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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墓前毒誓

　　竹轩阁中祭祀结束，颜若卿刚回到门口，却见颜若嫣带着婢女仍在院中候着。

　　“姐姐。”

　　颜若嫣眼里盛着阳光一样的温和：“姐姐若是有办法祭奠阿公母后，嫣儿，希望可以同往。”

　　望着她乖顺时犹如小时候那个跟在她身后缠着她的小妹妹，颜若卿点点头。

　　于情于理，她该去祭祀的，只是，新禧近在眼前，雪上月尚无消息，不知今年能不能到墓前祭奠了。

　　“嫣儿多谢姐姐成全，先回雅筑了。”

　　婕娥在颜若嫣身后跟着辑礼离开。

　　李昌国带着府里人出去祭祀后回来，府里人在新禧之前简单吃了团圆饭，分发礼物到各处，各处提前感受着浓烈的新禧之乐，朝中放假，李昌国带着府里人出了门。

　　晚膳分别前，李墨仪问颜若卿要不要跟着她一起参加都城姑娘一年一度的茶话会，细了解下来是李墨仪和几位走得近的名门闺秀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活动，颜若卿欣然答应。

　　翌日清晨。

　　李墨仪早早的出现在竹轩阁，穿着颜若卿赠送的新款服饰，白里透红的肌肤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儿娇艳得很。

　　“妹妹不急，你来府里这些日子总是很忙，墨仪不敢随意叨扰，年关大家都闲了下来，时间有的是。”

　　即使如此，寄瑶仍旧没敢怠慢。

　　半炷香后，她们带着奴婢一行人朝着正门出发。

　　颜若卿在后，不解为何李墨仪该迈出朱红门槛，却顿住了，仿佛看到了意外，有些错愕，有些羞涩。

　　雪上月翩然俊朗的藏青色锦服，白玉冠发，腰间蓝玉配着，仿若从仙境里走出来的美得不可方物，其实，他是随时会狰狞爆发的阎王。

　　看着他，颜若卿一时不知怎地反应。

　　“妹妹，看来，你依旧是忙的，墨仪就一个人前去罢。”

　　李墨仪笑里带着羞涩和喜悦，温柔婉转的看向颜若卿，说完话，朝雪上月盈盈一俯身，上了马车。

　　倩影慢慢看不见，他没带人，身后是驷马高驾。

　　“卿儿，随我走。”

　　记得他确实提过新禧之间要安排出时间给他，却没有说去哪里，做什么，需要多久，一个消失了一阵，忽地出现，对颜若王一事缄口不语，颜若卿没有说话。

　　“卿儿姑娘，嫣姑娘她——”婕娥忽然在身后出现，扫了眼大家，装作不认识的到颜若卿面前停下：“嫣儿姑娘让您等等她，她跟您一道去。”

　　颜若卿似笑非笑的看向雪上月，颜若嫣是要跟着她一道去茶话会？还是要跟他一起？

　　见她没有说话，婕娥忙又补充了句：“奴婢这就去回了嫣儿姑娘。”

　　“卿儿，该走了。”雪上月面不改色，对方才发生的事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发生什么，没有听见什么。

　　她刚落座，雪上月的身影便挡住了视线，马车缓驰，车内暖和得让人睁不开眼，没多久，颜若卿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时感到脖颈酸痛，扭扭头，恍然发现身侧一人坐得笔直，肩膀正在她刚刚抬起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他的姿势有点儿别扭，像是——被定住动弹不得。

　　“殿下，到了。”

　　外面有声音小声提醒。

　　隐隐觉得这一路他为了不让她睡姿难看，临时充当了靠枕，颜若卿微感抱歉，被这一声惊醒，忙从位置上起来，掀帘看向外面，寒风肆掠，毫无预料地打了个激灵。

　　后背一重，随之而来的是温暖，颜若卿低眉，看到了藏青色披风，蟒纹在襟前，栩栩如生，松柏香沁人心脾。

　　眼前是座王陵，石狮像威武，松柏高耸入云，远处的王陵在正中巍然不动，依山傍水，凉风侵骨。

　　这不是普通人的墓穴。

　　“主子。”寄瑶同她一样被眼前震撼，向她伸出了手。

　　雪上月走在了前面，颜若卿顿了顿，跟着往里走。

　　周遭气势雄伟，让人禁不住收心敛气，顺着中间大道走到底便是王陵，颜若卿记忆中，南月国没有人葬于此。

　　愈走，寄瑶愈发紧张，遥见碑上遒劲有力的题字时，颜若卿仍被惊住。

　　这是阿公和娘亲的墓地？

　　三个月前，雪上月确说过已葬了他们，这三个月来，这里一直在建造着？

　　越靠近，颜若卿越不相信眼前，心却很恨不得可以飞过去看看上面的名字。

　　雪上月侧身站在一边，看着她，等着她，负手而立，神情肃然。

　　近了看到墓碑提名，墨石黑字，笔笔深入。

　　“皇天在上，请颜王、王后见证，雪上月今生今世不负颜若卿，若有违此誓，粉身碎骨。”

　　颜若卿身子微微一怔，藏青色身影已双膝屈地，严肃得连呼吸都要变得小心翼翼，无形的气势逼人，皇嗣之人，只跪祖宗、跪皇帝，如今他跪在陵前慷慨陈词。

　　叫人不敢相信。

　　“雪上月今日在此声明，定当查出祸害塞上国的罪魁祸首，让死者安息。”

　　他——音容深沉、沉稳，目光灼灼，双手持礼，一丝不苟，认真严肃。

　　眼前的人，物，景，声，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颜若卿的心，已彻底颤抖。

　　“既如此，你告诉我，你为何——”颜若卿哽咽，他不知道的，重生的只有她一人，问他什么都会否认的。

　　雪上月不是做戏之人，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过去的，也是真的。

　　她泪眼婆娑望着双目如黑曜石，灼灼闪亮的雪上月。

　　“你和颜若嫣……”

　　是何时、如何苟且在一起的？

　　后面的话，她终究没有问出口，这里是王陵，阿公和娘亲都能听到，他们会为她担忧。

　　雪上月挑眉，睁大眼不解的看着她。

　　“卿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颜若卿轻嗤，是啊，只有她一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趔趄着身体，弯身抚摸冰凉的大理石每一处纹理，脸贴在了上面，身体倚靠着墓身。

　　阿公，娘亲，卿儿懂事了，乖巧了，会乖乖的，你们不用担心，哥哥有他，会好起来的。

　　“殿下。”电掣不知何时出现，扶他起身，在旁等着。

　　如果你们在天之灵，能告诉卿儿，应该原谅他吗？可以像往常那样相信他吗？那些亡魂，会安息吗？会原谅她吗？

　　“颜王，王后，奴婢寄瑶誓死追随主子，一辈子离不弃！”

　　寄瑶已泣不成声。 重生后我成了帝王的掌心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