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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痛
陈王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而昨夜的噩梦又如梦魇般在眼前回放，转瞬怒火中烧，他毫无预兆的冲上去，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你们玩我！莫不是他以为我真不敢动他？”
他一双眼珠里满是红血丝，有悔恨有绝望，而更多的是仇恨的火苗。
被人这么掐着，男人并不慌张，反而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着他此刻的狼狈，更像是威胁着他。
陈王一颤，刹那间，陈王心底涌起更深的愤恨，用力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男人面红耳赤，却依旧不求饶，忍着口气艰难出声，“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您？”
闻言，陈王手上力量顿时减了些，思纣几许，恶狠狠道：“说出来！”
手并不松开，力道却是松了。
男人坚定的声音飘入陈王耳中，“牧长玥。”
陈王愣了一秒，随即加重了手势，恼怒到了极点，“休得胡言！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他就要失去理智，男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忙睁开他的桎梏，道：“殿下先听我说完再杀我也不迟，我家主人好歹跟殿下合作了这么久，他也不忍心看着殿下就这么白白受了冤屈。”
一双手就要劈头而下，却是停在了头顶一寸远处。
男人明白过来，忙道：“殿下可知原本答应了降服的乱民会突然反悔？之前淮南赈灾案殿下收受贿赂忽然被灾民知晓，殿下的身份敏感，本不该来此安抚乱民，是谁提议殿下来此？殿下心里最清楚！”
他的话不无道理，陈王心里的那杆秤不再往原本的地方倾斜，片刻后又恢复过来。
声音难辨悲愤，“不可能，就连本宫都不记得那件事，长玥也许是一时忘了。”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袖，“这究竟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恐怕也只有那位牧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这位牧小姐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家主人早说过要除了她，殿下可是次次为她说情啊！”
这话里还带有一丝揶揄和打脸的意味。
陈王听后只是沉默不出声，直到男人离开了房间，他依旧保持着原状。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可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传来的痛楚都清楚而又深刻。
房间里黑黢黢的，深不见顶的墙壁上只有一扇够不到的小窗，他木讷的抬起头来望着那方窗。
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说了些什么。
两位皇子才刚到金安城不久，乱民们降了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魏都城中，笼罩在皇宫上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而压在百姓们心头的一块心病也终于治愈了。
只要不打仗，什么都是好的。
牧轻挽也被百姓们感染了喜悦的情绪，随即就在糕饼铺展开了活动——庆贺乱民降服。
当天多做了二十份蛋糕，其他糕饼一律打八折。
以至于大早上的，糕饼铺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整条街的人都被这活动给吸引去了，其他商家看着眼红，也不甘落后的齐齐拿出一通架势来降价。
百姓们见这空前绝后的降价活动，纷纷来上街采购，那场面就跟过年采办年货似的。
而牧轻挽领头的做活动降价来吸引客源的法子倒是被商家们传了个遍，以至于后来都传到了楚国以外的地方，无论是百姓们还是商家们都由衷的赞许牧记的这位从未谋面的掌柜。
三天后，五皇子以及六皇子便带着陈王回了都城，当天都城里的情况就跟大将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似的隆重，那就差没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而百姓们之所以会这么激动，只因太久没有过战乱，他们惧怕战乱，因此更感激抑制了战乱的两位皇子。
牧轻挽坐在牧记楼上，开着窗，看着正要经过铺子门口的两位皇子。
娄如师依旧如往常一般温和的笑着，更显风流倜傥，吸引了街头一众大妈小姐们的眼光，而娄靖宇却是德行有礼，更显庄重。
这一次乱民反了又降的事，还真叫牧轻挽捉摸不透。
为什么乱民会在五皇子等人去了不久后就降了呢？难道真的只是像六皇子所说的，他们单纯是因为太子贪过污受过贿？而后来的两位皇子没贪污过？
这乱民们又不是廉政机关的。
只怕这背后又是一桩阴谋。
倒是阴差阳错的推动了皇上原本的计划了，顺理成章的废了太子，日后想要立九皇子为太子就名正言顺了吧。
牧轻挽忽然觉得，皇上也是走错了一步，他这一次要是派娄星北过去多好，不过以皇上对九皇子的宠爱程度，他恐怕也不舍得让九皇子去冒这个险。
啧啧，如今这民意基础也是被五皇子和六皇子两人给占去了。
从皇上的这个决定也能看出，起码这件事的幕后推动者不是皇上本人就对了。
面带同情的看了一眼底下游马而过的两位。
第一次看到这么悲催的皇子们，即便你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改变不了一意孤行的皇上滴！
正当她举起茶杯要抿一口时，马上的娄如师却是正好朝她这个方向看来，她连关窗都没来得及，以至于两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她举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处境有些尴尬，最后只更尴尬的笑了笑。
娄如师见状，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让街边的女子们惊呼连连。
“六弟怎么这么高兴？”娄靖宇不解的问道。
娄如师收回了视线，“五哥立了这样的大功，我是在为五哥高兴。”
娄靖宇朝他刚才看的地方看去，只看到了紧闭的窗以及铺子上的牌匾——牧记糕饼铺，他眸光里快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
“高兴？六弟言之过早了，只望父皇急着我这份好便好。”
娄如师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这功劳也没我的份，待会儿我就不去大殿了，五哥自个儿去吧，我去逍遥会儿。”
他闻言，皱眉，“青天白日的就去青楼，若是父皇怪罪下来。”
“父皇怪罪，总不至于废了我吧？”他调侃道，“左右废了我也无妨，五哥向来心善，日后不愁吃不愁穿，更重要的是，不愁女人，余生便是个平民百姓又如何？”
娄靖宇眉心一愣，忙收回了眼光，“快去快回，父皇那里，我帮你顶着。”
他嗤笑一声，“五哥果真心善，回来给你带牧记糕饼。” 丞相夫人要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