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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绾突然觉得自己的目的能达到了，实力这么强的刺客应该可以做到吧？这么快的速度他也只见过陛下身边的形影达到过。
侍从挤进屋内，王绾看着他们神情暴怒，“一群蠢货，混进奸细都不知道！统统给老夫滚！”
侍卫们不敢多话，很快就从屋子里撤出，只留王绾一人在屋内。
他蹲下身抓着那些金银珠宝，是钱的味道啊！他狠狠地嗅着那些金子笑容阴沉。
县城内喧嚣不断，街上人来人往。
几名调皮的小孩在人群中穿梭，他们嬉闹相互追逐，这也使得不少大人叹气抱怨谁家孩子如此调皮。
在那几名孩子追逐了一段时间后，他们似乎是累了都停下身子歇息。不知是谁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碰巧香味从近处飘来，他们用鼻子用力地深吸一口，嘴巴微微张开，口水从口腔里泌出。
他们顺着香味望去，那是包子铺传来的香味，看着蒸炉上白花花又大又膨的包子，他们瞪大了眼。
下一秒，那些小孩争先恐后跑向包子铺。那名铺主看出了那些孩子们嘴馋得不行便微微一笑对着他们说：“今天叔叔心情好，你们买一个，两人在合送一个包子。”
孩子们在听到铺主这话后都乐极了，他们掏出钱币放到铺主的手心里。
铺主在收了钱后放入自己的腰上的小袋子里。他将包子夹起放到那些孩子的手里，“小心烫啊！”在叮嘱的同时，他顺便把一个包子分为两半分给两人。
那些孩子在得到包子后便一口咬下慢慢咀嚼，他们边走边吃走到马路旁。
就在这时，骏马在路上缓慢奔走，两名士兵在马背上大喊：“所有人都散开，不许站在道路中央，违者刑法伺候！”
那些百姓也很听话，似乎也是惧怕这些士兵，便同时撤向道路两边，腾出了一条大道，那两名士兵继续骑着马往前骑行大喊。
那些百姓都好奇地看向后方，他们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刚好最近儒家的论剑大会要举办，他们猜测是那家王侯来了。
很快，便有一支军队进入他们的视线内，骑马走在最前头是一名将领，将领披着黑色盔甲骑着黑色骏马，他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按在腰上的剑柄上。
他扫过那些百姓，神情凶煞，嘴里还喊着：“都让开都让开！”他似乎对这些百姓很不耐烦，但又顾虑什么只敢嘴上气势汹汹。
这些百姓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地面传来震动。他们慌乱的集体退后，很快一支骑兵队骑着马小跑而来，跟在骑兵身后的是另一支步兵。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军爷入驻我们兰陵郡？”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
“你不知道么？”那人惊讶地看着那人，“兰陵书院的论剑大会来了帝国的大公主！始皇帝的大女儿！”
“大公主？”那人瞪大眼，“难怪排场这么大！那公主应该就在后面不远吧？真想目睹其芳容啊！”他笑了笑。
“别想了，公主的芳容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瞧见的？”那人白了一眼，“能看到她出行乘的花辇就知足吧！”
不一会儿他们便闻到淡淡的花香，听到他俩谈话的百姓都睁大眼仰起头看向后方。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色素裙的宫女们，她们蒙着面纱双手重叠放在身前。
这些宫女走在两旁，靠她们较近的百姓闻着她们身上的香味陶醉其中，宫女身材凹凸有致，那面纱下的面容引人遐想。
很快，数十名壮汉抬着花辇缓慢走来，辇车被粉色的帘帐罩住，在帐帘周围以及内部都铺上了厚厚的牡丹花瓣，花香就是这些牡丹花瓣散发而出。
人们只能透着那帘帐看到一模糊的身影，可他们却在脑中无数幻想人影的样貌。
账内，大公主双膝跪在软塌上，她一身粉色长裙，露出那白皙的双肩。两只手腕上的玉器在摇晃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人群中冒出羽凡的小脑袋，他骑在孟羽的脖子上比其他人看得更为清楚。他搓揉着双眼努力地想看到帘内大公主的容貌可是依旧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师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耶。”羽凡垂着头，“可是真的好香哦，公主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孟羽轻轻地恩一声，他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花辇心里说道：“在尚黑的习俗下，你依旧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物出门，看来你父皇很疼爱你！元曼。”
直到花辇消失在视线后羽凡才从孟羽脖子上下来。孟羽看了眼周围拉着羽凡的手悄悄退出人群，两人走到巷子里。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啊？”羽凡抬头看着孟羽接着说：“那个公主也是去儒家的论剑大会吧？”
