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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悔不当初问真心
到了正厅，宋千凝发现厅上坐着的也只是一众女眷，正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过想想也是，叔父、太子等应该是到书房去了。
进了堂内，宋千凝福了福身，道：“给祖母请安。婶婶好。”顿了顿，还是朝着宋白鸢又补充了一句：“见过太子妃。”
宋白鸢傲慢地仰起头，嘲讽道：“表姐哟，妹妹可承受不起你的这个礼。”
宋千凝也不恼，反而笑了笑，道：“君臣为先，表妹受着便是。”
宋白鸢勾唇一笑，应道：“委屈姐姐了。”虽是如此说着，却没让宋千凝起来。
宋千凝一直维持着屈膝的姿势，知道宋白鸢心里想着什么。虽然答应了爹娘不惹她，但也不能让自己吃亏不是？于是她笑了笑转身去和宋谭氏说话，顺势站直了身子：“祖母，凝儿刚才过来时听到下人说，妹妹成了太子妃，心思细腻多了，也越发成熟稳重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呢。祖母一定很开心吧。”
虽是自己起了身，但宋千凝这一句话却噎着宋白鸢不好发作，气得宋白鸢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应一句“表姐姐过奖了。”
应付了一会后，宋千凝便扬扬眉，道：“妹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祖母和婶婶说，我就不在这里碍着了，去后厨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省得没有主子在，那些丫鬟们乱了手脚。”
虽然宋白鸢趾高气昂的，但是居雪芙何等聪明，自然看出来了她和太子的不和，一直暗自担心着被宋千凝看出端倪，老早就想寻个借口让她出去了，现在见她自己提出要走，自然是求之不得，也不管宋白鸢想说什么，就抢先道：“如此就麻烦凝儿走这一趟了。”
宋千凝微微颔首，离开了正厅。
外面的空气多么清新！
宋千凝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想了想还是先到后厨走一遭，演戏也要演全套嘛！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却在去后厨的路上遇到了高扬舜。
庭院空旷旷，高扬舜也已经看见她了，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她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行礼道：“见过太子。”
高扬舜只是出来透透气，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宋千凝，一瞬间有些发愣，直到宋千凝走到跟前向他行礼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道：“凝儿妹妹，快起来吧，私下不讲究这些规矩。”
这一声“凝儿妹妹”听起来格外刺耳，宋千凝暗暗自嘲一笑，问道：“还以为太子在书房陪着叔父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没有，相国忙去了，厅上都是些妇人，我也不好待着，就出来透透气。”
“原来如此。”宋千凝点了点头，又道：“我还要到后厨去看看，就先走了。外面怪冷的，太子也早点进去吧。”
见宋千凝说着就要走，高扬舜连忙叫住她：“凝儿妹妹，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眼看着高扬舜快要贴了过来，宋千凝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道：“太子，流言可畏，礼数不可失。”
“凝儿妹妹……”看着宋千凝对他如此疏远，高扬舜心里很不是滋味，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年他们在皇宫里追逐玩耍的情景。
一样的大雪纷飞，他和宋千凝穿着皇后特意命人裁制的同样款式的冬衣，在雪地里欢快地奔跑着。
“太子哥哥，你等等我！”宋千凝那稚嫩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他仍记得他应了一句：“快呀，我的太子妃！”
“呸，谁是你的太子妃！”
“母后说了，等我们长大了，就让父皇给我们赐婚！”
“太子哥哥，不要脸。”
见高扬舜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千凝轻轻叹息了一声，抬脚准备离开，谁料右手却被高扬舜猛地一拽，吓得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太子，男女授受不亲！”她有些恼怒，挣脱了去，语气也犀利了些，“更何况你还是妹妹的夫婿，请避嫌。”
“凝儿妹妹，”高扬舜焦急地喊了一声，“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千凝讶异地盯着他，“太子想说什么？”
“你知道，储位之争一向暗潮汹涌，要想站得稳，就要依附强大的靠山，所以我……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宋白鸢竟然如此刁钻蛮横，就算保住了太子之位又如何，我为此放弃了更重要的东西……凝儿妹妹，我回去求父皇赐婚好不好？”
宋千凝眼眸动了动，竟有些恻隐之心，她暗暗握紧了双手，冷道：“呵，宋将军的女儿，不做偏房。”
“我……我可以……”
“太子，请你清醒一点。”宋千凝连忙打断他，不让他说出那些傻话来。她情绪有点复杂，拼命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切都只是幻觉。
被宋千凝这么一呵斥，高扬舜这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禁有些懊恼，沉默了一下，忽而苦涩一笑，道：“是我自己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选择，怨不得别人。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来尝。”
宋千凝努力地逼着自己保持冷静，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动摇，忙道：“太子快回去吧，我也该去后厨了。”
太子沉沉地点点头，又柔柔地笑了一声：“凝儿妹妹，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师妹，原来你在这儿呀，害得我好找！”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宠溺的声音，高扬舜回头望去，却见得一位身穿白衣素袍的男子向他们走来。饶是一身素衣，可他依然能感觉到，那是一个气宇轩昂、豪爽豁达的男子，简朴的外衣掩盖不住他一身的贵气。
皇甫群之也发现了高扬舜，见他甚是陌生，便问了一句：“师妹，这是？”
“这是太子殿下。”
“哦……”皇甫群之拖着长长的尾音，却也不行礼，只是依照江湖习惯随意抱拳道：“江湖人不拘小节，还请太子莫要见怪。”
开玩笑，要他给高扬舜行礼？想都别想。
高扬舜下意识地觉得此人非同小可，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皇甫群之却直接无视了高扬舜，催促着宋千凝：“师妹，伯父伯母找你呢，快回去吧。太子，我们就不奉陪了啊。”
没等高扬舜反应过来，皇甫群之已经拉着宋千凝走远了。望着皇甫群之越走越远的身影，他忽然眼眸一沉，想起一个人来。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