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敬礼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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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陆根本不敢大力的搬动石板,因为不知道那一块石板不稳,就会砸下来,然后发生二次伤害。
“里面情况怎么样?用不用我进去搭把手?”
常开霁说道:“我下去吧。”
“不用。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怕这石板是相连的,所以你们先撤下去吧。”
“我来吧,总是需要能帮忙的。”常开霁身形小,也灵活不少,下去也不算挤。
俞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没关系,这里很安全,你做你的就行。”
裴承陆已经很小心了,还是一搬动石板就会往下脱落石块。常开霁给男孩做了很细致的包扎:“怎么弄出去啊?”
“我去抬那边,数一二三你把他往外拉一下。”
“行。”
“一、二、三!”
裴承陆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男孩从板间取出来:“我先把你送上去。”
“快走!是余震!”俞越拉着张梁以最快的速度从废墟上撤下来。
安静了几秒钟之后,俞越我这手里的通讯器,问:“裴承陆,下面情况怎么样了?听到请回答。”
“……”另一边并没有声音。
俞越有点急了:“裴承陆,常开霁,听得见吗?”
“……”依旧没有声音。
俞越又一次问道:“裴承陆,你别吓唬我们,赶紧吱一声!”
“……”
俞越最后急了:“马上去把刚来的那个挖掘设备给我弄过来,马上去!”
“姐姐,叔叔?姐姐,叔叔?”
“……”
常开霁就觉得被压得不行,好久才缓过来:“……你没事儿吗?”
常开霁第一反应去保护孩子,裴承陆的第一反应去保护常开霁,三个人像叠罗汉一样被石头压着。
“裴承陆?……”
常开霁想翻身看看裴承陆,却怎么也动不了:“裴承陆,听得见吗?别吓唬我啊……”
裴承陆听着常开霁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别叫了,我听得见。”
裴承陆把那两个人紧紧地放在怀里,却忘记了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压迫。
“叔叔,你是不是受伤了?”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
小男孩儿也说不清了:“……那我喊你哥哥。”
“一个从来不话痨的人却主动调节气氛,还真是稀奇。”
裴承陆皱了皱眉毛:“不说了。”
常开霁问:“你哭了?”
“没有。”
“这什么东西流在我脖子上?别告诉我是汗。”
小男孩说道:“是血吧。”
“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常开霁焦急得很:“我害怕,真的……”
“没事。呼叫俞越,听见请回答,呼叫俞越,听见请回答。”那面一直没有回应,裴承陆说:“对讲机坏了,等救援吧。”
看着还在一边鼓动挖掘机的张梁,俞越急得不行,直接自己动起手来。
“这一看就是我哥在上面,狂躁!”常开霁吐槽说:“我们还没被救出去,就被这个石块砸死了。”
“不会。”
常开霁没再说话,这个男人的话,都是可信的。
“常开霁?”
“嗯?”
“要平安,要快乐。”
“……说的什么话?遗言吗?”
“……算是吧。”裴承陆的肩膀还在不停的流血,一直不停地流在常开霁的脖子上。
常开霁说道:“别这样,我会难过。”
不知道多久之后,俞越才把那一堆的石头掀开。俞越立刻探下身,把裴承陆捞出来。
男孩弱弱的的声音传过来:“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男孩看着裴承陆,费力的扑棱了两下血肉模糊的右手,无果之后,只好举起左手,像模像样的的敬了礼。
裴承陆很友善的回了礼:“应该的。”
常开霁看着裴承陆的肩膀不停地在流血,说道:“去医疗队吧。”
裴承陆没有拒绝,点了头:“好。”
常妈妈认得裴承陆的,自家准女婿,化成灰也得认得。常妈妈把裴承陆拉到一边坐下:“伤比较重,建议你转到医院里去,这里的设备没什么用。”
“不用,帮我止一下血就行。”裴承陆说道。
常妈妈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你抬一下手。”
裴承陆看着常妈妈,常妈妈说道:“你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只有手指能动,说明神经已经有损伤了,不马上处理后果会很严重。”
“医院有多远?手术要多久能恢复?”
“车程一个小时,手术恢复期十五天,复健期三个月左右。”常妈妈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不可能……”裴承陆一口拒绝了。
常开霁站在门口,淡淡的问:“妈,能不能请你主刀?”
常妈妈点点头:“我可以做,但是这里没有设备。”
“我哥说道路已经通了,救护车马上可以送你们去县医院。”
“这样可以减少一般的时间,简直不要太完美。”常妈妈问裴承陆:“准女婿,这种外科手术我做过很多,大多数人恢复的都很好,保证你一直待在部队里是没有问题的。”
裴承陆弱弱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常开霁说道:“救援的事情我和我哥会处理好,放心吧。”
“好。”
常开霁不放心,亲眼看着裴承陆坐上救护车才离开。常妈妈看着裴承陆,笑说:“你的大眼睛是真的挺好看的,难怪开霁会喜欢。”
“阿姨,说笑了。”
常妈妈不禁打了个哈欠:“已经十一个小时了,我做了六台手术。来的时候我听说了那个伞降的时候牺牲的战士。”
裴承陆转头看向常妈妈,常妈妈说道:“我来的时候人已经送走了,没能见一面,倒是挺遗憾的。听说才二十周岁,还是个孩子呢。”
“叫邱光,空军雷剑突击队的伞降队员,目前国内翼伞空降最年轻的一个了。”裴承陆淡淡的说道。
“出任务之前,我老公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他跟我说,我们的女儿在灾区里失联了,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的女儿当过兵,没事儿。然后他又说,我们的儿子要参加伞降了,有可能会牺牲。我那一瞬间是自私的,然后我说,他自己愿意的话就让他去吧。我挂断电话火速回了医院,带着医疗队来了这里,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孩子们是不是平安。”常妈妈有几分苦笑的说:“谢天谢地,他们都还活着。”
“阿姨,俞越和开霁都很好。”
常妈妈点点头:“我知道。那年开霁去非洲援助,感染了病毒,我知道那病毒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五,虽然害怕,但是我没有后悔过。我得知俞越有可能会牺牲的时候犹豫了,但我不后悔我没有阻止他。开霁是军人,俞越也是,苦痛伤病是他们应该为人民和国家付出的,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后悔。”
裴承陆沉默了好久好久:“邱光的父母也是这样吧?”
“每一个军人的父母都是这样。”常妈妈说道:“准女婿,你这可是小伤,好好配合我们医生,三个月之后你可以拥抱你喜欢的人,继续效力你心爱的国。”
“好。”
常妈妈是常做这种手术,但是却忘记了这里的设备和安东市差太多,神经纤维的连接看的并不清楚,到了最后只能靠经验和触感了。
“主任,这里面有个弹壳,嵌在里面了。”
常妈妈看了一眼:“旧弹壳,不能取,一旦取了,胳膊就废了。” 路过世界的都是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