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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宴会（七）
濮阳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已经开始得意忘形的起身，在原地来回转悠，像是在跳舞一般。
“看，我的人来……”
话音未落，却听黑暗中传来低沉迷魅的嗓音，“抱歉，你的人已经被我们给解决了。”
濮阳身形一顿，脸上笑容凝固，看向黑暗处的那抹身影，“你是谁？”
在容离就要离开之时，听到那人声音的宋歌浑身一颤，费力抓紧了容离胸口的衣襟，眼含热泪，“是他！是大哥！是大哥的声音！”
容离眉心一拧，牧亦宸？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人本就好奇的紧，场上安静的很，宋歌激动的声音因此显得格外的清晰。
“牧亦宸？”濮阳随即明白过来。
再看黑暗中，那名男子终于走向光明处，露出了他的脸来。
牧亦宸勾唇，“当日一箭之仇，今日定当百倍千倍万倍奉还。”
众人惊愕，却也并不全因牧亦宸死而复生，更多的是因为他身边站着的那名女子，她长得竟与容离怀中的宋歌一模一样！
“你是牧亦宸？不！”濮阳看看那名女子，再看看宋歌，“你是谁？谁才是宋歌？”
容离的视线在那女子脸上停留了几秒，若有所思。
就连宋歌本人都想要问这个问题，可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显然是牧亦宸竟然没死！
“大哥！”她鼻头一酸，“你还活着？”
牧亦宸脸上的狠厉在转向宋歌的同时转为温润的宠溺，“我还活着。”
靠在桌边的牧长玥如同失去了神智一般，只呆呆的望着那张熟悉的，让她牵肠挂肚，让她怀念的面庞，在那无数个恐怖的夜晚里，午夜梦回，脑海里除了那些因她而死的人脸，便只有他的脸。
她泪光盈盈，只呆呆的望着。
“怎么会是你们？”濮阳往他们身后看看，“我的人在哪里？”
他已经开始疯魔，掏出脖颈上的镇魂扣，“难道传说是假的？”
却见牧亦宸身边的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我们若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上钩？”
他脑筋一转，“你们骗了我？”随后又开始魔障起来，“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明明看到了地下精兵的存在。你又是谁？你别告诉我你才是宋歌！我不信！”
女子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传言的确不虚，但你手上拿的并不是真的镇魂扣。”
“不可能！”他怀疑的看向手上的东西。
这下宋歌也开始迷糊起来，她当初交出去的的确是真的镇魂扣，难道底下的人骗了濮阳？
“因为真正的镇魂扣在我这里！”却见女子说话间已从腰间掏出真正的镇魂扣。
濮阳彻底的蒙圈了，他咬紧了牙关，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他们站的并不算远，司乐大叫一声，“小心！”
是冲向那名女子的，牧亦宸快他一步揽过她的腰，将她换了地方，随后便与濮阳厮打在一起。
听闻他那东西是假的，司乐也加入了战斗。
濮阳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露出野兽般的恐怖面目，猩红的眼盯着女子手上的东西，吼叫，“给我！”
女子果断将东西扔在地上，镇魂扣在空中散成两块，各自与青石板亲密接触，“啪”的清脆的两声传来。
“咚——咚——”浑厚的钟声仿佛自大地底下传来，大地开始震荡，像是地震一般，却也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就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倒地什么都干不了的众人这一整晚，心里都七上八下个不停。
濮阳走神，随即被牧亦宸一掌拍出五米远。
“不！”他喷出一口鲜血嘶吼。
他魔怔般的连滚带爬的到了那里，看着已经成为碎片的镇魂扣，捡起来，试图将东西拼起来。
女子在一旁出声，“这东西传了千年，若是有贤能的君王绝不会借助这东西来使天下安定，念着它的向来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如今毁了最好。”
濮阳像是失去了神智般，低着头只看着碎片，双手颤抖。
随后，只听一声担忧声起，“大哥！”
只见牧长玥挡在牧亦宸身前，她素色的衣服胸口晕出一大片血红来，濮阳竟是拿着这些碎片对牧亦宸动手！
而在她的大腿上，更是涔涔的血迹，她太了解濮阳的为人，方才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支撑着力气用发簪在大腿上狠狠刺进去来恢复清醒保持体力。
牧亦宸一边搂着她的肩，愤然踢向濮阳，脚勾起地上的刀，刀获得了助力，直向濮阳飞去，濮阳根本来不及躲闪，刀直插入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满口的鲜血，他却大笑起来，“我谋划了十年的计划，竟然失败了！哈哈哈！”
笑声持续许久，倏地戛然而止，头歪在一边，已没了气。
“长玥！”牧亦宸眼睛里满是担忧，“别怕！你会没事的！”
李贽连滚带爬的就要靠近却又停住了动作，她说的话陡然出现耳旁，他苦笑一声，不再靠近却也不敢离开。
“大……哥。”她一说话，嘴里就渗出一口鲜血。
“快来看看，她快不行了！”牧亦宸慌张的望向同他一起来的女子。
那女子抬起牧长玥的手摸她的脉搏，又看了她的胸口，摇了摇头，“正中心肺。”
牧长玥脸色惨白却笑起来，气若游丝，“大哥……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早该死了，救不活……是应该的！我一直以为我害死了你，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好开心！你不知道，这四个月来，我有多害怕，我杀了人，每晚都做噩梦，梦见陈王来寻仇，还梦见祖母，爹，娘他们都说我不孝。”
“就是没有梦到过你，我以为你不肯原谅我，这四个月，我过的太累了。”
“如今，我终于能解脱了。”
她虚弱的抬起手，附上他的手，牵引着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大哥，对不起，长玥让你失望了。”
牧亦宸眼眶一红，扯出一抹笑来，“我说过，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有我们，从前是牧家为你撑腰，现如今是我为你撑腰。你知错了，就好。” 丞相夫人要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