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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你要吃点什么啊？”
“随便吧，我先去占位置了。”
“那小晴呢？”
“我自己来就好。”
正午时间，距离第四节课下已经过去了将近45分钟。夏楚昭的耳机中播放着舒适的钢琴爵士曲，因为她们三个来得比较晚，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学生了。
主要是夏楚昭看小说看得入迷，林晴和周彦喊都喊不动。
按照以前的规定，周彦占位置，其余两人打饭，这一年来都是如此。
学生打饭是需要饭卡的，首先重点班的学生们都是住宿的，晚自习前可以留在学校吃饭，在这种情况下更需要饭卡了。
林晴怎么也找不着她的饭卡，几乎是把身上翻了个遍，能找的地方全找了，硬是没发现。
她怀疑是不是今天早上走得太急，把卡落在家里。
当然不排除在外面搞丢了的情况，毕竟早上和江谨言闹的那出很多人都见着了。
“别急，慢慢找，找不到的话我的就借你。”
她记得应该是带来了的，对于林晴来说，每晚写完作业后都要检查一遍明天的必带物有没有带齐。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真的是她弄丢了吗？那张卡里还有几百来块钱，倒也不是缺这点钱，主要是她是个节约的人。
“好像是放在教室了，”她不想耽误友人的时间，“你们先吃吧，我自己再去找找。”
再过半小时午休时间就该结束了，夏楚昭刚想喊住她，林晴就一溜烟不见了。
她懊恼地打完饭菜，回到周彦身边。
周彦的注意从手机转移到她身上，左顾右盼没见着班长，“班长呢？”
“回教室找饭卡去了。”一边说着，她一边坐下身，将装满饭菜的盘子递给周彦。
“你就不会借给她吗？”周彦接过。
“我说要借她，她说不用，怪我咯？”
“成吧，不过再隔不久应该就要上课了，她来得及？”周彦猛地塞了一口糖醋排骨，味蕾爆炸，一点也不甜，“这肉，怎么有点酸啊？”
“狼吞虎咽的没噎死你算好，”夏楚昭不给予理会，“我不觉得酸啊？”
“是吗....”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夏楚昭都这么说了，说不定真是她今天味觉有问题。
“在哪....”
林晴再度回到教室，班上依旧空无一人。这个点女生们都去操场看男神们篮球训练了，男生们亦然，为了这次九月底的篮球联赛，学校也组了个女篮队。
只不过嘛，女篮成员人数还在待定。
她翻遍了书包，终于是在内夹层里找到了。
饭卡被藏匿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相信除了她妈大概没人会干出这么缺德的事了。
“明明昨天都说了让我自己收东西来着。”
最后二十分钟，想吃东西肯定是来不及了，林晴欲哭无泪。
“不吃点东西下午怎么撑过去啊？”
一想到下午还有四节课她就脑壳疼，虽然喜欢学习也不代表她能像古代文人那般废寝忘食啊。
为了学习衣带渐宽什么的，还真是挺厉害。
她瘫在桌子上，整个人软成烂泥，闭着眼睛叹息。
“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有啊。”
空荡的教室传来女人的回声。
林晴吓得赶紧睁开双眼，站在讲台上的——季沫柔，正含笑打量着她。
“季老师？”她突然挺直身子。
林晴不认为这个时间段季沫柔还会来给他们班上课，也不认为是自己饿到出现了幻觉。
因为这声音是那么的真实，眼前的人又是那么的真实。
“嗯，小朋友，你叫什么啊？”季沫柔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似乎在找些什么。
“林晴。”
“是班长吗？就是你们班主任经常说的那个孩子。”
“啊，嗯。”林晴觉得尴尬无比，除了嗯她啥都答不出来。
和老师单独待在一块，气氛真是有够微妙的。
有点想念夏楚昭了，有她在至少氛围不会再次凝固。
“季老师，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她发觉季沫柔一直都是站在讲台上猫着腰看讲桌的。
“嗯，我的——课本应该是落在这儿了。”
“我帮您一起找找？”林晴的好人心泛滥，都没注意自己还没吃东西，也完全忘记了还剩十来分钟结束午休。
“你愿意？我课本里面夹着银行卡，没有那个我可吃不了午饭。”她苦笑，“太粗心了，刚上任第一天就让你见笑。”
“嗯，能帮到老师您自然是好事。”
林晴走到她身旁，迎面而来的是薄荷味的清香，她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
淡淡的，略带清凉。
“您还记得放在哪里的吗？”她抬起脑袋，专注地注视着忙碌的季沫柔。
“应该就在讲台上才对。”
这是粗心到什么地步才会把银行卡夹在书里啊，林晴觉得自己和季沫柔的处境其实挺像。
最后是在江谨言的课桌上发现了季沫柔的书。
应该是下课拿混了吧，毕竟江谨言的座位那么特殊显眼。
“找到了，谢谢你。”
这是季沫柔迄今为止对林晴说的第二遍谢谢。
肚子咕噜一叫，林晴意识到——“没有的事，其实我刚才也找不到饭卡，现在为止还没有吃东西...”
