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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恭营帐
“你们都下去。”
朱友恭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说着话。
朱友文坐在床边,拉了拉被踢到下半身的被子,小声说道:“你又何苦呢,这么些年,我们只是朱温的养子,这女人哪好了。”
朱友恭翻了个身,双手死死抓住朱友文的手臂,醉眼朦胧的看着朱友文,“哥,我忘不了她。”
“为什么?就因为她救了你,吸引你了?”
“女人是水做的,如果水赖以生存的环境没有了,她就是一滩死水。。。。。。”
朱友恭一骨碌腾的爬了起来,正欲开口。
“启禀两位公子,金云儿被将军压到校场受罚,请问是否前去。”士卒在帐外说道。
“你说谁?云儿被父亲送到校场,为什么,不是应该朱友裕挨罚,我,我去”,朱友恭匆忙穿上靴子,披了件外衣,帘子一掀,来到营帐外,“你再说一遍,谁和谁?”。
士卒抱拳回答道:“是将军亲自动手责罚金云儿,因为她致使两位公子不和吵架。”
话还没说完,朱友恭头也不回的往校场直奔而去。
校场上
金云儿被绑着,跪在地上,头发已经被打得散开,身上的鞭子印几乎每个部位都有,有些甚至血肉模糊,嘴角不停的渗血,朱友裕双膝跪地,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没有一丝哭声,朱温掐着鞭子,脸上的怒气震的肌肉不停的颤抖,朱友恭扒开侍卫,对身后的朱友文叫道:“快!快去叫母亲,只有她能救云儿了,快去啊,别管我。”
朱友恭疾步来到朱温面前,将鞭子一把夺了过来,扑哧跪倒在地。
“你,连你也来帮这个祸水求情是吗?”朱温沉着脸俯视着一脸焦急紧张又无可奈何的朱友恭,他双手手肘撑在地上,趴着,眼睛因为悲伤,外加饮酒过度特别的红,血丝分明,身上只留着一件内衣。
“爹,您不要打云儿了,不是她的错,是儿臣的爱慕,让她为难,她她也拒绝儿臣了。”
朱温说:“笑话!她还敢拒绝你,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上她,她应该感谢上苍。”
朱温理好鞭子,突然往朱友恭身上啪的随手一抽,朱友恭全身颤抖着匍匐爬到朱温跟前,两手拉住朱温大腿死死不肯放手:“爹,您打儿臣吧,云儿她快撑不住了,这几鞭我来受。”
这话让朱温越听越来气,怒甩几鞭重重就往朱友恭身上打去。
朱友恭咬紧牙,抱着朱温的腿一点也没松开。
一旁的金云儿一直在听朱友恭说话,蓦然抬头看到他身上的鞭印,眼泪沿着两侧的脸颊刷的流了下来,“将军,您杀了妾身吧,别再打友恭公子了。”
悲伤如泰山压顶般袭来,自己手脚麻木,血液凝固,心脏接近窒息,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金云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好,你说的。来人呢,把金云儿砍了!”
朱温挥动鞭子在朱友恭身上恶狠狠的又抽了一下。
“住手!”朱友文终于把张惠请来了,朱友恭看到走近的张惠,露出了惨白的笑容,张惠缓缓走进校场,一听是张惠的声音,朱温立马收起皮鞭,转过身,“夫人,您怎么来了,这事就不要参与了,我在管教儿子呢。”
张惠来到朱友恭跟前,蹲下身,柔柔的抚摸着身后那几道渗血的鞭印,“咝咝~痛”朱友恭弱弱的说道。
“去把金云儿松绑,她昏过去了”。
朱友裕抹了抹哭糊的双眼,隐约见是张惠,立刻站起了身,走到金云儿边上,解起了绳子。
“谁允许你解绳子了。”朱温指着朱友裕,拿鞭子那手又举了起来,张惠转过脸望着朱温,“将军,如果你想这么就打死自己两个儿子,一个侍妾的话,那把臣妾也一起打死吧,是臣妾管教无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朱温一愣压低声说道:“夫人你,你这是在让我难堪。”
张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朱友裕和金云儿身前,转身伸手一挡。
“好,今日我就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饶了你们,日后在发生兄弟间为了个女人争斗的事情,统统都砍了。”朱温两手不停扯着鞭子,往校场外走去。
就在众人放下提心吊胆的那颗心的时候,突然就见鞭子从天而降,一声清脆的响声,啪!校场上扬起了大量的尘土,往天上飞去。
朱友裕抱起金云儿谁也不顾的就往自己的营帐走去,朱友恭趴在地上,望着远去的金云儿,被鞭子抽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不舍,心痛,憎恨的眼泪涌出眼眶,朱友恭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又流到了手上。
被朱友文强行背回自己营帐的朱友恭,痛的已经昏死过去,朱友文费劲的歪着头把朱友恭一个胳膊往塌上放去,看见地上多了一个纤瘦的影子,抬头一扫:“母亲你怎么跟来了。”
“我帮你先上药吧。”张惠走到朱友恭身后,卡着他的腰,朱友文连忙顺势从朱友恭胳肢窝钻了出来,拉着朱友恭两个手,让他面朝下躺了下去。
“母亲,谢谢你”。
张惠打开药粉,把朱友恭残破的内衣用力一撕,“帮我按着点会很痛。”
“他下手真重”,张惠小声嘀咕着,朱友文专注着看张惠上药,没有回答。
“好了,友文,我有点事情要问你。”张惠说道。
“那去我营帐上说。”朱友文撩起帘子,示意张惠先走。
“你们照顾好公子,这是伤药,每隔三个时辰要上药”。 桃花拂渡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