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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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我们每个人手心里都开着一朵无比干净纯白的花,它美好又纯粹,绽放着天真。下了一场雨,有的历久弥香,等着下一缕阳光,有的凋零枯萎,零落成泥。那些还开着的,人们眸含妒羡走马观花,羞于惊叹它的美丽,但那些消失不见的,人们却惯于指责它的肮脏堕落,却没有人知道,当初的少年也曾为了保护这朵花,受尽煎熬苦楚,日晒雨淋。
闻顷环着她亲密的贴上来,手紧紧箍着江或的腰,指尖是凉的,江或几乎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那颗心脏的火热而不安的跳动,后颈上滚烫的泪珠化为湿润的凉意,江或嘴唇嗫嚅,眼眶氤氲着一圈的水雾。
也许,闻顷是真的爱上了她,但是她已经爱不起了。
是啊,小男孩就快要失去他的光了。
江或嘶哑着嗓音,她说:“小男孩已经走出了黑暗,不应该再害怕什么了,未来还会有更多束的光在等着他。”
闻顷的身体僵住了,他喑哑着声音颤抖着说:“江或,你就不能……不能再等等我。”
江或目光空洞的看着昏暗中墙上晃动的那片光斑,她胸口闷的就像被堵了一块巨石,她轻轻叹了口气。
“闻顷,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我没有下一个十年可以等你了……你还很年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更优秀的,更值得你好好珍惜的人你还没有遇到,你……”
“不会了!不会再有了!!我谁都不会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江或还没有说完就被闻顷急急忙忙打断了,他更用力的搂紧江或,往怀里圈了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只要她。
江或气息无法克制的颤了颤,精疲力竭的缓缓闭上眼,她说:“睡吧。”
——
公寓的门锁被闻顷换了,只有闻顷的指纹能打开,江或可以做她任何想做的事情,除了离开这里。
江或没想到闻顷会这么做,但是也似乎能理解,闻顷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会尽一切所能得到,就像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大概江或是他头一个求而不得的,所以他才不甘心,才会不择手段的出此下策。
江或给杨现发了一条信息,为那天机场爽约的事情道歉,但是没有告诉他原因。
“江或~来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闻顷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粉色围裙,撑着餐桌,嘴角露出了一个漂亮的月牙弧度,一脸骄傲的朝她招了招手。江或合上电脑走过去,闻顷解下了围裙丢在一边,两步跨过来绅士的为她拉开了椅子。
江或早上起床的时候就看见闻顷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堆在了料理台上,皱着眉对着视频研究,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概是连哪个菜是哪个都分不清楚。然后厨房里面一阵碗碟碰撞,霹雳啪啦之后,才有了现在餐桌上的这番景象。看起来不怎么靓眼,但是依稀能辩得出菜色。
闻顷坐在了江或对面,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她碗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期待。
“我一步一步按着视屏里的步骤来做的,但是好像还是没有视频里面做的颜色好看!你快尝尝吧!”
江或看着闻顷,沉默着没有说话。
“快尝尝啊~”闻顷又夹了几个其他的菜放进了江或的碗里,一条胳膊撑着下颚,像个期待着夸奖的小朋友。
江或看着眼前闻顷这个样子,想起了当时他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满眼期待的捧着小红花到自己的外婆面前。
江或拿起筷子,放在嘴里嚼了嚼。
糖醋排骨有点糊了,没有糖醋只要咸,大概是把盐当成糖了。
拍黄瓜很酸,黄瓜应该腌在醋里太久了。
西红柿炒鸡蛋里的鸡蛋炒成了沫,没有下糖,嘴里偶尔还能吃到鸡蛋壳。
可乐鸡翅是夹生的,大概是焖的火候不太够。
手撕包菜颜色很白,吃起来嘎嘣脆的,估计只过了一遍油就盛盘了。
………………
闻顷看着江或一口一口的菜下肚,脸上表情平静的无惊无喜,还是忍不住期待的小目光眼巴巴的等着江或的评价。
江或把菜都尝了一遍,淡声说道:“挺好的。”
江或说了,挺好的。
仅仅是这三个字,说不上夸奖也谈不上敷衍。闻顷淡淡哦了一声,垂下了眼睛掩藏了眼睫下的失落,拿起筷子自己尝了一口。吃不出来是好是坏,好像不酸不甜,不咸不辣,是苦的。
“上次我看杨现做的菜你吃了很多,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闻顷牵扯一丝笑容,苦涩的说。
江或愣了愣,顿住了手里的筷子。“你没必要学其他人去做些什么的。”
“是,我知道,可是别人能为你做的,我也希望自己一样能为你做。”
江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放下筷子,抬眼看着闻顷,目光落在了闻顷葱白的手指上两片创可贴上,大概是切菜时切伤了手指,刚才闻顷替她拉椅子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你不擅长做这些的,闻顷,你做这些开心吗?”
