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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来顺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无病呻吟叫得凶求饶。打他的人是赵家成和小金。
赵家成和小金闻言停手,哪知来顺从地上站起来就又原形毕露,对着他俩凶道,“你奶奶的,你们两个打老子一个,打不过老子就搬救兵,有本事跟老子单挑,一个一个来……”
“我叫你还有力气骂人,叫你还有力气骂人。”赵家成没等他把话说完,提起腿又踹了他两下。不过下腿不重,来顺并没有被踹倒。
来顺就还凶道,“你还有完没完,你都打老子四五回了,有本事就把老子打死,别手下留情,老子跟你一命抵一命,值了。”
嘿!这个来顺,踹轻了他还有意见呢,赵家成就一声冷笑道,“来顺你就是个无赖。无赖就是打死都不知悔改。为一个无赖换上我这条命,你值我不值。我才懒得去打死你,我要留着你慢慢地抽打。我告诉你,我还是那几句话,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不要来骚扰杏花和晓晓,离她们母女俩远远的。第二,好好干活挣钱,我可以考虑让你和杏花来往,否则你再敢骚扰,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他说完对小金说,“我们走!”
“哎……”赵家成和小金刚转身要离开,来顺却把他俩叫住,样子突然变得有些可怜,支吾其词地道,“你把老子打了,就,就这样走啦?”
赵家成为他的突然变化感到吃惊,愣了愣说,“啊,我不这样就走,难道还要跟你抱拳道歉?”
来顺半吐半吞地道,“老子,老子两顿没吃东西了,能不能给老子一点吃饭的钱。”
赵家成好生奇怪,问,“你不是在工地干活吗?工地还不给你饭吃?”
“老子之前是在工地干活,可是后来包工头不要老子了。”
“为什么不要你?”
“嫌老子上工迟到。老子只那么一两次迟到他就不要老子了。”
赵家成打量他几秒钟说,“你是干活偷懒,出人不出力包工头才不要你的吧。”
来顺辨解说,“哪里有的事,老子干活很卖力的。”
赵家成当然不相信他的话,改说别的话题,“你老管杏花要钱就是因为自己没工作,问她要吃饭的钱?”
来顺连忙说,“不不,老子管她要钱确实是要往老家寄钱。”说到这,他脸上闪过一丝悔意,“老子自己挣不来钱,老娘和儿子总得过日子吧。”
沉默少许,赵家成问,“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有,还住工地上。”
“你已经住在工地上了,就还在那工地干吧。回去好好跟包工头说几句好话,争取以后好好干活,不偷懒,上班不迟到,包工头会考虑要你的。”赵家成说着从裤子口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百块钱,递给来顺说,“这点钱你拿着,去吃饭,买些自己所需的日用品,我看足够了。”
离开来顺后,小金对赵家成说,“哥,你怎么给他这么多的钱,你看他那吊儿郎当样,自己不好好劳动,专想着别人的施舍,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去同情的。”
赵家成说,“人总有犯错的时候,看在他老婆孩子的份上,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下午幼儿园放学,来顺两手不空,一手一根棒棒糖,站在幼儿园的大铁门外。见了铁门里面的晓晓和强强,就一脸堆笑地晃动着手上的棒棒糖给他俩看。见有家长进去接孩子,他也跟着进去。
“老师,晓晓是我女儿,你让我把她接走吧。”来顺看着强强,又对老师说,“老师,这个孩子是我亲戚的一个孩子,也让我把他一起接走吧。”
还没等老师开口说话,强强和晓晓就畏缩着往老师身后躲。老师见此情形说,“即使你是孩子的爸爸也不行,你看孩子都不愿意跟你走,请你出到大门外。”
来顺无奈,只好又站在大铁门外,跟两个孩子隔着铁门相望。
不一会,赵家成过来接孩子,见了门口站着的来顺,不觉一惊,问道,“来顺?你站在这干什么?”
来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晃了一下手中的两根棒棒糖说,“我来看看孩子。”
即使是可恨之人,在亲情面前有时也是有他的可敬之处。赵家成一时被感化,说道,“在这等着,我进去接孩子。”
赵家成把孩子接出来,就找了个地儿坐下来让他跟孩子好好相处一会。毕竟他和晓晓是父女,来顺有权力探望自己的孩子。
“晓晓,这是你爸爸,以后见了爸爸要叫爸爸。强强,这是叔叔,以后见了叔叔要叫叔叔。”赵家成指着来顺这样对俩孩子说。
可是两个孩子并不领他这份情,个个瞪着一双大眼睛,万分恐惧地看着来顺连眼睛都不眨巴一下,还一个劲的往赵家成屁股后面躲。来顺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很诚恳的把两根棒棒糖伸过去给他俩。只是俩孩子都不敢接,最后是赵家成把它接过手再递给俩孩子。
赵家成说,“这俩孩子对你大概是有陌生感,以后多跟孩子接触,跟他们混熟了也就不会这样了。”
来顺连连点头称是,两手在大腿上摩擦的厉害。赵家成注意到了,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却难以启齿,于是问,“你有事?”
来顺点点头,迟疑了一阵才说,“能再借我点钱吗?”
“什么?”赵家成脱口大声惊道,见俩孩子条件反射地看着自己,就放低了声音问,“我早上不是给你六百了吗?怎么又问要钱?”
来顺倒也诚实,闪烁其词地说,“我,我早上拿去赌了。原本是想着赢钱来的,谁知道会输啊。”
赵家成一听差点气晕,哭笑不得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游手好闲不学好,没想到你还好赌成性。吃了上餐没下顿,居然还恶性不改,想着去赌,怎么不想着怎样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呢?老婆不是不跟你离婚啦?身无分文,穷困潦倒,你有资本去跟人赌吗?你怎么不去澳门赌呢?把你自己赌给人家人家不会要你,直接乱刀砍死,或是剁了你一只手或是剁你一条腿,看你以后怎么活。”
来顺被教训的不敢说话,半低着头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
赵家成见他也可怜,几十岁的汉子,被他教训的一无是处像个孙子,就不忍心再说他,叹一声气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四张百元大钞给他,说,“先拿去吃饭。不要再赌了,在工地好好干活。”
来顺好好回答,是是是,然后走人。 我的创业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