这么一说弄得就好像是暗示要季沫柔补偿她什么似的，她连忙解释：“啊，这不怪季老师，也不是要你补偿我什么的，是我自己犯的错。”
“噗——”季沫柔莞尔一笑。
她笑....什么呢？
“不介意的话老师请你，就当是你帮我的谢礼了。”
只是如此简单的一言就让林晴魔怔地愣在原地，配上那倾城笑颜，林晴承认自己失神了，像是被她操控的牵线木偶，不自觉地按照季沫柔的想法走了下去。
季沫柔选择在外面吃，上任第一天的她当然不会知道学校的午休时间，被她邀请的林晴也不会知道，她已经将这些琐事抛之脑后了。
“吃点什么？西餐可以吗？”
“啊嗯....”
林晴的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季沫柔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你看起来好像很拘谨？我很可怕吗？”
林晴拿着菜单不知如何下手，她第一次觉得和老师面对面交谈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事情。
尴尬且不说，就她是你的长辈而言，根本不可能敞开心扉愉快聊天。
她相信这是她永远做不到的。
“不可怕。”她摇摇头，根本不敢和季沫柔对视。
“那你怎么不抬起头来？”季沫柔将菜单还给服务员，说明她已经点好了。
林晴不甘落后，随便点了几个略为便宜的就草草结束。
不抬起头的原因很多，第一她有点恐惧季沫柔是真的，但这种恐惧是来源于季沫柔与生俱来的温柔。第二她也不敢在师长面前放肆，第三就是她面对美女的紧张了。
“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她轻声咳嗽，以示掩饰自己的慌张。
“不习惯和老师独处？”季沫柔抿一口红茶，慢慢说，“好吧，不习惯我也不勉强。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班化学课代表是谁？”
是谁，还能是谁，这个班除了她成绩最好之外老吴还真不敢把课代表随便交给他们那些贪玩的小鬼。
“是我。”
“呵，那倒是很巧。我给你安排个任务，我下午那节化学课要做一个化学测试。”
“但今天才上课第一天....”第一天就测试，林晴不置可否。
“嗯，我知道是第一天，就是第一天才有效。”季沫柔笑笑，“一会儿趁着午休来我办公室拿卷子，记得不要被他们发现。”
“哦，好。”
除了答应，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倒是让她明白了，季沫柔就只是单纯的外表温柔可人，实际上内心严厉着呢。估计一点也不亚于老吴吧。
“您测的卷子，是上学期的内容吗？”
闻言，季沫柔拖着下巴思考良久，一直等到饭菜上齐，她也只是说了句“先吃东西”。
林晴套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放弃。
此时的学校已经打响了上课铃。
“嗯，我想起来了，应该不是上学期的内容。”这是季沫柔在回到学校后对林晴说的第一句话。
两人都不知道已经开始上课了，还在那慢悠悠地散步呢。
“那是这学期的？”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选修二的内容。”
林晴：您是魔鬼吗？现在还没有上到选修二。
不用猜结局，这两人从校门口到教室都还没有发觉为什么整个学校会那么寂静。
甚至一起回来的时候还被同班的学生在窗户那看着了。
“班长那家伙，居然和季老师走在一块！”
本来下午还有节化学课大家是很期待的，毕竟老师的颜值在那。谁知季沫柔迟迟不来，派人去办公室也找不着，把大家都愁坏了。
一节课就那么45分钟，现在都过去10多分钟了，季沫柔还没出现。
不光是季沫柔没来上课，就连平时好学的班长也不知道去哪了。
夏楚昭慌了，这要是林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向伯母解释啊。
这下倒好，居然在操场上成双成对的出现了，一看就知道是一起从校外回来的。
引起公愤，更多的是羡慕。
等到两人踏进教室门口，季沫柔也没明白为什么这群学生一个个都怒气冲冲地看着林晴。
她抱着卷子，一脸的不知所措，委屈巴巴。
“同学们，下午的这节化学课，我们来做个小测试。”
没错，只是小测试而已。季沫柔让林晴将足足有六页的化学卷发给了全班。
卷子的清香，林晴第一次对化学感觉反胃想吐。
距离下课，只剩34分钟。
“丑话说在前头，不及格的人明天作业多加四套模拟卷，并且谁敢不写就直接写一篇5000字的说明书交上来。”
“不是吧？！”
季沫柔拉了张椅子坐在讲桌前，“安静，现在开始考试。”
34分钟，一套足足有6页且都是没学过的化学卷。
林晴忍不住了，“你是魔鬼吗？！” 这题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