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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离开这个家,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吧,所以我离开的时候才会那么决绝。
生气也好,任性也罢,我都想出来看看了!
两个星期以前我和季遥大吵了一架,本来我以为我不会去责怪他的,我们还能像往常那样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了,但是,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柔,而我所做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场痴梦。
他怒吼着质问我,为什么我不爱他,我害怕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也许我根本满足不了他的爱,也偿还不了他那十几年的情。他从来没有那样狂躁过,根本不管我心里是否还难过着。他不让我再跟君骁阳来往,不让我再踏出家门半步,不让我有任何除了他之外的心思,他一次又一次狠狠地逼迫着我承受他的爱……
他总是这样矛盾的诉说着他的感情。
我想要告诉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听一下我是爱你的呢,可是门已经重重的关上了。
他没再回来,我也想不出他接二连三的愤怒是为了什么,想不出他的爱我到底是怎样的,只是待在空荡荡的家里,我快要憋出病了。
令人欣喜的是,我并没再做梦。
我也希望那样恐怖的梦能就此终结。
我走了,我要出去看看,我很想找到那个丢失的自己。
好在妈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赵玉衡是在回老家临县的高速口被逮捕的。成业集团的律师团队很有效率,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搜集的那么多证据。随着一个个案卷的打开,赵玉衡的恶劣行径也一一排列在眼前。
只见那些旁听席上的相关人员们,各个怒目圆睁,结果可想而知。赵玉衡数罪并罚,他当庭被判了无期,我想即便是日后他能出来估计也是垂垂老矣了!
当审判结果宣布,赵玉衡年迈的父母当庭瘫倒,几个姊妹倒是显得有些冷眼旁观。他在庭上痛哭流涕,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五岁的儿子然后给我这个受害者的家属和那些其它的那些人跪下了。
赵玉衡说对不起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让我不要记恨他,否则他这辈子心都难安。
我看着他儿子那双迷茫的大眼和眼里打转的泪珠,于心不忍,转过身,我的眼泪就顷刻滑落。
似乎最近我的眼泪都特别多,可能是因为我怀了孕,很快也要为人母吧!想着妈妈的惨死,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那双稚嫩的大眼,所有的悲伤,无助,同情……一股脑的都想用眼泪来遮盖住一切。
可是有的人就是自私成这样,即便是道歉都只是为了自己。我的妈妈可是付出了生命啊,我不会原谅他的,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里。法理人情他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多可悲的人生啊!
季遥那天没有出席,仍然是君骁阳陪在我身边。我跟他道别,说我要出去走走,他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挽留我,只是抱了抱我,嘴里喃喃的说着,他来晚了!
我不知道他来晚什么了,但是我不想再深究。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也许是我变了,也许是季遥变了,但是我爱他,也许此生不变。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想先这样开着吧,也许开着开着就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了!
我把妈妈的骨灰罐还安置在她生前的房间里,我总觉得这是妈妈还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丝痕迹,只要她还在那里,那里就永远都是我的家,不管我漂泊到哪里,那里都是我最后的归属。
我知道我本不应该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游荡的,但是,我舍不得他。
我是他的妈妈,也许将来他会成为我对季遥最后一丝回忆吧!我们爱过、伤过、痛过,但是,我知道自己还是爱他的,所以才更要离开他。
假如我们不曾相互伤害过,该多好!
我知道他不会跟我办理离婚证的,只有我离开了,见不到了才能眼不见心不烦,才能让他光明正大的恢复到以前快乐的状态。
婚姻也好,爱情也罢,只要有了裂痕,就很难恢复如初吧!
原来我从不相信,书上说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伤害最深。现在我相信了,可是却也真正的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总说要多爱我一些,我不信。
我不怪他出去买醉,不怪他夜会情人,不怪他没有陪我参加母亲的葬礼,不怪他没有分享为人父母的喜悦……不怪他这些任何外人对他的诸多指责。
我有些想的失神,车竟然已经开上了高速,原来人真的万事都最怕熟悉。这是一条回季遥爷爷奶奶家的高速,我还从没独自开车走过,可是竟然也习惯性的开了上来。
我扭开车上的音响,电台里竟还是那首牧马城市,还记得我第一次陪季遥回南部老宅的时候听的也是这首歌。
我把车窗打开了一些,空气里咸咸的,不知是车里眼泪的味道多一些还是车外海风带来的味道多一些,只是,我已经不太在意了。
但是,跟着我一起游荡的这盆兰花却欢喜的紧,它此刻正挥舞着它那十几片叶片,争相够着这空气里咸咸的味道,允吸不够,乐此不疲。
如今,它已经开花了,花粉都被它兴奋的甩落在座位上,好像又在宣誓着那一小片都将成为它的领地。
好吧,我就任由你这样逍遥。
……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
山外有山有他乡
跌了撞了心还是回老地方。
……
为什么人总要后悔自己轻易做过的一些决定和错事呢!
