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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身离开的谭政,路过一条小巷,突然问到一股异香,顺着走去,惊奇的发现,一条巷子中,满天借着月光亮闪闪的粉尘,宛如仙境一般美好。
可谭政不是豆蔻年华的天真姑娘,他知道,这世上越美好的东西往往越可怕。站定脚步的谭政并没有准备进入巷子,只是巷子正中倒着一个人,那张独眼的疤脸正冲着谭政,若是没有这些闪闪发光的粉尘,谭政怕是都看不到巷子中的地上躺了个人,更别提认出来了。
老大那张脸实在辨识度太高,谭政看清的同时瞳孔一缩,顾不上这诡异的粉尘,用袖子捂着鼻息就冲了进去。
房檐的角落里,一个女子瞥了瞥嘴角,冷笑了一声。
想去查看老大的谭政,突然感到眼前一道非常非常细的线,若没凑近,根本看不到。猛地一个后仰,整个人双膝跪地向前滑行,躲开这条细线,谁知慌乱中双臂挥舞,待止住身形,谭政发现双臂已然被数根锋利的细线镶入肉中,鲜血横流。
正欲用罡气震开细线,路边阁楼的窗户中突然扔出一个火折子。
“轰”的一声不算响亮,闷沉的声响似乎是火苗升起的声音,整个巷子骤然一亮,满天粉尘瞬间被引燃爆发出炙热的白光,瞬间升高的温度让谭政一声惨叫。
“啊!”惨叫撕裂夜空的,骤然绽放的白光照耀数条街道然后瞬间消散。三道身影待白光散去,从黑暗中走出来。
一女两男,这三个人当初在桃山出现过,只是当时是四个人。后来又在河东王世子赵淼身边出现过,那时候已经变成了三个人,只是那时候是这位公子跟这位小姐还有另外一个猥琐的男人,如今那公子与小姐还在,只是另一名男子变成了那个铁塔般的壮汉。
“啧啧。”女子摇头看着嘶吼着在地上打滚的谭正,摇着头对身边那铁塔一般的壮汉说道:“二柱子,你说要是那河东王知道咱仨人杀个长生境都这么费事,还会不会那么自信咱会帮他杀呼衍大河?哦,不对,那应该是那措木。”
叫做二柱子的高壮男子似乎并不喜欢说话,那年轻公子伸手抓着窗框上方,整个身子向外一翻跳到了房顶,站在两人身边。
“这小子太嫩了。”年轻公子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忍心看一般:“空有这么高的修为,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
“锦衣卫肯定很快赶过来,怎么办,要不杀了吧?”女子说道。
公子哥摇了摇头:“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带走带走,这特娘的晦气,回去看楼主怎么说。”
说着看了一眼叫做二柱子的男子,那铁塔般的身影一跃而下,一脚踹在谭正脖子上,公子哥随手一挥,那勒的谭正满身伤痕的细线消失,二柱子扛起谭正,三人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罗志超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着地上老大的尸体,楞在那好久,咽了口唾沫:“送到靠山王府去,记得说清楚,不是咱的人干的,咱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赵三才接到老大尸体的时候当即就傻了眼,靠山王府如今就这么一位高手撑着,老大一死,赵三才几乎马上就准备带着洛王妃跟小郡主逃命。不过刚才王景隆来的那一趟,又让他犹豫不决。
这老小子倒是人可以,话说的也是坦诚,把谭正针对靠山王府,劝说皇上对靠山王府施压的事情讲了个清楚,然后表示除掉谭正对两家都有好处,明日早朝自己会连同手下大小官员一同上奏朝廷,严惩谭正。
话说到这赵三才心中就有了个大概,这局必然已经是策划许久了,谋划之人八成是严老夫子,只是严老夫子突然逝世,谭正又不知为何把行动提前了,是为了内阁首辅之位?
想来想去,赵三才觉得问题不大,无外乎就是削藩而已,靠山王还领着二十万大军在外,就算谭正再能忽悠,皇上也不是傻子啊。
赵三才心如乱麻,还未能做出决定,天就已经亮了。只得跟王妃简单沟通了一下,换上官府赶紧就上朝去探口风。其实夜里赵三才仔细算了一下,损失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最大的损失便是老大死了,其次就是宫中探子应该是被一网兜了,街面上的谍子虽说死伤过半但是精英大多都活着。
倒是蝴蝶们被锦衣卫抓走了几个,这蝴蝶在王府的谍子中情况比较特殊,被抓走的几个还都是头子,也就是京城各大妓院中几个比较有名的老鸨子,也就三四个人吧,其中两个还好保养的不错,另外两个膀大腰圆的样子怎么也不像蝴蝶。
匆匆换上自己那红色官袍,赵三才顶着个礼部侍郎的官职,倒是仗着靠山王的势从来不用干活,满朝上下也没人敢说他。
匆匆赶到皇城根下的赵三才早就料到了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左右看看熟人不少,只是都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中不住暗骂一句:“特娘的,喝酒的时候一个个称兄道弟的。”
文官中已经传开了,谭大学士有严阁老遗留的折子,正在进谏皇上削藩,针对的就是靠山王,国子监士子无不竖着大拇指,谭大学士不愧是他们这些年轻学子的偶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打就打那个最大的。
如今看着王景隆热情的过来招呼赵三才,以谭正为首的青壮派官员纷纷投来愤慨的眼光,也一下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王景隆丝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然后继续抓着赵三才的胳膊亲热的聊着。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排好队站好了对着皇宫城门低着头等待进宫。待太监一嗓子嗷嗷的嚎出来,宫门大开,众官员缓缓鱼贯而入。
坐在龙椅上的赢夫一夜未睡,惊魂未定怕是不是装出来的,这个赢夫演的很好,除开一些下命令的时候,剩下的时间与原来的赢夫几乎无二,孩童心性偶有爆发,待人有礼,总之赢夫平常什么样他就什么样,他原本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昨夜汪四海只是无意间念叨赢夫吃的没以前香了,可是这一下子让他慌了。事后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反应过度了,惶惶不安的同时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我意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