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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别再这样抓着我了嘛,别人都一直看着我。”
羽凡哀怨的声音从孟羽身后幽幽传来,他被孟羽反手抓着后衣领一路拖着,这也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不少人看着孟羽滑稽模样都笑出声。
“你犯了错就要受罚,这对你还是轻的了。”
孟羽把羽凡丢到一个空位上,他瞪了羽凡一眼,“你就给我好好地坐在这那也不许去!”
“哦。”羽凡应了一声双手托着腮发呆。
“大公主驾到,迎驾!”
羽凡回过神,他如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公主?公主在哪?”
孟羽抓住他朝向大门,让他跟着自己行礼。而剑阁里的乐师们也开始敲打乐器,剑阁内响起浑厚的乐声,迎接着这位尊贵的女子。
公主踏进大门的一刻,孟羽感受到四股气息,他眼神跟着气息飘动,最后在第三层停下。不知何时,公主的位置旁多了四个身影。
“四大统领么......”孟羽在心里说道。风影山死,四大卫都有一名统领,他们由嬴政在四大护卫里选出,接受形影的特殊训练。
只是孟羽想不到嬴政也会把死卫的统领派出,这四人他以前也没见过看样子是嬴政新任命的。
大公主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上剑阁,来到第三层,子煜则跟在她的身后。大公主漫步走到席位上她美眸扫过剑阁。
“公主殿下吉祥。”众人开口齐声道。
“各位免礼。”话落,公主的裙摆被宫女托起而她缓缓就座。“各位,请入座。”
“谢公主殿下。”
音乐停止,乐师起身拿着各自的乐器悄悄退下,几名儒家弟子合力将编钟抬下。
子煜就座在公主身旁,但两人又隔着一段距离。他也是能感受到自己身后那四股不一般的气息,每一道气息都很强,若是遭遇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
子煜点头示意台上的子渊。子渊点头回应,他双手抬起作揖礼,“兰陵书院很荣幸能请到诸位参加这次的论剑大会,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
子渊走到剑架旁,握起一把木剑,“剑,在儒家里乃修身之器,本门祖师孔子定下规定,凡是儒家子弟皆要习剑养身,以剑论道。”
“这剑道是天道,是人道,亦是王道!”
掌声响起。
大公主瞥了眼身边的子煜轻声道:“儒家的剑道倒也是蕴意不浅,若与道家相比,不知哪一家对剑道的理解更深呢?”
“儒道两家都有各自的理解,无好无坏。”子煜开口说道。
帷帽下的大公主轻轻一笑,她把目光放回到剑台上。
子渊抬手,“这第一场比试不知哪二位贵客愿意上台论剑?”话落,子渊默默退到一旁,他扫过众人脸上带着微笑。
不少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深知第一场比试最为重要,这将决定了此次大会的走向和质量,同时......也是向帝国展露自己实力的机会。
许久都未有人上台,子渊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他下意识握拳。
大公主帷帽下的面容有些惊讶,“子煜先生,这......无人上台呢。”
子煜面色平静,他镇定地回答:“也许是因为公主在这吧,世人都畏权贵,这是亘古不变的。”
“先生所言有理,只是在无人上台只怕是......”
“师父,怎么没人上台啊?要不你去呗?”羽凡扫过全场,依旧没有人想动的意思,他看着自己的师父轻声问说。
“这是心理间的博弈,因为大公主在场很多人都在想两个问题。”孟羽淡淡地说。
“其一,这第一场比试最夺人眼球,表现得好,得到公主的认可便是得到帝国的赏识是有可能入京为官的。其二,若是过分强大威胁到帝国的话......便会遭来杀身之祸。”
第三层里,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解释道,女孩眨着眼睛,手里拿着那块桃花酥。她并不是很理解父亲的话,便小咬一口那桃花酥。
入嘴后她那对褐瞳一亮,桃花酥的味道甘甜且酥脆,真的如那个男孩说的,超级好吃!
“在场的人都想得到皇帝的任用但是也都怕得到皇帝的罪罚。”孟羽看了听得入神的羽凡一眼接着说。“利与弊间的权衡选择,是这世间最难抉择的问题之一。”
一人影从人群中站出,他的起身引来了无数注意,所有人都望向那人,那人轻盈地上了剑台向公主所坐的方向行礼。
“韩国,张良。”
孟羽暗暗吃惊,羽凡更是瞪大眼看着张良,他扯了扯孟羽的衣袖,“师父,子房叔叔上去了。”
大公主微皱起柳眉,她看了眼将领道:“张良?是韩国相国张开地的后人?”
将领点头,“如殿下所言,是叛逆份子的后人,而且如今六国不再,这张良自荐韩国人怕是存有二心。”
“张良是名门之后,想那张氏一族未对帝国做过什么出格之事,暂且先观察着吧。”
“诺。”
张良上台后不久,另一道身影也上了剑台,两人对立站立相互举剑行礼。
“楚氏一族,楚平。”
张良开口道:“莫非是那南郡铸剑名族楚氏一族?”