现在的季遥也是如此。
经过那次之后,他再也没碰过酒精,他痛恨一切让他迷幻的事物。
可是虽然兰一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一切都变了。
她心上有道伤口,即便是愈合也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
季遥以为一切的安排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但是他却太在乎自己看到的一切而唯独没有考虑过兰一对他的真心。
兰一是爱他的,只是她爱的很自卑,这一切都因为他那句爱了她十二年开始的。这让她有的负担,有了可以任性离开的理由。
这个曾经有兰一的家他已经有一个月没再踏进了,今天姐姐季悦在公司待了一会突然肚子疼就去了医院,他本想来接兰一一起去看看姐姐的,好借此跟她重归于好,可是等他满心欢喜的打开门,才发现兰一已经不在了。
他找遍家里的每个角落,一切都完好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桌子上那几盘已经发霉很久还没动过的饭菜,一张他曾经给她零用钱的银行卡,还有厕所盥洗台上的那根让他呆滞很久的验孕棒之外,似乎就像这里从来都没有过一个女主人一样。
他不知道兰一有多久没回来过了,他也不知道兰一走了多久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很久都不敢回来了。
他急急的打开对门兰一妈妈的房子,里面也是一样的一尘不染,他走进兰一的房间,发现她的衣服都不见了。他打开兰一妈妈的房间,只发现妈妈的骨灰罐端正的摆在梳妆台前,似是在责问他为什么没把她女儿照顾好。
她走了。
他确定她走了。
屋子里除了少了那盆他为她重新种下的兰花和兰一的衣服外什么也没少。
他不该和她吵架的。
他不该许久都不回来的。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果跟她解释清楚这一切,该如何抹平他犯下的过错。
那天从殡仪馆回来,兰一不肯跟他回家,只是一个人抱着她妈妈的骨灰坛发呆。就那样陪她呆了一晚。
但是清晨的时候,他又开始发烧了。他喝了很多酒,又被季悦泼了一杯凉水,两天都没睡觉了,不生病才怪。
兰一看到他摔倒,又像那次他在南部老宅里发烧一样,照顾了他一整天。他还从来没见过那样温柔的兰一,虽然她还是不说话,她煮的粥还是有些糊,她做的菜也还是有些不熟。
他只是想吻她,像那个时候一样,但是她却冷冷的回绝了。
他知道是他伤害了她。
可是他还是心里升起了无名的怒火,他不明白明明兰一很伤心为什么不靠在他怀里痛快的哭一场。他才是她的男人,她的依靠啊!
为什么她就能三番五次的在那个君骁阳面前哭。
他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吵起来的,他只是记得兰一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他的咆哮。
那一刻他只想快点离开,他怕他的怒火会燃烧到她,他怕他的拳头会落在兰一身上。
所以他走了。
他也不记得自己又做了什么让她伤痛欲绝的事情,他只是记得她偷偷的在厨房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让他一阵烦闷。
也许季遥终究觉得自己在她这件事上付出的要比兰一多吧,所以才在没有得到相应回应的时候才开始渐渐狂躁。
他回到了公司,撤掉了那些可能兰一并没来的及看到的新闻,然后给苏城的王家发了王依婷是如何在房间里下药想要迷晕季遥的,如何脱光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等着记者们前来拍摄的视频。
王家的人当天就赶了过来,带着之前已经敲定好签署了的那份合同,自愿降低自己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恳求季遥不要把视频外放。
当然季遥也没忘了还有两个人的参与,一个便是凶手赵玉衡,他让自己的律师团队极力辩护,目的就是以命偿命。如果不是兰一看到赵玉衡那个五岁的儿子很可怜,不再追责,他也不会只判了一个无期。
根据那个君骁阳的调查,赵玉衡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足够他死上十次的了,致人死亡、致人流产、强奸、**、收受贿赂等等一系列案宗展开,让众多位受害家属无不拍手称快。
当然还有那个连笙,虽然惩治连笙的事情不是他亲手做的,但是他也知道是谁做的。连笙虽然很坏,但是一直是以清纯名媛的身份混迹圈子,所以新闻一出,立刻引起了轰动。
知名集团次女夜会数男,标题醒目,照片清晰,视频劲爆,一张张**和视频散播于网络,大肆渲染,让连笙一度抑郁轻生,再也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可是这些都不是季遥想要的,他宁愿什么都没发生过。
兰一就这么走了。
这是季遥受到的最重的惩罚了!
季遥自责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他为什么要一个月不回家呢,就是因为害怕看见兰一的眼泪吗,他不是很想兰一抱着他哭泣的吗,为什么她真的哭了自己却要躲出去呢!
她的妻子就这样什么也没留下的离家出走了!
季遥颤抖着举起手上的验孕棒,这才是她说过的惊喜。
一个多月了,甚至没人告诉他,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这就是他受到的最重的惩罚吧! 不错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