孟羽点头，“但是公主是贵宾要比其他宾客先入住兰陵书院。我们要明日才能进入书院，所以现在师父要带你去见师父的一个朋友。”
“朋友？”羽凡喃喃，“从没听师父说过有朋友在兰陵啊？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么？”
“是师父小时候一起玩的朋友，也是韩国人。”
“哦。”
小二的吆喝声在一楼不断响起，孟羽带着羽凡走进客栈，孟羽先是扫过坐在一楼的所有客人在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后他拉着羽凡的手走上二楼。
他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下，屋内传来水沸腾的声响，孟羽淡淡一笑推开屋门。
“铛”！
羽凡在旁边突然怔住，他看到孟羽面前被一把锋利的剑指着，他被吓到立刻躲在其身后。而孟羽也是反应迅速，剑格挡在身前，剑的剑锋抵在剑鞘上。
握剑的男子快速将剑收回放置身后。他的表情有些不悦，似乎是对孟羽能接下这一剑有些不满。孟羽把剑收起，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吓到羽凡了。”孟羽摸了摸受到惊吓的羽凡的头对着那男子说。
“只是想试试你的剑术退步了没？没想到你会带着一个孩子。”男子耸耸肩，他看了眼羽凡，羽凡注意到了男子的目光下意识把头缩到孟羽身后。
“好像是真的把他吓坏了。”男子苦笑一声，“不过真是意外，雪瑜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羽凡突然把头探了出来，他看了男子一眼弱弱地问：“你认识娘亲？”
男子点头，“恩，我和你师父娘亲小时候就生活在一起，直到他们入秦才渐没有联系，说起来雪瑜那妮子现在很漂亮吧，这个孩子很可爱。”
“你是子房叔叔！”羽凡记起了什么脱口而出，“师父经常在巨子前提起你。”孟羽和张良对视一眼。
“师父说子房谋略过人，为人谦和是很好的朋友，而且目光远见能知天下势。”羽凡咧嘴笑笑，他看见纸碟上的花生嘴馋了，伸手抓了一把吃了起来。
“我可没你师父说的那么神乎呢。”张良摆手谦虚地说，“只是你师父啊，老大不少了也不成家。”
孟羽轻轻一笑，“成家？志未成何以成家？”
张良将煮沸的热水倒入茶壶，蒸汽冲脸。“我记得道家玄宗的梦蝶姑娘对你有意，你就不表示一下么？”张良眨了眨眼。
孟羽握着茶杯，“梦蝶是个好女孩，但我是名剑客，剑客一生只能以剑为伴。”
羽凡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师父，除了剑就不能有其他情感么？剑毕竟只是身外之物啊！”
孟羽捏了捏羽凡的脸蛋，“你还只是孩子又懂得什么呢？剑才不是身外之物，剑客失去剑还能剩下什么？没有剑，你连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说到这孟羽眼里透着些许的悲。
张良却将那细微的变化看入眼中，他心脏突然触动，他看了羽凡一眼，脑中回想那个男人的样貌。
他的瞳孔骤然伸缩。
“雪瑜为他生了个孩子？”
“......是。”
张良回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他抿着茶，表面里与孟羽谈笑自如，心中却起了疑虑。
张良瞥了孟羽一眼，“离开秦国那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连我也欺骗了么？”他在心中暗暗地说。
孟羽回神，他抿了口茶水问：“子房，大公主来到兰陵你知道目的吧？”
张良点头，“嬴政开始对诸子百家动手了，墨家弟子接二连三地失踪，农家备受严役之苦，这次公主访儒其实是个警告。”
“警告？”孟羽诧异地问。
“朝堂上有儒家学士，嬴政现在不至于对儒家下杀手。但儒家的论剑大会若展露出过强的实力......可能三大护卫就会血洗书院了。”张良握住茶杯的手更加攥紧了几分。
“兰陵书院是儒家最大的书院，掌门子煜更是内力浑厚，玄青子都未必是其对手，学院里其他先生实力如何我并不清楚，但一定不弱于玄妙两宗任何一宗。”
孟羽吐了口气，“五年前的大会子煜战胜了对手，今年焦点依旧在他身上。”
张良手捂着额头表情凝重，“可是帝国的眼盯着他，但他又肩负着重任在大会上不能轻易落败，否则儒家在百家地位就要一落千丈。”
“前是悬崖后是野兽。”孟羽看着杯中静止的茶水，看着倒映自己的脸。
“儒家在荀子逝世后又出了子煜，这场危机......子房你觉得他能度过么？”茶水因为他的动作开始摇晃，几滴茶水更是漏出滴在了孟羽的手指上。
“良觉得......子煜会找孟兄你。”张良饮尽茶水后说道。
“输给韩国第一剑客？”孟羽顿了顿笑出声，“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孟羽起身走向打开的窗，看着那离去的大队不知道在想什么。
羽凡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那盘花生实在是太好吃了，看着那盘已经被他吃的干净的花生他傻傻地笑。
他看向自己的师父，此时的他站在窗边发呆，可他却能从师父身上感受到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像是一种味道。
像是什么呢？
像娘亲给他煮的苦瓜汤，很苦很苦。 一场游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