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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哎哟喂!
临近傍晚,天边橘黄的余阳洒在白皑皑的霜雪上,安知微险些瞧痴了,双腿盘在储秀宫角落里的廊椅上,直到发麻发痛都不太愿意进屋。
这储秀宫中处处透露着一股令她难以言喻的情绪,看到那些旧物,她会忍不住想要发疯。
娴妃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又或许是蓄意的,她将安昭仪从前住的偏殿给了安知微,自己则带着苏采女住了西侧的偏殿。
储秀宫应是定期有人打扫,一些都还是从前的样子,是以娴妃带着她们一踏进来,让人顺便打扫一下就足够了。
但是里边的陈设布置,娴妃就不敢动了。
于是安知微就陷入了极度为难中,一边是她怀念的故国,一边是触景生情,处处回想起狗皇帝当初对她的好来。
这点好处就想收买她,做梦去吧,她就是老死在后宫里,也不会再跟狗皇帝扯上半点关系。
芙蕖催了安知微三四回,屋里饭菜都凉了,她仍不愿进屋吃饭。
“婕妤您这是要闹什么,不过是间寝宫,咱们住哪儿都一样啊......”
安知微不耐地打断了她:“这是我姑母住过的地方,亓晟将我和娴妃娘娘安排到这里,难不成不是想时刻提醒我,往后若是我不听话,也会步了我姑母的后尘?”
芙蕖一愣,当即就反驳道:“这是皇后娘娘向陛下求来的。”
安知微视线越过芙蕖青嫩的脸庞,落在她身后连绵屋脊上覆盖的霜雪,认同地点头:“嗯,对,这倒不是亓晟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可就因为是皇后娘娘做主将储秀宫赏了下来,这才是她最意难平的地方。
阖宫上下,多少空余宫殿,怎偏就选中了这一处。
亓晟竟然也答应了?
当初他可是应承了自己,会好好将储秀宫留着的......狗皇帝就是狗皇帝,人不过才死了半年,说的话就跟喂了狗似的,再也做不得数了。
芙蕖一面点头,一面劝道:“婕妤不用事事想得那样坏,昨夜又春宫走水,陛下亲自派人来救火,见婕妤您衣不蔽体,还将自己的大氅赐给了您。奴婢觉着陛下愿意对您好,您收着就是了。反正陛下生得好看,脾性更是温润如玉,任宫中哪个女子不动心的。”
安知微问:“你动心了?”
芙蕖背上一寒,差点双腿一软直接给安知微跪下,抖着声音辩解道:“婕妤这是哪里话,您就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肖想陛下啊。”
她这不都是为了婕妤着想嘛。
如今她们过得这样苦,就是因为安知微头上虽挂着和亲公主的名头,却半点不受宠,连那永和宫的王美人低她一阶,都有胆子骑在她们头上来。
更别提跟她们同住的娴妃,娴妃的父兄镇守西疆,一再遭到亓晟贬斥,如今在宫中的日子也越发过得难了。
两个难过的人凑在一块儿,不就过得更难了。
芙蕖忽然弯腰拉了拉安知微的袖子,踌躇间眼睫如同蒲扇一般扇着:“奴婢是瞧着婕妤您过得这样清苦,往后更是不知还有多少气要受,还不如,还不如......”
安知微便恼了,捋开了芙蕖的手站了起来,然后朝院门口跑了几步,才回头怒目瞪着芙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亓晟,你怎么跟娴妃娘娘一样偏要将他硬塞给我呢?”
她可不是原先的那个蠢笨无知的安知微。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这一世她得为自己而活,去他的狗皇帝,去他的陈郡,爱谁谁,她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芙蕖小脸骤然一白,张着嘴欲言又止。
安知微以为是自己突然发脾气把她吓着了,并未放在心上,于是转身刚迈出一步,正好跟踏进储秀宫门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喂!”
安知微还没出声喊疼,那人就在地上滚了一圈,全然瞧着是个碰瓷的。
芙蕖飞快跑过去将安知微扶起来,替她拂掉衣裙上沾染的雪粒子,看向摔在地上赖着不起来的人。
安知微站稳脚跟后,低头瞧了瞧那人,发现有些眼熟,可又觉着陌生得很,瞧了许久又实在认不出来,于是转头看向芙蕖。
“这是陛下身边薛公公的徒弟,名叫袁宝。”芙蕖凑近安知微的耳侧,小声道:“昨夜又春宫走水,就是这位袁公公先发现赶来救火的。”
安知微才想起来昨夜大火,她带着芙蕖从屋中逃了出来,当时薛述怀身边确实站着个小徒弟。
只是薛述怀精明得不像话,怎么收了这么个傻乎乎的徒弟。
“你将我撞了,还这样满地打滚地叫唤,是几个意思?”
安知微捂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肩头,气得咬牙:“怎么,这储秀宫中你还敢敲诈不成?”
袁宝用拂尘撑着雪地站了起来,皱皱巴巴着脸,见是安知微,吓了一跳:“原来是安婕妤!”
安知微略挑眉,对他这番语气觉出了几分怪异。
不说旁的,就他那精明能干的师傅薛述怀,每每面对苏德妃时都能皮笑肉不笑地三两拨千斤,袁宝跟在他身边见过了多少大场面,竟然能对她露出这种敬畏的神情来。
感情刚才太阳是从东边落下去了?
安知微心中生出了几丝疑惑,转头看了眼将落未落的余阳,还是在西边啊,没什么问题。
芙蕖伸手将安知微护到了身后去,然后双手并拢置于小腹间,恭恭敬敬地对袁宝行了礼,道:“方才我家婕妤没将袁公公您撞疼吧?”
她这样问,旁人明面上是瞧不出什么问题。
一个后宫不受宠的婕妤,撞倒了皇帝身边得宠的总管徒弟,怎么着也该是婕妤率先道歉。
但安知微站在芙蕖身后,听到她这样低声下气跟一个小太监伏低做小,顿时心里一揪,那股滋味似是夹杂着丝丝缕缕的不甘,叫她上一世教养出来的矜贵脾性有些受不得这样的羞辱。
“芙蕖姑娘尽胡说,合该是奴才有没有将婕妤撞疼吧?”
袁宝讪笑着,抬手给掌了两下自己的嘴,见把芙蕖和安知微吓得不轻,这才捧着拂尘端端正正地行礼,笑道:“是奴才罪该万死,刚才没将婕妤吓着吧?” 朕见娇妃多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