“正是。”
“楚氏先祖师从楚国铸剑大师欧冶子,其整个家族铸了不少好剑,良有幸能与之交手实为幸运。”
楚平摆手,“先生过奖了,话不多说开始比试吧,让公主殿下等久了可不太好。”
张良笑笑,“既然是论剑,自然要先论这手中的剑。”说完张良抬手把剑抽出。
“良手中的剑唤作:苍云剑。乃家族流传下来至良手中,剑身修长刻有云纹,挥动起来,剑势仿佛云雾缭绕。”
楚平也笑笑,“确实听闻过苍云剑,苍云剑乃华丽之剑,除了剑身刻有云纹,在那剑鞘镶有十颗丹青宝玉。剑虽华丽却威力不足,只能拿来欣赏。”
他拿起手中的剑,“在下手中的剑名为:山岳。乃祖传宝剑,剑虽然朴素却韧劲十足削铁如泥。”
张良把剑鞘放到剑架上,而楚平也将剑鞘放到剑架上,两人回到剑台上同时把剑挥下。
两人就持剑那么站着,谁都不敢率先动手。
观众席上,羽凡瞪着眼看了许久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他转头看着孟羽问:“师父,他们不比剑那是在干嘛呀?”
孟羽微微一笑,却不做任何回答。羽凡见状只好把头转回继续看着那两人,不由地鼓起腮帮生着闷气。
不止羽凡有种想法,很多人也窃窃私语,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大公主也微微皱眉。
“子煜先生,他们这是......”大公主也明白自己是外行人不敢妄自断言,她虚心向子煜请教想得到一些答案,若是这两人在不出手,她也只能叫停比试了。
“殿下,静心用耳听。”
大公主暗暗吃惊,观众席下已是怨声不断,眼下又怎能做到静心倾听呢?在她犹豫了会后,她闭上眼让自己的心静下,这一刻仿佛那些嘈杂褪去,只剩两股剑鸣声在耳边缠绕。
大公主睁开眼看着台上两人,“他们是想一招制敌么?”
渐渐地,那剑鸣声竟有盖过嘈杂声的趋势,所有人下意识都闭上了嘴,剑阁内瞬间清净,只剩两股剑鸣持续发出嗡鸣声。
张良与楚平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剑上,在几息之后,他们同时踏出一步,这一刻剑啸响起。
没有多余的动作,两人只是同时向前出剑,看似不可见的剑气却在空气中留下残影,在两道剑气碰撞的瞬间,他们身子同时迸出。
两人握剑对击,两把剑呈斜十字对撞激起火花。屏息间,楚平与张良身上的衣袍疯狂抖动,紧接着衣袍被剑气割裂,布屑在空中旋转掉落。
碰撞对击仅持续了几秒,但在大家眼中仿佛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两人猛地弹开向两边骤退。
他们弯曲着身子,重心向下稳住身子。当二人在挺直身时不少人倒吸冷气。张良与楚平身上的衣物破碎不堪,露出了贴身内袍。同时两人精心理好的长发此刻发丝缠乱,最夺人眼球的是他们握剑的手不停地颤抖。
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却已经进行了最猛烈、强度最大的交手。而看清了他俩动作的那些剑客高手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这一次的论剑大会,想必会很精彩,一些老怪物们捋着胡须心里说道。
大公主看着他俩提起了一丝兴趣,“在本公主印象中,剑客对决都是行云流水般以招式获胜,今才知是我了解甚少,实在汗颜。”
子煜缓缓道;“他们放弃了比剑的魅力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说明他们心中有各自的剑道。”
子煜作揖,“殿下,这二人都是不可多得之才啊!”
大公主轻点着头,“先生所言极是,这楚平待我回宫后便让父皇下旨,这楚家他日就为皇室铸剑吧,只是这张良......”
子煜看出了公主为难之色,但他也不敢多言,眼下儒家还深陷危机之中,他也不能多此一举力举张良,聪明人都会在合适的时候选择沉默不言。
“望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帝国之事来吧。”大公主轻叹一声,在她身后的四大统领都看了其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楚平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他握剑单膝下跪,和张良拼剑后他体内糟糕极了,只觉得内息紊乱,胸口极闷喘不上气。
张良也是脸色苍白,但他并没有与楚平般吐出鲜血,但他也是全身提不上力若不是内力浑厚恐怕也要受不小的内伤。
子渊敲击锣鼓,“张良获胜。”
不少人都吸了口冷气看着台上那道身影,从最开始的张良上场他们便没将其重视,张良给人的感觉有些弱不禁风,衣冠楚楚颇有文人气息,可执剑起来上的狠劲不亚于一名真正的剑客。
张良把剑合上,从台上跳下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在他将要跪坐时他余光瞥向孟羽的方向,孟羽察觉到那丝瞩目,转头和张良对视。
羽凡注意到自己师父的目光变化,他也随着孟羽看向张良,对着张良咧嘴露出那处于换牙期不齐的牙。
张良微微一笑将目光收回,孟羽也淡淡一笑,他握剑起身,在羽凡瞪眼和其他观众惊讶地目光下轻盈踏出一步跃上比试台。
一袭白衣,行着标准的儒家礼仪。礼毕,他收起了那儒雅之气随即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剑意。
“韩国,孟羽!”
看着台上那单薄的身影,全场寂静,死一般的沉静。
不知是谁的一声咳嗽打破这场寂静,顷刻间议论云起。
“又是自称韩国之人?这......”
“在帝国公主眼皮底下公然说出自己的原属国家,不是什么好事啊。”
听到身旁的人都在议论自己的师父,而且又是说不好的话,羽凡恨不得站起来囔囔几句,可是师父教导他,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脾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他真的好想帮师父说话啊,师父只是对那个地方很怀念,怀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怀念那里的人,他才不是想忤逆皇帝呢。
羽凡双手捂着耳朵,他不想听那些人说的话了,那就当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好想回到娘亲身边,他在心里想着,眼里闪过灰色。 一场游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