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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想陈郡了
安知微起初还担心了一两日,后来烧得糊涂,芙蕖没法子又去请了太医来,太医诊脉时连声回了三遍奇怪,把她俩吓得小心肝乱颤,但留下新开的药方后就不说话了,然后又去见了娴妃。
安知微掀开被子双脚下了地,拿起太医留下的药方左看右看,却都是些中规中矩的温补药材。
宫中太医向来用药温和,不敢用重药,怕出事情。
她看不出来药方有什么问题,转手就交给了芙蕖,并且嘱咐她:“芙蕖你下回去厨房端了药,照样记得取点药渣回来,我想再瞧瞧。”
芙蕖认真地记下,准备拿着药方出去,安知微又叫住她:“刚刚娴妃娘娘差人来把太医请过去了,娴妃娘娘她也病了?”
芙蕖回道:“听说是昨夜坐在窗口看星星,吹了寒风着了凉,所以刚才宣太医去瞧瞧,怕耽误了明天上元节的晚宴。”
宫中隔些日子就要开宴,嫔妃还都不能无故缺席。
又春宫已经病倒一个安知微了,要是娴妃也病倒了不能去了,虽是实情,可到底被后宫那些爱嚼舌根的女人晓得了,又免不了被说三道四一顿。
安知微闻声顿住了眉眼,面上满是对娴妃的担忧:“那你等回去厨房顺便做些糕点,帮我送给娴妃娘娘聊表心意,让她多歇着,不要太操劳了。”
芙蕖福了福身,一面应着好,一面转身拿着药方去抓药了。
安知微躺回床上,顺着头顶的雕花帐子、承尘和飞罩看了好几个来回,心里的不安反而越发重了。
娴妃恼她,无非是因为她不肯答应侍寝的事。
这侍寝吧,被苏德妃弄死,这不侍寝吧,还是被苏德妃弄死。
她根本不想再蹚进这蹚浑水里,横竖都要接受苏德妃的摧残,何必再去招惹狗皇帝,在招惹狗皇帝这件事上她犯恶心。
可娴妃恼了她,这就叫她心里难受了。
她喜欢娴妃是真,想帮她是真,可却不想用争宠这种恶心自己的法子。
这世道太难了,处处都是抉择,还都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该怎么选的抉择。
行吧,有得有失,那她还是为自己活着好了,争宠这种伤身又伤心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她只要避开了苏德妃,在又春宫中做一辈子小婕妤也是很高兴的事了。
......
......
到了第二天晚上,安知微躺在屋里看着窗外数星星,一颗星星,两颗星星......夜色渐浓时,她听见屋外传来娴妃和苏采女的说话声,然后越走越远。
芙蕖推开门端了汤药进来,把安知微扶起来,又拿了个软枕给她靠在身后。
她把吹凉的药递给了安知微,然后去拿了瓷罐来:“宫宴快开始了,娴妃娘娘和偏阁的苏采女刚收拾好去了钟粹宫。”
安知微咕噜咕噜喝完了药,看着芙蕖打开瓷罐的动作,白嫩纤细的手指从瓷罐里捻了一颗脆青色梅子来,怎么看都是令人期待的。
芙蕖把梅子喂到了安知微嘴边,安知微一口含下,眉眼如弯月,浅浅笑道:“难怪史官笔下总说后宫奢靡成风,红颜祸水,整日里不是办这个宴就是办那个宴,铺张浪费得不像话,能不让国库空虚嘛。”
芙蕖道:“婕妤此话差异,国库空虚岂能由后宫决定,若一个皇帝的国库真能被后宫女人花干净,那就是真是太没用了,是这个皇帝不会挣钱。”
屋中只有她们两个人,桌上燃着的油灯轻轻跳跃着,投照在白墙上的人影也跟着影影绰绰地跳,两人笑声欢快,最后都一起滚进了被子里。
屋外夜色深浓,星光黯淡,风呜咽呜咽地打着旋儿吹,像是有人在哭泣一般。
安知微从被里露出头来,望着芙蕖笑着问道:“芙蕖你想家么?”
今夜是上元节,在民间是张灯结彩、阖家欢聚的日子。
可是现在安知微在深宫里头,身上还带着病,连皇后娘娘晚宴上的欢腾热闹也瞧不着,只能跟芙蕖说起自己的心事。
“芙蕖,我想陈郡了。”
她想从前的安国,想绿竹,想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冷宫,甚至有些想皇兄。
但这些话她不能对芙蕖说,只能跟芙蕖说一句想陈郡了。
芙蕖没有回答她,而是浑身裹在被子里,连头也埋在被子里,肩头隐隐发颤,安知微伸手去捏她的脸,却摸了一手的眼泪。
“芙蕖你哭了?”
她把芙蕖扶起来坐着,然后板着芙蕖的脸跟自己对视着,神情慌乱地问:“你哭什么?”
芙蕖抽抽搭搭了一阵儿,用帕子压着哗哗流的眼泪,哑着嗓子回道:“奴婢想家了......”
安知微连忙赔罪:“都是我的错,不该说起这些伤心事的。”
是她欠缺考虑了。
她多愁善感怀念从前,倒是把芙蕖的伤心事也勾起来了。
芙蕖也有亲人父母,却陪着她千里迢迢来到亓国,陪着她受罪挨罚,她却在这样的日子故意勾起她的伤心事,委实不该。
芙蕖吸着鼻子摇头道:“不怪婕妤,奴婢侍奉婕妤是应该的,奴婢家里有人照料,奴婢如今唯一要紧的就是照顾好婕妤,这样往后才能有回去陈郡的机会。”
回去陈郡。
安知微垂下了眼睑。
明知芙蕖这样说是为了安慰自己,可她刚一低头,眼泪就不争气地砸在了被面的绣花上,精致的海棠绣线被泪水染得颜色深了一个度。
她们哪里还有回去陈郡的机会,和亲公主是没有机会回去的。
比如她上辈子,死都要死在亓国冷宫里,葬也是葬在妃陵里。
故国太远了,远到她只能在梦里回去一趟。
“好,芙蕖好好照顾我,往后回去家中,跟人议亲时还能说你伺候过陈郡公主和亓国嫔妃,倒也是添妆一笔,我再给你备份厚厚的嫁妆,绝不薄待你。”
芙蕖面色羞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只娇嗔了眼安知微,眸中怒不敢言。
安知微笑她脸皮薄,让她今晚就陪她一起睡,芙蕖顾念着主仆有别,旋即就要下床找鞋穿上。
“婕妤您还是饶了奴婢吧,这要是让娴妃娘娘晓得了奴婢这般不分尊卑,还不把奴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芙蕖眼角还带着些微的红,声音也夹杂着浓重的鼻音,简直惹怜得不像话,一瞬间手腕一紧,身子也被安知微拖着重新落入了被子里。 朕见娇妃多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