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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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玉清寺里的和尚,倒也是有骨气的人。”陆虹看着惠清离开的身影,由衷感叹。
穆未明走到她身边,“毕竟这是京城最大的寺院,虽说不是皇家所修,但也有自己的气节。”
说完一顿,敲了敲陆虹的头,“陆小姐对麻烦还真是有吸引力。”
“嘿嘿嘿”陆虹尴尬的笑笑,牵过采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忍心看她被为难?”
“嗯,那陆小姐还真是古道热肠。”
采薇不知怎么有些羞涩,挣脱陆虹的手,蹲在地上收拾起残局。
陆虹也蹲下帮她,一边捡一边说,“今日这么狼狈了,不如待会便坐我们的车早些回去吧。”
“如此,是不是太麻烦夫人了?”
陆虹和穆未明听到她说的夫人,都下意识的一愣,陆虹赶紧摆手,“不是的,你误会了……”可又实在不好解释,只好闷闷说道,“总之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大概实在是没有继续摆摊的兴趣了,采薇也想早些回去休息,便也没有多推辞。
很快收拾妥当,采薇就由燕笙带着去坐马车了。
捏着手中采薇送的红线,陆虹有点心酸,“女儿家出来讨生活,也当真是不容易。”
本只是她一人的体会,没想到也听到了穆未明的叹息,“还好本朝对女子要求没前朝那么严苛了,不然怕是这活计也没有,这世上多少人活得艰难。”
“自幼锦衣玉食的穆世子,也会有这种想法?”陆虹实在是意外。
穆未明却转了话题,不再多言。很快就到了他们二人入内,这次来讲法的确实是一位得道高僧,奈何陆虹耐着性子也听不下去。穆未明虽说是嫌弃她没有慧根,但还是很快就找机会带着她悄悄离开了。
“终于出来了,还是世俗些的事情适合我!”陆虹拍拍困倦的脸颊。
“不过世子啊,我们是不是又得走着回家了?”意识到马车没了,陆虹撇着嘴。
穆未明侧首想了想,“你不是还想吃醉仙楼的烤乳鸽?我们先去那,然后唤个人去府里再叫一辆来吧。”
“烤乳鸽!好呀好呀!”陆虹冒着星星眼,“我还以为世子不想去了呢。”
这瞬间来了精神的陆虹,让穆未明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抬脚跟上她的步伐。
看着陆虹在前面蹦蹦哒哒的身影,头上的小流苏还随着她一晃一晃。逐渐落下的阳光给她镀了一层温暖的光。
穆未明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冬天煨了一下午的鸡汤。黯淡的炉灰里卧着一个不起眼的陶罐,一掀开盖子,鲜甜的香气就会溢满房间。小心的拿出勺舀上一碗,吹着热气喝下一口,连五脏六腑都熨贴了不少。
“陆小姐,我们待会再点一份鸡汤吧。”穆未明追上陆虹,含笑说道。
陆虹只当是他突然想喝了,转转眼珠,带上一抹狡黠的笑,“那也可以,就是世子得答应我一件事!”
“陆小姐跟我提要求,这顿饭是要你请吗?”
“……”吃人嘴短啊。现在才发现自己毫无收入的陆虹,细致的思考起了自己的致富方向。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能干啥赚钱呢?替广大未婚少女给穆未明说媒?
陆虹低着头,穆未明看不到她奇怪的表情,还以为刚刚那句话有点刺到她的自尊心,“我没别的意思啊,你想要什么?”
“嗯?”陆虹想不通他这别扭的转折,但便宜不占是傻子,“其实很简单啦,好歹我们也这么熟了,以后你别叫我陆小姐了,听着麻烦。”
“就,就这样?”穆未明摸摸鼻子,“那你也不用叫我世子了。”
“行,以后我叫你未明,你叫我陆虹吧。”逆着光,陆虹笑的有些晃眼。
穆未明决定接着几天都要喝鸡汤。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陆虹甚至没来得及放下笑容,就看到穆未明张大了瞳孔,像狂风吹来的树叶扑到了她身上。
陆虹颤抖着抱住穆未明,旁边一直静无一人的小巷里,窜出了好几个凶猛的大汉。为首的,正是黄公子和林虎。原来他们早就纠集了一帮打手,埋伏在这小巷里,等着报仇。
鼻中冲入了浓烈的血腥气,陆虹茫然地收回在穆未明背上的手,全是血。
一把小刀直接插在了穆未明的后背。
陆虹怎么也想不通,从她后面飞来的刀,纵然一时避不开,以那个高度顶多刺到肩膀。穆未明到底为什么要转一个身,把后背递出去。
可眼下的情形哪里由得她多想。穆未明死死咬着嘴,额头上全是冷汗。
黄公子狞笑着上前,“怎么,再给我横呀?”说完还抬腿,狠狠的踢了穆未明一脚。
穆未明闷哼一声,眼中全是痛苦和不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亲手丢了。
穆未明的痛呼,唤醒了还在发呆的陆虹。握紧满是献血的手,陆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眼神冰冷。
缓缓垂下头,陆虹靠在穆未明耳边,“别怕!”
穆未明的眼神添了一丝光亮,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迅速摸出腰间的信号弹,猛的扔向空中,炸出了一个特殊的符号。
林虎捂着手腕喝道:“你在做什么!”
黄公子却先轻蔑地开口,“就算是个什么信号,你看看这两穷鬼,还能翻出朵花来?”
说完还夸张地对着手下们笑,林虎再说就是顶撞他了,只好闭嘴走到一旁。
“哼!臭小子,敢跟你爷爷犯浑?今日我不弄死你!”黄公子又抬脚,这次踹上了插在穆未明身上的刀。
“啊!”饶是穆未明死命咬着牙,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呦,原来你这硬骨头知道痛啊?”黄公子得意的戏弄,又抬起了腿。
陆虹眼睛一眯,突然放声大哭,“求求公子,饶了我这放肆无礼的夫君吧。我愿意跟你回府,我这就跟你回府!”
说完就直接跪着上前,抱住那黄公子的腿,“求公子饶他一条命,我这就跟你回去,做什么都愿意的。”
穆未明艰难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想要过来拉住陆虹,“陆虹你起来,你不用担心,侍卫们很快就到了。”
紧接着又对黄公子怒目而视,“你最好放开她,不然,后果自负。”
“诶呦,我好怕呀!”黄公子鄙视地耸耸肩,单手拽起陆虹,“这不是你夫人吗?我就好好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疼爱你夫人的。”
说完,黄公子就朝着陆虹的脸亲来,穆未明面色铁青,冲上来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陆虹转身推开。
“你滚开,都留你一条命了,还想怎样?”
陆虹眼神中全是厌恶,纵然知道这都是假的,但穆未明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不敢看着穆未明的眼睛,陆虹转过头,腻着嗓子说道:“公子莫要理他。”
虚荣心被莫大满足的黄公子,眯着眼挑衅穆未明,慢慢低下腰,直接对准了陆虹的嘴唇。 世子妃她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