没听明白，但很快便完全明白过来。
宋家的事一夜之间被灭口，以及牧家被灭了满门，这两件事同样发生，但因发生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所以并没有人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宋歌这一提，倒叫他们察觉出两者之间的某些过于巧合的联系。
“是，又如何？”他语气平淡。
众人错愕。
“不过……”卫顿了顿，道：“牧家的事，若是没有牧大小姐的帮忙，我又怎么能成功呢？大小姐，说起来还真该感谢你呢！你放心，你是我的合作伙伴，至今也未曾背叛我，我会留你一命。”
牧长玥一下失力，从桌边跌落。
事情的演变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外传心善至极的牧长玥竟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她，还是人吗？
宋歌苦笑，“牧长玥，果然是你！”
“长玥，他说的事真的吗？”李贽一片茫然，眼底有些害怕。
牧长玥眉头一皱，似乎是在责怪卫将她的事情都暴露了出来，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撑起自己的一副身躯，正面对上宋歌的视线。
“若不是你，又怎会误伤了他们？究其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就是一个扫把星！”
“长玥！你……”李贽一下不稳，身形一撇，幸而椅子扶手挡住了他才没让他狼狈不堪。
他太过失望了，她在他心中一直是那样高高不可攀的存在，所以当天芙多次同他说牧长玥深不可测的时候，他都斥责天芙。
没想到，他没想到……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长叹一口气，不忍再去看她。 丞相夫人要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