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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生死关头有喜事
京兆伊很快就来到了殿前。
高承衡坐在高椅上，板着脸望着京兆伊，道：“京兆伊，昨夜你缉拿刺客、保护太子有功，我稍后自会按功论赏。但眼下还有一事需要你的指认，定王爷说你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你可有话说？”
京兆伊跪在殿前，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望了望高扬舜，却不敢说话。
高承衡意见这情形，脸色顿时冷了几分：“怎么？不敢说？”
京兆伊吓得趴了下去，却还是支支吾吾着：“臣……臣……”
“说！”高承衡气得猛地拍着案桌，“啪”的一声响传入众人的耳朵，众人都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京兆伊吓得脸色惨白，额头间又开始冒着冷汗，终于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今早太子殿下到京兆府审问犯人，臣……臣和定王爷在暗室旁听，听到，听到……”
高承衡急了，见京兆伊断断续续的，索性站了起来，又问了一句：“听到什么？”
“太子殿下威迫利诱，让犯人作假供，指认定王爷为幕后之人。”
“砰！”
一声巨响骤然传来，案桌上的油灯在桌沿打了个转，翻倒到地上去了。
高承衡铁青着脸，怒火中烧，指着高扬舜道：“太子，可有此事？”
高扬舜张皇失措，“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父皇，儿臣冤枉！”
“你的意思，是定王爷联合京兆伊污蔑你了？”
“儿臣……儿臣……”高扬舜支支吾吾大半天，终于道：“定是定王爷因为儿臣审错了案子，故而怀恨在心，所以才……”
“荒唐！”未等高扬舜说完，高承衡就怒得抓起桌上的奏折往高扬舜头上扔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卑劣！”
高扬舜不敢躲闪，坚硬的奏折一角直直地往额头上砸来，瞬间就红肿了。
白公公见状，忙劝道：“皇上息怒，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也觉得是京兆伊冒着人头落地的危险，当真朕的面，污蔑太子吗？”
白公公垂下眼帘，却不敢作声。
“你说！”高承衡指着殿中跪着的刺客，道：“你实话实说！只要你说实话，朕不但恕你无罪，还赏你黄金良田，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如有半句欺瞒，自己可要想清楚后果！”
那刺客缩了缩脖子，身子一颤，却是想都没想，便答道：“皇上圣明！太子殿下审问罪民时，罪民已说了不是受定王爷指使，但太子殿下非要罪民改口，碎银罪民才……”
“好啊。”高承衡怒极而笑，望着高扬舜，眼眸却如寒冰般冷冽：“朕的好太子啊。”
高扬舜吓得面无血色，求饶道：“儿臣一时糊涂，请父皇饶恕！”
“呵，要饶恕你多少次？饶恕到等定王爷命丧你手吗？”
“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原谅儿臣这一次吧！”
“皇后到！”
殿外又忽然传来一声通报，语音未落，皇后便焦急地一路小跑地赶到了殿内。
高承衡沉着脸，望了皇后一眼，道：“皇后的消息可真灵通得很哪。”
皇后诚惶诚恐，也跪在了殿前，道：“臣妾听闻皇上召见了京兆伊，与昨夜刺杀一案有关，便匆匆赶了过来。”
“你过来也好，正好亲眼看看你这个好皇儿都干了什么好事。”
皇后不明所以，疑惑地望了望高扬舜，却见得高扬舜面如死灰，惊恐万状，不禁道：“皇儿你？”
高扬舜却低下了头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哼！”高承衡冷哼了一声，“敢做不敢当吗？”
皇后只得转向京兆伊，询问太子到底犯了何事。
京兆伊谨慎地望了望高承衡，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又小心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皇后无力地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皇儿你，你怎么这般糊涂？”
高承衡气得紧咬牙关，转头对白公公道：“传旨，太子无德，自今日起……”
话未说完，殿外便又传来一阵喧闹。
“太子妃，未经传召，您不能进去。”
“父皇，父皇！求求您让儿臣进去，父皇！”
高承衡皱了皱眉，终究还是道：“让她进来。”
宋白鸢急匆匆地冲进了殿中，见到殿中这般情形，吓得也跟着跪了下去：“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对定王爷和定王妃记恨在心，才求太子哥哥去陷害定王爷的，父皇要罚，就罚儿臣吧。”
高承衡冷冷地望着宋白鸢，道：“你倒是有情有义，你知道把这罪状拦在自己身上，是什么后果吗？”
宋白鸢俯下身去，连连叩了好几个头：“儿臣罪有应得，儿臣甘愿受罚，只求父皇放过太子哥哥这一回！”
逼格响头叩下去，宋白鸢的额心瞬间就红肿了，隐隐间还渗着些许血丝。高扬舜看得心疼不已，道：“鸢鸢，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这一切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这样揽罪上身。”
“太子哥哥……”宋白鸢近来本来就比平常虚弱了几分，此时又因为悲伤过度，额间还受了伤，竟然只哭着喊了一声，便晕阙了过去。
皇后大惊，忙道：“快传太医！”
殿中一下子乱成一团，几个宫女慌忙上前来，手忙脚乱地扶了宋白鸢下去了。
高扬舜虽然担心，但又不敢跟着过去，只是巴巴地伸长了脖子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宋白鸢的身影。
被宋白鸢这一闹，高承衡满腔的怒气竟然无处可发，只得闷闷地又拍打了案桌一下，竟也忘记了刚才未说完的那道圣旨了。
高承衡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出声，一时间殿中的空气都好像被凝结了一样，安静得慌。
未几，跟着出去了的皇后便又匆匆赶了回来，与初来满脸的惊慌不同，这回竟然夹杂着万分欣喜：“皇上，皇上！太医说太子妃有身孕了！我们有皇孙了！”
“皇……皇孙？”高承衡呆呆地重复了一句，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竟也不管殿中的众人，急急忙地疾步走了。
高扬舜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见高承衡离开了他才回过神，也连忙跟了过去。
皇甫群之拧着眉头，道：“这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