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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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坐在饭厅吃饭,旁边是沈天钥,餐桌对面是他爸妈,约二百平的房子,复古的装修风格,格调很高雅,看得出主人的对生活质量要求颇高。
除了筷子不经意与瓷碗之间的碰撞声,没有其它声音。
天昊吃完饭把碗筷一放转身离开,妈妈徐美娟喊道:“吃完饭只知道溜回房,不能跟爸妈说说话吗?”
他烦透了这个家,他也想好好跟爸妈聊聊天,可没说两句爸妈就会吵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温柔的妈妈变成了说话尖酸刻薄的泼妇,有时甚至会出手打他爸。
天昊回头说:“等你们不吵架了,再找我聊吧。”说完快步跑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徐美娟对着他爸沈枫说:“看你教出来的儿子,多有教养!”
沈枫看着儿子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愧疚,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沉默地吃饭。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徐美娟没打算放过他。
沈天钥把碗放下,说了句,我吃饱了,随后也溜了。
空荡荡的饭厅只剩下沈枫和徐美娟,沈枫依然不说话。
徐美娟放下碗说:“走吧,走吧,这个家迟早要散的。”
沈天钥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找天昊了,这个暑假快结束,她快要去外省上大学。
“天昊,我过几天去上大学了,我一个学期才回来一次,可能假期也会做做兼职,应该不回来了,以后可能剩下你一个人。”
沈天钥不想回家,他也一样,他也想到,沈天钥在放暑假寒假时,宁愿去打工也不愿意回来。
天昊笑着说:“我高中上学也是住校,开学后,我也很少回来,你不用担心我,电话联系吧,你一个女孩在外面要小心,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你也是,在学校不要惹事,快点把高中读完,跟我一样考去离家远的大学,以后就不用烦了。”
两姐弟聊了很久,沈天钥嘱咐天昊不要惹事,好好读书,天昊则要她在外面好好保护自己。
沈天钥离开房间后,天昊打开电脑玩游戏,但心情不怎么好,玩了几局都是被秒杀收场,他关上电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袋里乱糟糟的,他想回学校,至少在吵闹的宿舍里,他脑袋会得到片刻宁静。
“嘀嘀嘀”手机QQ提示音响起,天昊拿起诺基亚N8,这是时下最好的手机,他爸妈会给他买最好的东西,但却不能给他温暖幸福的家庭。
小企鹅在闪烁,是他宿舍的QQ群。
肖卓:【来,帝国等你们!】
室友1号:【我在聊天室泡妞,不来了。】
室友2号:【在外面陪老妈散步,流量太贵,不玩了。】
室友3号:【准备去打篮球。】
肖卓@宁默,一分钟后。
宁默:【在洗碗!】
天昊对着手机笑了,优等生除了学习好,还会做家务,真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天昊常常会半开玩笑的喊他优等生,宁默也不会生气。
俩人虽然同一个宿舍,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天昊在学校没有交心的朋友,打打篮球,玩玩闹闹的却不少。
肖卓:【让宁静去洗吧,默默,你要行使作为哥哥的权力。】
宁默:【我待会还要帮她清洁房间,她房间脏死了。】
室友们有的发出一个吐血表情包,有的表示很赞,天昊没在群里发言,不过已笑翻在床上,烦燥的心情一下给逗乐了。
室友4号:【我待会也得把这几天的衣服袜子从床底翻出来洗洗,不玩了。】
肖卓:【我自己一个儿上,拜拜!】
几天后沈天钥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天昊也回到高校开学。
回到八人间的宿舍,见到久违的面孔,天昊郁闷憋屈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
“沈天昊,杵在那里干嘛?快走开,别挡爷的路。”室友1号拉着行李箱过来,风风火火。
经过高一一年的相处,大家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
“这么着急去投胎么?”天昊冲他大喊,对方回他一个中指。
天昊把衣服放塞进柜子里,再走到床边把床铺铺好,他的上铺是优等生方宁默,已早早收拾好,坐在上铺看书,天花板的吊扇在转动,他额前的刘海三七分,乌黑柔软,跟着风的方向随风摆动。
天昊手指插进头上又粗又硬的头发,心里想,待会去收纳架子看看宁默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9月的天气非常热,宿舍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吊扇,没多久除了宁默外,宿舍的男生全光着膀子,天昊把床铺收拾好后,躺在床上不想动。
这时床梯上伸下来一只雪白光洁的脚裸,五只圆润的脚指头向着天昊的脸踩在床梯踏板上,很快第二只脚伸下来,宁默扶着床梯下来,着地后穿上拖鞋走去卫生间。
每次宁默踩在床梯的踏板上,天昊的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脚,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这脚漂亮吧。
天昊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刚好对面下铺的室友5号正在抠脚指,天昊别过脸去,好恶心!
