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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起诉离婚
KTV包厢门口都配有服务员，或许是包间里的动静太大，站在外头的服务员立马就从门上的圆玻璃往里张望。
我看到他摁住耳机说了什么，心里立马泄了气。
“老板，”我冲那地中海咧嘴一笑，“都说英雄海量，您看，我是真不会喝酒，不然哪儿能惹着您发火，要不，您替我干一个？”
经理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好酒，递给了地中海。
见我柔声细语的给他找台阶，地中海也重新堆起了笑脸，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笑意盈盈。
我恶心虽在胸腔里翻滚，却只能扯扯嘴角，露出个笑。
我暗自告诉自己，我的目的，是把酒卖出去，而不是得罪这些钱袋子，经理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了，如果把卖酒的事情搞砸，就真没法儿还钱了。
“沈曼，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能掰扯，三言两语，就说得老板们喜笑颜开了，幸亏你转去卖酒去了，不然，哪儿还有我们这群姐妹的饭吃呀！”
不知道是哪位美女夹枪带棒的说起了娇嗔话，其他姐妹也当场笑作一团，“就是，冲着这个，姐妹们也该敬你一杯酒。”
“这……”
我看着这群浓妆艳抹的美女，忽然觉得她们粉雕玉琢的脸皮下，只剩下丑陋的心。
或许是那日我被苏辰煜带走的事情太轰动，惹着她们心里的醋坛子了。
我深知这里的规矩，欢场女子，捧着金主了，各个儿都是挤破了头跳出去，我心里琢磨这，她们大概是看我又回了这里，觉得我被苏辰煜甩了，所以才想着法子酸我。
想到此，我笑了笑，淡然开口，“对不住，刚才酒拿少了，姐妹们一人倒一杯都不够，我还是先出去再拿些酒来。”
一出门，我就看到了经理在门口，他举起手里的对讲机，重重的冲我敲了敲，“沈曼你最好别得罪客人，否则的话，我就送你去顶楼。”
我不明意会，转身去拿酒，却没料到此时碰到苏珊。
我左思右想，还是厚着脸皮问她顶楼是做什么的，苏珊听罢，神色暧昧，点了支烟，开口，“要不，我带你上去看看？”
她一脸的不明意会，没夹烟的那只手懒怠的扶在胯上，摇风摆柳的一扭，我呆了一下，从她风情万种的模样里，隐隐猜出来点什么。
“我……我给客人送酒去了。”
专捡着贵的拿了一些，我把酒往酒箱里一塞，弯腰吃力的抱了起来，正要往108号房走，却听到苏辰煜阴恻恻的声音，“呵，找了你两天，原来你跑这里来了。”
惊愕侧目，果然瞧见他器宇轩昂的脸，苏辰煜冲我一挑眉，那模样显然是不爽了。
他说：“沈曼你要去顶楼？”
“跟我可没关系，”苏珊掐了烟，笑眯眯的举起手，“是她自己主动问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
苏辰煜横了她一眼，脸色不太好看，苏珊立马识趣，扭着腰走了。
走廊内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立马尴尬起来，说实在的，我欠他的越多，就越是没办法和他对视，仿佛永远低他一等似的。
隐隐听到108的叫喊声，我压下尴尬，率先出声，“我去送酒。”
说罢，我就拎着沉甸甸的一箱子酒，连看到没敢看他，逃进了108号房间。
108也是个是非之地，所以我这一回学机灵了，跑进去放下就走，连酒都没帮他们开。
反正只要送进去了，就得算钱，他们爱喝不喝。
一晚上，苏辰煜都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去拿酒，他就帮我往酒箱子里装，我去送酒，他就在包间门口等着我，寸步不离，就差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也跟进女厕所里。
我有些受不了，就让他走，“忙你的去吧，别跟着我了。”
我还能留在这里工作，也算是受他照顾，虽然被人翻翻白眼，酸几句，但就连经理，也不会跟我动真格的。
这一切，都要感谢苏辰煜。
苏辰煜欲言又止的盯着我，眉毛一挑，说着，“赵志文起诉离婚了。”
他的话才说完，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吴淑芬的备注，我右眼皮突突直跳，不安的预感在我心里转了一圈又一转，
我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由得有些发抖。
说实话，我不敢接。
不怕人嘲笑，就这一分钟之前，我心底深处，其实对赵志文还埋藏着一分希望，总觉得他不至于做得太绝，哪怕他对我见死不救，哪怕他和他的妹妹搞到一起去了。
毕竟再怎么闹，他也没把事情捅到我家里去。
我看着手机明暗交替，最终摁下了关机键。
接下来的时间，我赶走了苏辰煜，行尸走肉一样拿酒，搬酒，一直忙到凌晨三点。
我刚想偷懒歇一会，转角处就看到苏姗，苏姗眼眸明显闪着惊异，她推了我一把，满脸鄙夷，“就算是要挣钱还债，也不至于不要命，滚滚滚，快点滚回宿舍去。”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暖，知道她在维护我，感激的冲她一笑，我理了理散开的头发，转身离开。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苏珊是个好人，要不是她，陪酒的活儿，我真不知道我能坚持几天。
从KTV回宿舍有一段路，我走到半路，却发现我还穿着卖酒时要穿的工服，一件银色亮面的包臀连衣裙。
更要命的是，我抬眸就看到我妈红着眼，在等我。
“沈曼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我妈扑上来揪着我的头发，开始往我脸上扇耳光，“看看你穿的什么东西，你背着赵志文出来野的时候，就都穿的这种东西？”
裙子短，禁不住撕扯，我妈用力往上一拽，羞得我都想死，裙子底下穿的，是宿舍里的阿芳给的新短裤，她见我连套换洗的内衣都没有，可怜我，这才送给我的。
只是……
“妈，我以前就说姐在外面不正经吧，你看看她穿的，连屁股都遮不住。”王浩宇在旁边添油加醋，气得我险些要晕倒。
我质问他，“是谁把我卖掉的？”
王浩宇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要卖，还不让人说了？”
暖橘色的路灯光线在这一刻，变成了嘲讽的冷光，我看着王浩宇，每呼吸一次，都觉得有针在往心脏深处钻。
母亲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我背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除了在弟弟面前厉害，最有能耐的也就是做些不要脸的事情了，我不管，你现在就跟我去找志文，求他原谅你。” 你是心上穿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