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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中,玄灵子和玄冥子两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跪在济修真人面前。
玄灵子浑身颤抖着说道:“徒孙该死!徒孙不知太师叔祖光临,未能远迎,请太师叔祖降罪!”
济修真人微微一笑:“呵呵,我事先没告知你,也不算你有罪。起来吧!”
玄灵子扶着自己的师兄站起来,惊诧道:“既然太师叔祖降临,为何不差人前来通告?徒孙也好事先准备,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以迎接太师叔祖!”
济修真人静静地看着玄灵子,眼神中颇具玩味。
“我若再迟一些,这位小朋友岂不被你打死了?”
玄灵子更加诧异,难道这小子和太师叔祖有什么渊源?
可是许放仍然在石柱上紧紧地绑着,一个小姑娘趴在他身上啜泣——如果真有交情,太师叔祖为何不早点把他放了?
许放低头看着怀里的林月儿。这丫头淋在雨水中,衣衫尽皆湿透,但她丝毫不顾,任由瓢泼大雨淋在自己身上……
许放感动不已,自己对她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是她却甘心为自己千里迢迢跑来,还冒着大雨,甚至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如刀砍斧剁一般可怖的身躯。
可是他心里也在苦笑,你这傻丫头,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让你师父赶紧把我救下来!
济修真人似乎故意在拖延时间,一直在扯些闲话。什么幽清子现在怎么样啦,山中有多少弟子啦,每年收到的供奉有多少啦,别处的分会发展怎么样啦之类的。
这让玄灵子和玄冥子感觉浑身难受。
如果是在殿内,坐下来喝着茶聊聊天倒还没什么。可是大雨中,他俩又不敢在济修真人面前使用法术,浑身上下淋个透湿。
说些重要的事情也行,可太师叔祖不停地说些没用的,他俩也不敢阻拦。
最后,济修真人感觉把他俩折磨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雨下得这么大,别把你们冻病了,快快进屋说吧!月儿,你把那个小朋友扶到屋里去!”
太师叔祖发话了,玄灵子哪敢不听,于是忙不迭地吩咐执法弟子协助林月儿把许放抬到了偏殿。
偏殿内,许放躺在一张床上呜呜嚎叫。林月儿急得满头大汗,刚刚换上的衣服胸口又湿了一大片。
“你……你别动啊,刚上的药又洒了……”
许放痛苦地死去活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哟,疼死我了!我也想不动,我控制不住啊!”
“你,你,你……我……”
“这哪儿是上药啊,上药比挨鞭子都疼……”
林月儿一听,心里十分委屈,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许放一看她上药的动作停下来了,急忙看去,唉,自己口不择言了。心一软,他的语气就缓了下来。
“好妹妹,对不起,我不疼,你上药吧。”
一句“好妹妹”简直把林月儿的心都暖化了。她用衣袖抹去了眼泪,噗嗤一声又笑了。
“你……你一会说疼,一会又说不疼,你到底是……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怎……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许放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既是好人,又是坏人。我在外面是坏人,在你面前是好人!”
林月儿默然不语。她轻轻握住许放的手,只见他手上皮肉开裂,露出白森森的指骨和筋络,不由得又垂下泪来。
许放静静地看着林月儿,感觉遭了这么多的罪,有这么一位姑娘丝毫不嫌弃他,甚至愿意照顾他,就怎么都值了!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白眼一翻,咬着牙说道:“来吧!”
说着很轻松,做起来却难!药膏刚抹在他身上的瞬间又引起他一声嚎叫!
“还说不疼!你……你……”
眼看林月儿又要哭,远处正在聊天的济修真人哈哈大笑。
“人人都说你小子硬气,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我这徒弟心地善良,不知道被你赚去了多少眼泪!也罢,免你些痛苦,也省我些膏药!”
说完,一缕柔和的白光笼罩在许放身上。许放瞬间就不叫了,只是……昏过去了!
床边两人是没事了,玄灵子和玄冥子师兄弟却变得面色古怪。
原本他们以为林月儿只是济修真人的使唤丫头。从头到尾她一门心思扑在许放身上,从没叫过一声师父,可现在太师叔祖居然说她是自己的徒弟!
太师叔祖的徒弟!自己应该怎么称呼?师姑?不对!师姑祖?也不对!那叫什么?师……唉,伤脑筋!
济修真人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这俩徒孙,也不理会他俩尴尬的脸色,直接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小子虽然违背天道,但念在其无知且初犯,不如给他一条生路如何?”
