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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婷的反应同上次在香来面馆时一模一样,邱升警觉,直奔后厨。
“这位先生,这里是厨房,闲人免进。”
一名推餐车过来的服务生见到,拦住乱闯的邱升。
来不及多解释,邱升亮出证件,“警察……”
服务生吓得退后,不敢再出声。
撞开厨房门,邱升在俩名厨师惊愕的注视下来到灶台边。
一口大黑锅独自放在角落里的灶台上,里面的肉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两只锅耳,左边骷髅右边卍字,正是那口在香来面馆平白失踪的五蕴皆空锅。
看了眼里面翻滚的碎肉,邱升关上燃气,拧眉问两名厨师,这口锅里的汤是谁熬的?
两名厨师互相对望一眼,个高一点的厨师道,“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呢?”
“他喝醉了,在后面的休息室躺着呢。”
站在厨房门口的服务生小声回答。
邱升走向他,命令道,“带我去。”
走到门口,邱升不放心,打电话给小刘,让他来后厨看着。
“一定要看住那口锅……”等到小刘跑过来,邱升郑重吩咐。
“是,保证完成任务!”小刘向来对邱升唯命是从。
服务生在前面带路,邱升紧跟,七拐八拐来到位于酒店后面的休息室。
“打开……”
休息室的门没有上锁,服务生伸手一推,门开了,里面呼噜声震天响。
摆摆手示意服务生退后,邱升进去休息室,仔细打量仰躺在沙发上酒气熏天的男人,邱升越看越眼熟。
这不就是刚刚在卫生间里遇到的那个醉汉吗?
等等,他不只一次见到过这个男人,在遇到李安车祸的现场他也曾见到过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大货车司机。
邱升的脑子嗡嗡作响。
“怎么了?”齐婷出现在门口,因为刚刚吐过,眼圈泛红,看起来竟有些楚楚可怜,可惜邱升内心过于震撼,完全无感。
“你认识这个人吗?”
齐婷走到沙发边上,只看了一眼便愣住,“大货车司机,撞死李安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而且,我在这家店里找到了那口锅。”
“你找到了?”齐婷雀跃,随即反应过来,“李安的死不是意外?”
邱升点头,“不但不是意外,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同赵婉有关的阴谋。”
“人心实在是太可怕了……”齐婷慨叹,随后问邱升,“锅里有东西?”
“是呀,不知是他的,还是赵婉的。”
俩个人相顾无言,无论是谁的,都是杀了自己至亲的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邱升从醉鬼身上翻出身份证,赵峰,1979年生人,业城市人。
“赵峰,醒醒……”
听到有人叫他,赵峰醉眼朦胧从沙发上坐起,揉揉眼睛,看清屋子里多了两个人,“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你是赵峰?”邱升问。
“嗯,是,怎么了?”
邱升亮出警官证,“我是警察,请你跟我走一趟。”
赵峰表情凝住,“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
“没犯法?后厨那口锅里炖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赵峰的脸唰地变白,冷汗汩汩流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肯配合我们调查的话,可以酌情为你减刑。”
“不是我!”赵峰颤声道,“我没有杀人。”
这时,邱升接到前往婉安面馆的手下来电,“老大,赵婉跑了。”
听说赵婉跑了,赵峰抱头瘫坐在沙发上。
赵峰被带到警局接受审问。
“我没杀人,是赵婉杀的,她说这口锅可以熬出最鲜美的汤,用这汤腌制烤肉,必定会生意兴隆,所以我才用的。”
“你和赵婉是什么关系?”审讯员问。
“是兄妹,她是我爸二婚生的孩子,从前我和我妈从来不跟他们来往,后来,赵婉和一个男的跑了,我爸找我帮忙把她找回来,所以才联系上的。”
“李安是怎么死的?”
赵峰顿住,眼珠乱转,审讯员提醒他,“坦白从宽,如果你敢拿假口供糊弄,等到查出来,有你苦吃。”
“我说,我都说……”赵峰老实交代。
“是赵婉找到我,让我帮忙撞死他的,赵婉给了我一万元定金,撞死李安后又给了我两万。
她说她要开烤肉店,让我做老板,因为她现在的情况不便露面,还得在婉安面馆再支撑些日子,我就同意了。”
“赵婉为什么要撞死李安?”
“因为李安父母害她流产,还有李安守着一口能发财的锅,却宁可生意惨淡也不肯利用那口锅赚钱,赵婉多次劝说他都不听,后来还把锅给了他父母,赵婉恨他,所以要杀了他。”
邱升破例,让齐婷在外面的单反玻璃前听着赵峰的审讯内容,齐婷听到是赵婉杀了李安,脸色变得很难看,再次对人心产生了怀疑。
审讯员继续道。
“经检验,你店里后厨放着的一口锅里,炖的是人肉,你知道死者身份吗?”
赵峰犹豫着道,“知道……”
“是谁,说!”
审讯员一拍桌子,赵峰吓得浑身一抖。
“是我爸。”
“是你杀的?”
赵峰连连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赵婉杀的,她杀死我爸以后,直接分尸,我看到的时候,我爸已经是一块一块的了。”
“锅里只有一条小腿,剩下的尸块呢?”
“在婉安面馆的冰柜里……”赵峰双手揪扯着头发,表情万分痛苦,“赵婉从来没告诉过我,那口锅煮汤用的是至亲骨肉为引,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审讯员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她逃了,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赵峰摇头,“不清楚。”
对于邱升来说,找到锅基本也就算完成了任务,至于赵婉的下落,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齐婷,我们走。”
“你不想知道赵婉的下落吗?”齐婷站在原地问邱升。
“锅已经找到了,还管那些作什么?”邱升拉着齐婷往外走,“我们这就去找地藏菩萨去。”
齐婷停下脚步,“我要知道赵婉的下落,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编出那么纯净的爱情来骗我?” 男主求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