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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自鸣得意话威胁
高扬舜看到皇后这个反应，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楚，问道：“母后，我……是不是裴元皇后的孩子？”
皇后愣了愣，终究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高扬舜紧紧抿着双唇，竟也说不出话来。
皇后不忍，又道：“皇儿，从小到大我是真的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抚养，那些尘封的往事，我们就忘了吧，好吗？”
高扬舜却摇摇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道：“母后，孩儿做不到。孩儿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父皇会这般忌讳？”
皇后眼眶泛红，两行泪珠禁不住流了下来，“皇儿，知道这一切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母后，您知道我性子，向来不会轻易罢休的。”
听到这话，皇后双瞳微微张开，紧张道：“皇儿，听母后一声劝，今日过后，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若是惹恼了你父皇，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是父皇由始至终都记得不是吗？孩儿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皇后却出乎意料地坚持：“皇儿，你莫要再问了，这件事，我是不可能说与你听的。不光是我，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向你透露一丁点消息。”
高扬舜忽然笑了，笑意中带着莫大的凄楚：“母后，你明知道，越是这样，我心就越不安。他日若是皇甫群之卷入党争，以父皇对皇甫群之的偏爱，你觉得孩儿能有多少胜算？而母后您，会坚定地站在孩儿这一边吗？”
皇后却皱皱眉头，道：“皇儿，我早就与你说过，太过患得患失，可不是好事情。眼下你从哪儿看得出来定王爷会与你争夺皇位？”
“现在不会，以后呢？”
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连连摇头道：“皇儿啊皇儿，你现在哪里有点身为储君应有的样子？”
高扬舜忽而有些愤怒：“什么才有身为储君应有的样子？皇甫群之那样的吗？”
高扬舜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不少，皇后不禁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好一会，才失望地挥挥手，道：“皇儿，你现在太不冷静了，先回去吧，待你冷静些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高扬舜却拱手行了个礼，脸上多了一分冷峻：“孩儿知道无论如何母后都不会告诉孩儿当年的事情，孩儿今后绝不会再多问一句。”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正殿，全然不顾皇后在身后呼喊。
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既是初春时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忍到现在才来询问？皇儿这性子，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去翰林院翻那些野史……
想到这里，她脸色顿时一沉，停住了脚步，吩咐道：“让太子妃来见我。”
高扬舜出了椒房殿后并没有直接回东宫，所以宋白鸢被皇后召去的事他并不知情。
宋白鸢得知皇后召见，也心知并没有什么好事，但毕竟是母后，她不得不去。
进了正殿，恰好看到皇后正黑着脸坐在主位上，宋白鸢不禁倒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倒也没怎么刁难她，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让她坐下。
可越是这样，宋白鸢就越害怕，谨慎地坐在一旁，犹豫道：“母后居然召见儿臣，可是有事要交代？”
皇后眉目一抬，将宋白鸢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禁讽笑了一声，道：“怎么？没事就召不得太子妃了么？”
宋白鸢连忙低下头：“儿臣不敢。”
皇后兴致恹恹，也懒得与她周旋，直截了当道：“皇儿在翰林院翻出来的那本什么《宣宗纪事》，可是你带他去的？”
宋白鸢却没想到皇后会这么直接，但也知道终究是瞒不住，犹豫了一会后，便如实道：“是。”
听到这话，皇后脸上顿时有些许愠色，斥道：“你居心何在？”
“太子哥哥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儿臣只是想帮太子哥哥而已，这样做有何不可？”
皇后紧紧蹙着眉头，盯着宋白鸢的目光顿时凌厉了些：“你可知道，先皇后在宫里，可是个提不得的禁忌？当年有人不知死活，私下乱嚼舌根，被皇上听了去，受的，可是凌迟之苦。”
宋白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嘴里却仍僵持着：“母后，人都是有好奇之心的，父皇越是想要遮掩，后人就越想要知道真相，更何况太子哥哥还是当事人。”
皇后冷笑一声，道：“好奇害死猫，太子妃没听过这句话么？你死了不要紧，要是连累的太子，你有几条命可以赔？”
左右宋白鸢一早就知道在皇后心里她一文不值，这会听到这句话，倒也没有多难过，反而肆意地笑了一声，道：“母后如此紧张我和太子哥哥知道真相，可不就是害怕太子哥哥知道，先皇后是死在母后手中么？”
听到这话，皇后脸色刷的一声就白了，拍着桌子猛地站起来，怒道：“放肆！这般捏造事实，污蔑于我，居心何在！”
“哼！”宋白鸢也豁出去了，竟也无畏地站起来，道：“太子哥哥不知道，是因为他只看了前面就没看下去了，之后我偷偷折回翰林院将那本书带了回去，才发现后面大有乾坤。当时裴元皇后正当盛宠，母后身为皇贵妃，十分嫉妒裴元皇后，这在当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裴元皇后一直身康体健，却忽然染上病疾，不出三日便一命呜呼，皇上当时立即将母后召见了去，关在宣室殿里足足两个时辰，谁都不知道皇上究竟与母后说了什么。当时宫人都说是母后下的毒手，皇上听了这事也没多加澄清，只是下令封锁了裴元皇后和那位皇子的消息，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母后，儿臣说得可对？”
往事忽然被人揭起，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情绪竟也有些失控，她沉重地喘着息，指着殿门处，吼道：“滚！”
宋白鸢自以为掌控了皇后的秘密，却十分得意：“母后要儿臣走，儿臣走便是，只是儿臣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儿臣也不敢保证那本《宣宗纪事》会流入谁人之手。”
皇后望着宋白鸢，眼底却隐隐有了杀意。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