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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剑意
三天后，白羽和十五个黄袍老者重新步入魔兽森林。
白羽身上血迹更深了几分，那十五个黄袍老者倒是依旧气息平和，仿若之前那一场大战对他们并无影响。
秦风月一死，那五万精兵如疯了一般，在那几个将领的带领下不断追杀白羽一行人。
多亏了有十五老者护卫，白羽才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白羽一路行至白家寨，直到到了寨子门前，才松了口气。
白羽转身对着十五黄袍一拜，真挚谢道：“此番多谢诸位前辈出手相助。”
一片寂静，那些老者似乎不为所动。
片刻后，为首的二品破天关巅峰的老者才声音沙哑的缓缓开口道：“公主旨意如此。不必道谢。”
白羽也不再说话，只是再次一拜。
白羽转身步入寨中。
入寨，已经得到消息的白悍已经带着白家众人从正堂中走出，来接白羽。
白悍对着白羽嘿嘿一笑：“羽儿，事办完了？”
白羽点点头，白悍畅快的舒了口气。
知子莫若父，白悍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要去做什么。
赵小玥见白羽安然归来，当下松了口气，红着眼睛抱住白羽，似乎不舍离去。
白羽和白悍还有两位长老交谈几句，知道了白家目前情况，虽然这次死伤二百余人，但还算可以接受。
而且赵小玥和赵国皇室对白家的投奔很是看重，这些天已经在赵国安排好了白家的后路。
毕竟白家以武传家，世代为将，堪称秦国栋梁。
而与秦国不同，赵国最欠缺的正是兵将，幸亏一二品修为的顶尖高手众多才能与秦国抗衡。
白家如今二品修为的武者不过白悍白骁两人，但对赵国来说，他们真正的可贵之处是带兵打仗的武将身份。
如今白家投奔赵国，对赵国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赵国皇帝赵开河当下封白悍一品护国公，可领三万虎贲军。白骁的兵权甚至不下白悍。
而白羽，也被赵国皇帝，也就是赵小玥她爹封做了赵国驸马。
而且这次白家虽然损失惨重，但收拾了莫家的三千符兵之后，如今白家手里有七千套一品符兵符甲。
更可贵的是，墨老竟然也不愿回到秦国，要跟着白家一起到赵国。
与白悍交谈几句，白羽忽然想到了什么，打量了四周一圈，对白悍疑惑道：“对了，伯父白骁呢？”
白悍激动地脸色瞬间一沉，因为儿子安然归来的喜悦顿时散去。
白羽见状，仿佛明白了什么，心中闪过一丝疼痛。
白悍柔声安慰道：“羽儿，冰水一事……不怪你。”
“不怪我？”白羽苦涩一笑，喃喃道：“冰水姐为了替我挡招，在我眼前被莫战天杀死。”
“还不怪我？”白羽苦涩道。
白悍缓缓叹了口气，也不再安慰白羽，转头朝着山寨后面看去，叹道：“儿啊，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去陪陪你伯父吧。”
“你伯父在战场上找了三天，都未曾找到冰水的尸首……如今坐在山谷之中一动不动，已有三天滴水未进。”
“你去了，也能劝劝……”白悍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走入寨中。
作为家主，在这个时候，谁都能悲伤，但白悍不能悲伤。
白冰水一人，让白骁近乎崩溃。但白家死了二百多人，白悍却依旧不能有片刻时间悲伤。
看着不断安排白家后事的白悍，白羽缓缓叹气，转身往后山走去。
…………
后山。
青山绿水，水涧如匹练。
水涧旁有青石大如斗。
有一个魁梧背影，面对一柄被插在青石中的寒剑枯坐发呆，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悲伤的气氛。
白羽看到内心悲痛的白骁，缓缓叹气，在白骁一旁席地而坐。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枯坐在那里。
许久之后，白骁缓缓抬头看天，干涩道：“羽儿，你来了。”
白羽微微点头，却听白骁接着道：“人生大喜大悲，当真是无常啊。我白骁死而复生，藏身山林，没想到这次还能与二弟和白家重逢……”
“可没想到，冰水她……”
白骁不说话了。
许久之后，白骁缓缓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柄寒剑，两眼深邃的看向白羽。
“羽儿，这柄剑……还是你带着吧。”
白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摆手道：“这……这是冰儿姐的，大伯你……”
白羽知道，这寒剑虽然珍贵，但却是大伯唯一的念想。
自己如何能收？
“拿着！”白骁身上灵力涌出，把那柄寒剑死死塞到了白羽手里，沉声道：“冰儿为救你而死，你就应该替她拿着这柄剑！”
见白羽还有犹豫，白骁沉声道：“你身为白家少主，莫让冰儿失望！”
白羽值得干涩点头。
白骁哈哈大笑，起身走回白家寨。
白羽独自坐在那里，伸手摩挲那一柄寒剑，两眼却渐渐失神。
在白羽身上，忽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气势缓缓逸出，无关灵力，无关修为。
这股气势，不具备任何威压，却仿若于天地间连成一片，融入自然。
水涧的千丈瀑布如匹练，在这一刻，竟然弯曲起来，仿若有一股气息逼迫得它不得不弯。
而白羽却仿若失神，对此毫不察觉。
白羽只是低声喃喃道：“剑……剑意……”
这柄剑上，残留着白冰水的剑意！冰冷的剑意！一往无前的剑意！夹杂着骄傲的剑意！
正是这一道剑意，在危机之中生生挡下了莫战天的一击，救下了白羽！
无法想象，修为仅仅一品的表姐，怎会在那一瞬间释放出如此冰冷瘆人、凌厉到极点的剑意。
“表姐骄傲至此，与我最不对付。没想到，最后竟然舍身救我。”
感受着那一股冰冷又骄傲的剑意，白羽皱眉喃喃。
“这股剑意，虽然只有些微，但……已经算得上登堂入室。哪怕是在半圣白羽的记忆中，哪怕是在千年之前，有这种剑意的人也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名震一方的大能。”
白羽闭目，一手轻抚剑上，文气透体而出，弥漫于寒剑。
这一刻，白羽竟然对这柄剑施展了福至心灵之术，如同读书一般，读起了这柄剑中的剑意！
万物皆可为书，剑有何不可为书？剑意有何不可为书？
看万卷书，读尽万物。 武道儒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