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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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是一场灿烂的烟花,它来的无限盛大,带着照亮整片黑暗的野心和勇气,在绽放瞬间爆发出积蓄的所有能量,最终却只能在支离破碎的尘埃中狼狈收场。
多么可悲啊,该结束了。
江或从来没想过她真的就这么跟闻顷结束了,确切的是说这场义无反顾的单恋就以这么凄凉的方式结束了,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没有剖肝沥胆的难过,就只是在心口上剜出去的那一块,再也填不上了,牵着浑身上下,每个骨节,隐隐作痛……
江或回到了那个之前她租住的公寓,两年前用了全部的积蓄买下来的,虽然不常来住,但一直有保洁来打扫,依旧干净得一尘不染。
眼前黑了,可以开灯,但她的世界黑了,该怎么照明。
她站在门口,餐厅里,闻顷坐在椅子上大口吃面的场景仿佛还是昨天,客厅里,闻顷窝在沙发里打着哈欠的样子还近在眼前,窗台上,原本种着闻顷最爱吃的那盆香菜被她搬去公司办公桌上仔细养着了,在这个没有他的空间里,他的影子却无处不在,江或沉重的闭了闭眼,又把灯关上了,眼前黑了是不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进了卧室,打开衣柜,一排排的衣服被她推到一边,柜子里板上都密密麻麻的贴着照片,不外乎都是心里住着的那个人。
入目可见,都是他,只有他。
这段感情,始于青春时期懵懂,藏于柜中不见天日,终于今天。
直直地倒在铺陈平整的床上,手机在手边亮了起来,江或微微侧过脸,看到锁屏上弹出了闻顷的头像,消息闪烁着等待她的回复。
——对不起。
他说。
江或扭过头,看着天花板疲惫的闭上眼,任眼泪顺着耳窝滴在床单上。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没想到,她这一觉睡得异常沉。她的身体像被陷进了被褥一样,沉重的拔不起来。她强打着精神进了浴室,她看见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是个27岁的人了,她把自己近十年的青春都耗在一个人的身上。
昨晚的记忆疯狂涌来,她躺在浴缸里任身体沉下去,整个人泡在水里,她爱上了这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她脑子里那些无端涌入的画面冲刷褪色,才能让她轻松的喘一口气。
泡了个澡,精神爽快多了,她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手机,略过最上面闻顷昨晚发来的那条信息,看到下面有公司各个部门负责人发来的文件。她打了个电话给周琦,让她开车来自己的公寓接她,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自己开车。
她坐在沙发上略扫了一眼发来的文件,公关部发来了几张图说是关于周怜的,问她需不需要处理一下,她看着照片不由握紧了掌心。照片上的时间是昨晚的十点左右,照片很模糊,只有背影,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同一家餐厅,显然是狗仔偷拍的,但身形气质江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闻顷跟周怜。
图上的文案是营销号编纂的,无非是各种恋情石锤,猛料之类的,江或无心细看。她看着照片里的背影沉吟了一会,她想起了昨晚闻顷进门时跟她说的话。
庆功宴……?
江或并没有因为照片上露骨恶心的文案吃味,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不允许她有任何女儿家的狭隘心思了,也不是个断章取义的人,更不会凭几张照片就觉得闻顷和周怜之间真的有什么,她太了解闻顷了。
她只是有点无奈,为什么要骗她呢,有什么必要呢。
到了公司,她听完各个部分的工作汇报,一进办公室就见周怜已经不请自来的坐在沙发上了。
外面的天气已经是深秋了,北京的天也渐渐凉了,周怜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的大衣显得温暖可人。她见江或进来,嘴里的樱桃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活见鬼似的直直盯着她,急着站起来愕道。
“你昨晚干嘛去了?这看着像纵欲过度的脸色真难看。”
说着就要掏出包里的气垫要往江或的脸上扑。
江或现在实在是提不起精神,侧过脸避开了她的手,径直的绕过她坐进了办公椅里。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通告吗?”江或没回答她的问题,淡声问。
“本来有的,和闻顷一起拍杂志封面来着,不过他今天请假了,没来,就直接取消了。”
江或听到她提到闻顷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紧,半响,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问出了口才觉得有点后悔。
“请假了?”
“对啊,说不来就不来了,果然还是年轻气盛,反正官方给的理由好像是生病了。”周怜轻飘飘的说道。
江或听着她的话,心沉了沉,没接着闻顷的话题继续。
周怜狐疑的打量着她的脸色,忍不住又问:“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还有别的事吗?”
