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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跟什么呀！秦月阳被这中年人突如其来的一通说教，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跟对方解释道：“先生，你既然也说了，翡翠雕琢是艺术的一种，那么想必你也明白，艺术本身是没有国界的。再说了，如今国家的大趋势不也是提倡华日友好么！”
“你少跟在我这偷换概念……华日友好跟你雕琢的这个摆件有什么关系？咱们华国的翡翠雕琢，雕刻的都是佛祖菩萨，山鸟鱼虫……什么时候雕过这种玩意儿的？还动画造型……你眼里还有没有传统，讲不讲传承！”中年人继续义愤填膺。
秦月阳皱了皱眉头，中年人这么说那就是有些抬杠了。不过他还是继续维持着笑容，说道：“雕琢摆件么，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如今的年轻消费者众多，他们大都会受到一些西方文化，岛国动漫之类文化的影响，对于这一类创新的摆件造型，具有很高的接受度。我们姜氏珠宝是商家，做生意当然讲究投其所好！”
“简直胡闹！客户喜欢什么，你就雕琢什么……你这，哪里还有一点点艺术家的风骨？艺术是为灵感服务的，艺术更是要遵循传统。难道为了区区几个臭钱，就能让艺术家出卖自己的灵魂么！”中年人越说越大声，渐渐吸引了广场上一大群人的目光。
这人……难道是什么琢玉的老艺术家，看不惯秦月阳学了琢玉手艺，却去雕琢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秦月阳再次仔细打量起了眼前这人。
不对！
衣着干净但有着不少褶皱，显然这不是一个太细致的人；双手十指指甲偏长，这并不适合手指攥捏刻刀；左右手的虎口处也没有任何老茧，小臂肌肉并不发达，没有长期手腕发力的迹象……
从各种细节来看，这家伙应该不是一名琢玉师傅，更不是什么忧心华国艺术传承的老艺术家。
这家伙，难道纯粹是为了抬杠而来的！又或者，是有人……
秦月阳心思一动，抬眼朝着四周的人群看去，同时在心里默念了一声“聚神”。
霎时间，所有他目光扫过的区域内，每一张人脸都印入到了秦月阳的脑中。就如同人脸识别系统一样，他立刻就把所有自己熟悉的面孔，捕捉到了。
丁亮，于鹏……果然是这两个家伙在捣鬼。他们两个人虽然都带上了黑色的口罩。但是在聚神的效果下，半张脸与记忆之中的形象进行比对之后，已经足以证明躲在其他人背后，似乎是在指挥着什么的人，正是这两个家伙。
姜氏珠宝这次的大型活动，既有尝试着向锡城中高端珠宝市场发力的想法，同时也是趁着铭品珠宝“茶楼赌博事件”的风波，收割铭品珠宝低档珠宝市场的想法。
野心不可谓是不大。
这种大跃进式的发展方式，秦月阳与姜薇私底下都认为，是并不可取的。铭品珠宝固然因为资金短缺，一时之间出现了货品紧张的状况。可锡城中高端珠宝领域中，龙凤楼，紫禁城等几大品牌的地位依然牢不可破。
姜氏珠宝底蕴不足，渠道也不够广阔。除非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悉心经营。否则光是凭借秦月阳雕琢的这些翡翠摆件挂件以及钻石饰品，就想挑战这些老牌强者的地位，可能性微乎其微。
秦月阳对此一点都不看好。
不过在姜家内部，尤其是姜景荣，姜世超那一辈人却都认为，这是一个扩大姜氏珠宝在锡城影响力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姜世超甚至更加激进，提出要调动大部分秦月阳雕琢的精品翡翠，投放到江北几个城市的分店中去，一举奠定姜氏珠宝在当地中高端珠宝的基础。
大概看明白了真正的敌人所在，秦月阳也就懒得跟眼前这个中年人再继续纠缠。他伸手想要拿回黄翡摆件，一边说道：“先生，也许你属于是最纯粹的艺术家，可以为了艺术不顾一切。可我却只是生活在这尘世间的俗人，需要吃饭穿衣，养家买房……如果不是把客户当成上帝的话，我又怎么赚钱养家。就好像现在，如果我不是把你当做客户的话，我需要费那么多口水，来向你解释这么多么！”
“竖子，你居然敢把我的说教当做耳旁风？”也不知道是秦月阳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这个中年人。原本只是有些不开心的中年人突然勃然大怒，举起手中的黄翡摆件，就要朝着地面上砸去。
秦月阳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绕过展柜，一把夺过了中年男人正要往下砸去的黄翡摆件，同时喝道：“先生，你是来砸场子的么？要发脾气也要看场合。要不，你也可以先付钱，把这摆件买下来之后，当然也可以随你砸。故意损坏他人公私财物数额巨大的话，那可是要判刑的。那边两个家伙雇佣你来捣乱，不知道有没有给你准备几十万的赔偿费用？”
中年男人随着秦月阳手指方向一看，明显是也是看到了丁亮和于鹏。可是他的脸色在变了变之后，却没有后退。反而再次上前一步说道：“你说谁是被雇佣来捣乱的？小子，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去告你侵犯名誉。我衡志勇是苏省珠宝玉石协会的名誉理事，今天受邀到这里来指点你们的这个活动，那是你们天大的荣幸。小子，立刻把你师傅叫出来。今天这事儿除非他亲自向我赔罪，否则别想可以轻易揭过！”
“月阳，你这边是怎么了？你和衡大师之间有什么误解吗？”姜薇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妥，连忙走过来打圆场。
“薇薇，这个衡志勇是姜氏珠宝自己请来的，不是丁亮他们请来的人吗？这人怎么是来砸场子的啊，他差点就把我这件金牛座黄金圣衣的摆件给砸了！”秦月阳此刻也是相当气愤。
他制作翡翠摆件，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钱，并且获取翡翠里面的戊土灵气。但每一件能够触发敛精聚神法的精品摆件，都是他投入了全部心神，才能够雕琢而成的。
这里面同样也凝聚了他的心血。
将翡翠摆件或者钻石饰品卖给同样喜欢这些物件的人，秦月阳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像砸垃圾一样，将他的作品砸碎。
感情上，他依然是无法接受的。
更重要的是……这老东西似乎压根就不想给钱！
还有王法吗？秦总如今，可是穷得连车都修不起了啊！ 一品狂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