天昊不想再待在宿舍,他抓起校服穿上,带上篮球准备离开,这时宁默从卫生间出来,跟他说:“天昊,我也去,等等我,我穿双鞋。”
宁默坐在天昊的床上穿运动鞋,天昊有时会想,在宿舍所有人里面,他只能接受宁默坐他的床,因为宁默看上去干干净净,不像宿舍几个粗汉子那样臭哄哄。
俩人冲进篮球场,挥洒热汗,球场全是穿校服的学生,浅蓝色运动裤,白色短袖运动衫,也有光着膀子的。
宁默的上衣洗得发白,还有点短,跳高投篮时总会露出结实雪白的腰肢。
天昊瞥一眼自己黝黑的手臂,这肤色对比还挺大的。
俩人随意玩玩,投篮,控球,传球....没多久,肖卓光着膀子跑过来。
他们很快加入一组3对3的小组赛,其实只是随意玩玩不正规比赛,不过总比自己随便投投篮有趣多了。
天昊、宁默和肖卓一队,对方是高三的学长。
高一时就经常一起打球,所以他们配合得不错,宁默的投篮技术很好,不过打前锋差点,天昊则反过来,所以天昊和肖卓负责把球传给宁默,宁默近投远投命中率均在90%以上。
分数直线上升,三位学长几乎被压着打,场外的尖叫声越来越大,特别是宁默投篮时,掌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默默,不错!”
宁默又命中一个三分球,肖卓向他竖起大拇指,不过肖卓的声音被女生的尖叫声掩盖了。
“优等生,再投进一个三分球,哥请你喝水。”场外的女生尖叫声太大,天昊不得不朝宁默大喊。
肖卓也大喊道:“算我一份!”
小比赛以大比分碾压式胜利告终,三人并肩走去学校的小卖铺,小卖铺人很多,今天是开学前一天,不用上课,主要是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所以今天到小卖铺买日用品的学生特别多。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买。”
天昊挺了挺背,正准备冲进小卖铺的人群里,这时一位漂亮的女生提着一个袋子过来,她把沉甸甸的袋子递到宁默面前,大方地说:“方宁默,给你们的。”
宁默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女生用袋子碰了碰他的手臂说:“水!”
冰镇的矿泉水透过袋子把温度传到宁默的手臂上,他轻声道:“哦,谢谢!”
“别客气,刚刚的比赛很不错,加油!”女生说完笑着走开了。
肖卓马上过来抢袋子说:“不喝白不喝。”说完把水分了,自顾自喝起来。
天昊拿着冰冰的矿泉水瓶贴在宁默脸上,眼神色迷迷的说:“宁默,上呀!”
“要上你自己上!”宁默没好气地推开他,柠开矿泉水盖,喝起来,他抬头喝水时喉结上下滑动,晶莹的汗珠从泛红的脸上经过白皙的颈脖流下来,青涩又透着年轻人的活力,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触动。
宁默喝水的画面就这样定格在天昊脑海里,多年以后他每次喝矿泉水也会想起宁默打完篮球流着汗喝水的样子。
“原来你们在这里。”林丽提着一个袋子,透明的袋子里装了三瓶水,看见他们手上的水,顿时表情有点失望:“我去球场找你们,原来你们打完了,我还给你们买水呢。”
肖卓过去把她的袋子抢过来说:“一瓶水哪里够,我们还正想再买一瓶呢。”
小丽笑了,又抢回袋子把里面的水拿出来,分给他们一人一瓶,分到宁默时说:“默默的三分球好厉害呀,刚刚在场外的女生叫得嗓子都破了。”
宁默接过她的水说:“都是老肖和天昊的前锋打得好。”
天昊把剩下的半瓶水朝头发上淋下去,头发脸上的水一下子往身上流,校服衫湿了大半,他抓着衣服的后领向上一提,把校服脱下来,搭在肩上。
天昊长得比肖卓高,皮肤黝黑,但骨架大,因为酷爱运动,肌肉结实,宁默则是看上去高瘦白净,肖卓没天昊高,但长得壮,骨架比天昊还大。
宁默的目光在天昊身上留停了10秒钟。
肖卓撇着嘴说:“天昊,你这多浪费啊,浪费人家女生一片心意。”
“管她呢,又不是买给我的。”
小丽盯着肖卓说:“什么?你们喝的水是谁买的?”
肖卓平时嗓子大,动作粗鲁,但在小丽面前却温顺得如小绵羊:“刚刚有个漂亮的女生买了三瓶水给我们喝。”
小丽马上黑着脸说:“哦,原来这样,我看你们喝饱了吧”
说着把他们三个人的水抢回来,放进袋子转身走了。
肖卓保持着拿瓶子的手势,石化在原地。
天昊踢了肖卓一脚:“没脑子,你就不会说是我们买的水么?早知道刚才不洗头了。”
肖卓被他那脚踢醒了,转身去掐天昊的脖子,天昊立即躲宁默后面,肖卓指着他说:“正好给你一个机会,请我们喝水,快,爷我渴了。”
“喝那么多,小心呛死你!”天昊边骂边走进小卖铺。
天昊走后,宁默不明所以地问肖卓:“老肖,小丽是不是生气?”
肖卓挠找头说:“.....应该是吧。”
“是因为我们喝了别的女生的水么?”
“呃....应该是吧!” 我男友是装修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