“我今天来是力证清白的,亲爱的江或大佬,我可是没有故意炒作啊!”
“这个我知道啊。”
江或知道这几天网络上说她跟闻顷的恋情的事甚嚣尘上,大抵公众都是爱美的,美好的两个人当然可以碰撞出无数的期待,在这个圈子呆的久了,这点她还是能理解的。
周怜无奈道:“我可不得不佩服这帮媒体无中生有的本事,还有闻顷这年纪轻轻的身体也太弱了吧,感觉进医院跟家常便饭似的,搞得我好像故意蹭他热度一样,我这么怂,避嫌还来不及呢,前段时间我老爸生病了,去医院探了趟病,隔天就能八卦成我专程去医院看闻顷了。再说了,都是朋友,就真去探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还有还有啊,送饭那个,你说你,那是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关心人家直接自己给他送过去不就成了,搞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结果还把我搭进去了,本仙女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连饭都不会做的呢!”
那是闻顷出院后的那段时间,他刚刚出院就脚不沾地的投入工作,江或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因此还是每天做了养胃的餐,但是又怕她亲自送,闻顷不肯接受,因此最后只能派周琦去转交给一起工作的周怜,让她找个借口给闻顷。
周怜这才知道江或是闻顷的姐姐,虽然奇怪,但还是随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给闻顷了,闻顷第一次接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他自觉自己跟周怜还没有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也是问东问西的,弄得周怜满头大汗,丢下了餐盒一句“你爱吃不吃!”就走了,可没想到后来几次,闻顷再也没有多问一句,她送来,他就一句“谢谢”收下了。
江或现在想起来,连送个饭都这么几经周折,真的是有够可悲的……
面对周怜的控诉,低头笑了笑:“抱歉。”
“啧啧啧~道歉就算了,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损失啊!”周怜摆手道。
“你想怎么弥补。”江或歪着脑袋问。
“你看啊,我进这个圈子都这么久了,守身如玉的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你要不给我介绍介绍!”
“……你还有时间想谈恋爱,看来你最近还是太闲了,张姐,安排下面的人给她多接点通告,像这样取消了一个拍摄就有时间来逛公司怎么行!”江或摆手叫了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吃瓜的经纪人。
“诶诶,我开玩笑的,你别呀!”
“放心,网上的流言蜚语会让公关部替你处理好的。”江或正色道。
周怜着才满意的拍拍手,拎着包出去了,临走前又顿了一下步子,对她眨眨眼,“对了,你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江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又快要到了。她淡声道:“随便。”
周怜撇了撇嘴,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对于周怜满天飞的绯闻,本想先发声明再撤了营销通稿的,却不想,他们这边还没有发,闻顷那边已经先他们一步发过了,并且两三天的时间,八卦的通稿也撤得差不多了。闻顷那边的经济团队执行能力毋庸置疑。
这几天,江或几乎没怎么听过闻顷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周怜所说的生病了。直到第五天,江或刚醒,就收到了两条消息,闻顷发来的。
依旧是满衣柜的衣服的一张照片,下面问。
——穿哪件比较好?