“可是这死灵法术……”
“死灵法术本是禁忌,许放已经学会,恐怕咒语不容易忘却。但他法力已被压制,只要不出仙缘阁,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浪花来。”
“那太师叔祖的意思是?”
“就让他在这里做些杂务吧,不准修行也就是了!”
玄冥子急忙说道:“太师叔祖,您可能有所不知!我有一个弟子,名叫苏青,外出被这小子杀了,还不知尸骨何在!我……我……”说着说着,老头儿哽咽了起来。
玄灵子也趁热打铁:“太师叔祖,我师兄说的不错。您是得道仙人,自然与世无争,可苏青是我师兄的爱徒,连他宝贵的增幅戒指都赠予了苏青!许放那小子一定是见财起意,杀害了苏青!”
玄灵子这叫栽赃陷害,但是他为了除掉许放,也顾不了许多了。
“呵呵,你们师兄弟演的这出戏倒挺像啊!我虽然经年不回山,但你的好徒弟苏青的事迹我可素有耳闻!”
“当年的西平珠宝失窃案就和他有关吧?南海沉船事件好像也是他做下的?青龙山大火烧死无数生灵只为获取洞中水晶的事,听说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玄灵子听到这里,就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的太师叔祖肯定要包庇许放这小子!个中原因么,肯定跟那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姑娘有关!
一个是活着的徒弟女婿,一个是死了的门中弟子。哪个轻哪个重,还不是很容易区分么?
“哼!苏青身为仙缘阁弟子,不思解救天下苍生,反而四处为祸,不肖之徒,死不足惜!”
玄冥子还要说什么,忽然济修真人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了起来!
“哼!你调教弟子无方已有过错,又纵容弟子到处作恶,胡作非为,你可知罪!”
玄冥子哆嗦着一张老脸,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但不予以规劝,反而姑息放任!你纵然有仙人的修为又有何用!今后阁内大小事务你不得插手!山顶院内养老去吧!”
这一句话下来,本来要给许放定罪的玄冥子却被判了个终身软禁——如果许放能听到,肯定要拍手叫好了!
玄灵子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什么死灵法术?笑话!天大的祸事有太师叔祖顶着,关他什么事!
次日清晨,许放缓缓睁开双眼。
咦,好像不疼了!眼皮也愈合了,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只是……怎么一动也动不了?
许放转动眼珠到处扫视,原来自己身上被几层白布包起来了,看起来跟个粽子似的。
林月儿正俯在床边酣睡,头发披散,双眼微合,眼角上有两道泪痕延伸到下巴,看来这丫头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又哭了一阵。
许放动了动嘴,说不了话,他脸上也被蒙上了一层白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许放心想,这可如何是好!眼睛又不能发出声音,吃饭喝水怎么办?再说了,叫人也不方便啊!
就在这时,许放心道不妙!一阵尿意袭来,这……
他努力地翻动身子,想要弄出点儿动静来。床稍微一晃,林月儿就醒了。
本来她就没怎么睡熟,刚刚给许放包扎完,趴着哭了一会打了个盹,又被许放吵醒了。
“你……你醒了,你想喝水吗?我……我喂给你。”
许放心里一阵苦涩,我不喝水,我想放水……
他努力地挪动眼珠示意,尽量让林月儿明白他的意图。
“啊……你,你……我怎么办?”林月儿好像发觉了什么。
许放眼珠往上一翻,我哪儿知道你怎么办!
林月儿顿时又想起了包扎时的尴尬瞬间。
虽然包扎的主导者是济修真人,但毕竟是全身包扎,林月儿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但是她心想,反正都抱过好几次了,许放又昏了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她心一横,一点一点地撕去了许放身上早已成为破布的衣服,然后轻轻地涂抹上膏药……
她闭着眼睛琢磨着,包扎而已,也没什么嘛……
许放看着林月儿坐在旁边发愣,不由得心里着急,眼珠乱转。
林月儿正想得入神,猛然发现许放的举动,登时脱口而出:“也没什么呀……啊……不,不是,我是说,等……等我!”说完,捂着脸飞快地跑了出去!
许放心想,莫名其妙!不会是一说到嘘嘘就想入非非了吧?嘿嘿嘿!
不一会,林月儿拿进来一个空的水囊,然后低着头揭开了许放腰间的白布……
但是毕竟缠着白布,使用方法也不够科学,难免有些残余。
林月儿心里着急,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誓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