闻顷的眼睛闪了闪,目光扫过了桌面上不怎么入眼的饭菜,嘴唇抿成一线。
“你不开心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闻顷,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也不是我喜欢过的那个闻顷。闻顷应该比任何人都要耀眼的存在,他自信骄傲,不论别人的眼光怎么看,他永远在做属于自己的王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卑微的语气做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别继续这样下去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累!”江或无力的说完这句话,拉开椅子径直回房间了。
闻顷晚上洗了澡出来,没有吹头发。房间里江或已经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睡了。卧室里面静谧的只剩钟表一分一秒滴滴答答走过的声响。他踩着拖鞋轻手轻脚的上床钻进了被子里,从背后搂住了江或,他知道江或还没睡。
江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贴着他脖颈头发冰冰凉凉的。她淡声道:“去把头发吹干吧。”
闻顷心下动了动,他试探着说:“你要帮我吹吗?”
空气沉默了很久,江或长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闻顷默默下了床,自己拿着吹风筒随便吹了吹,半干不湿的又爬上了床。
他们白天在同一张餐桌上喝水吃饭,晚上在同一张床上合衾而眠,好像很多的事情还和他们当时相恋时一样,但是一切却又完全不一样。
闻顷还像往常一样,会软着声音跟江或撒娇,搂她进怀里一起看一场电影,学几个新的魔术花样表演给江或看,但是江或大多数时候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连跟他说的话噎渐渐的少了。
江或这几天空闲的时候画了很多幅画,心绪好像变得非常宁静,不是那种与世隔绝的恬淡,也不是那种逃离城市喧嚣的淡薄,就只是觉得卸下了很多压在心头上的枷锁,轻松了许多,解脱了许多,随之而来的还产生了一些对新生活的期许。
江或画画的时候很安静,坐在画板前就能从早到晚不挪地,闻顷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到她,偶尔也会拿着画板坐在她身后照猫画虎,只不过江或画里的是风景,他画里的风景是江或。
因为爱你,所以万千风月不及你。
就闻顷这三脚猫的绘画功夫,大概画不出江或在他心里的万一,所以基本上都是画到一半就放弃了。
江或接手造勤娱乐之后,虽平时尽量推了不少酒局应酬,但是还是有人孜孜不倦的送好酒来,因此她住过的地方都屯了不少酒,但是她跟闻顷在一起之后,这些东西都基本封存起来了,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放在哪里了。
不知道闻顷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酒,江或收起画板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闻顷抱着酒瓶趴在茶几上喝的不省人事。
闻顷听到了动静,眼神迷离看过来就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皱着眉的江或,他撑着下颚歪着脑袋看着她说:“江或!你画完了啊?”
江或点了点头,走过来抽走了他胳膊里夹着的酒瓶,错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拉住了手。
闻顷面色绯红,苍白孤寂的脸上染着酒后的余晕,他仰着脸说:“江或,我们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或这些天一直以来压抑的难受几乎就要满溢出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闻顷抓着她的手,力气微微松了松,眼中点缀着几分欣喜,脸上抹开笑容,“都好,你说什么都好。”
江或扒下闻顷拽着她手腕的手,沉默了一会,最后她才淡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闻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坐在沙发上,像是被利剑刺中了胸口,呼吸都顶在肺里里,这些天积压下的苦涩心酸泛滥开来,酒精在胃里难受的翻滚着。他伸手用力一把拉下了江或,江或跌进他怀里砸得他胸口闷痛,但是至少这个人现在还能被他拥进怀里这件事却让他无比安心。 纯情大佬宠妻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