江或看了一眼,好像某根神经又被牵引着有点发疼,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回。
此后的每天早上,江或都会收到这样的一条消息,问她:穿哪件比较好?哪怕江或一个字都没有回,他也会雷打不动的第二天继续问她。
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江或刻意不去网络上看关于他的消息,可所有的刻意都是因为在意,所有的在意必然导致那些不经意,所以,就在不经意间,江或看到了关于他的热搜。
#仗脸瞎穿闻顷
#闻顷迷惑穿搭
江或靠在椅子上,抬起了胳膊遮住了眼睛,胸腔里翻滚着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简直要命。
这天她提前下班,刚出电梯,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和五年前的景象重合了,在她家门口的人靠在墙边,鸭舌帽套着卫衣兜帽,戴着口罩,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他脚上踩着的一双毛绒拖鞋,粉色的,是他在家里常穿的那双,当初她为了自己的恶趣味买的,没想到闻顷竟然没说什么就穿了。
门口的人听见电梯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没动。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垂在两侧,口罩随着呼吸起伏了几下,像是欲言又止的然后又低下头去不敢看着她,踩着拖鞋又要快步离开。
江或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轻声开口:“如果你是来道歉的,没必要,我原谅你了。”
她没觉得闻顷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他有权选择自己想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不是他的错,她知道那天醉酒说的话他没有告诉自己也不是他的错,只是这些选择的齿轮环环相扣,联动起来的时候给她的心口上重重一击。
闻顷顿了顿,侧过身问道:“可是你不打算理我了是吗?”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的消息,你一条都没有回。”
江或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也许,她只是想给自己一段时间,给自己一段可以调整的时间,给自己一段可以死心的时间。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吗?”江或看了看他脚上的拖鞋,此时,走廊里没什么人。
“今天,我在家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放着都是……都是带血的东西。”他摘下脸上的口罩,有些委屈的说。
江或愣了愣,袖中的指甲握的几乎快要嵌进肉里了,她看着闻顷身上单薄的卫衣和脚下踩着的拖鞋,连外套都没有。明白了什么,现在已经是入秋的十月了,北京的风格外萧瑟刺骨,外面的天气已经到了她身上裹着大衣都不足抗住的地步了,他就这样从家里跑到这里来了吗。
江或承认,自己又忍不住心软了。
她输入密码开门,闻顷跟着进来,江或默默的倒了一杯热水放他面前。闻顷望着她伸手过来,捂在手心。
江或做晚饭的时候,手里的辣椒顿了顿,最后没有犹豫的一股脑丢了进去,她在努力戒掉关于闻顷的一切习惯。饭桌上,江或余光瞥向了闻顷,她看到闻顷端着米饭,伸出筷子吃了第一口菜,皱着眉咀嚼的动作顿了顿,耳朵和眼睛立马肉眼可见的红了,明显被辣的够呛!他抬眼看了江或一眼,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江或看在眼里,并没有说话。
她是四川人,口味偏辣,因为闻顷的关系,不论是请来的阿姨做菜还是她自己做菜,都会刻意迁就闻顷的口味。
“原来你这么能吃辣啊?”闻顷看着江或吃的面不改色的。
“嗯。”江或不打算跟他多解释什么。
“你如果吃不了就别吃了。”
闻顷看着碗里的米饭咬了咬牙,鼓着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会儿碗就空了,他皮肤白,瞬间整个脸就肉眼可见的火辣辣的红了。
“乔姐给我放了假,让我这几天好好在家调整调整。”闻顷说。
江或吃着碗里的饭菜,没有看他,嗯了一声。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
江或敷衍的语气让闻顷憋着火,怎么听怎么难受,他又一肚子的委屈想说,可是江或毫不在意的态度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闻顷没好气的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江或摔门离开的那天起,他就像掉了某个零件的齿轮,怎么也转不起来。江或走的那天,他一个人坐在客厅喝了一晚上的酒,加上之前吃的饭菜是凉的,结果第二天肠胃上的毛病又发作了,一连在家养了好几天。他以为江或会来,以前他每次生病江或都会来,可这一次,她没来。
病好工作的那天他给江或发消息,江或没回,一连几天,她一个字都没有回。他知道,这一次,江或可能是真的不打算理他了。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他工作状态就跟上了拉锁的麻袋一样,一团糟!不仅脾气暴躁容易着急,还老是卡壳走神,跟不上导演的节奏,乔冉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给他休假,让他好好调整状态。
今天他呆在家里,一打开快递盒,入眼那一整个盒子的血腥,他吓得弹开三尺远,跌坐在地上,手上拆快递的粘腻感还有沁入鼻腔的血腥味让他恶心的快要作呕,他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就夺步冲出了家门,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江或被他气笑了,摇摇头没有说话,她知道闻顷因为她的态度不满,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江或住的这间公寓是独居式的,只有一件卧室。闻顷因为快递的事死活赖着不走,饭后,江或从卧室抱出来一床被子,丢在沙发上,换做以前,她一定会以沙发太小的原因让闻顷睡床,自己睡沙发。可现在,既然要放手,那就彻底一点,她没必要委屈自己。
闻顷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沙发上丢着的被子,看着她,垂了垂眼,没说什么,乖乖钻了进去,他的胃现在有点火辣辣的,很难受,手在被子里悄悄揉着。
江或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狠了狠心转身进了卧室,已经闭眼躺在床上了,闻顷揉肚子的那个画面不断在她脑子里来回闪现,于是她又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然后闻顷就怔楞的看着只开着一条光带的客厅亮了起来,某个人气哼哼的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进了厨房。
紧接着,江或端了一杯热牛奶,瞪着他砸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喝了!娇气包!”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纯情大佬宠妻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