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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完美大道 天下无丐 3570 2021-04-05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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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浩然端坐在桌边,油灯虽然已经熄灭,他却毫无睡意,脸色阴沉,双手在袖管里紧紧握着,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感觉到喜儿的身影渐行渐远,孟浩然连忙躬下了身,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书箱。左右翻了半天,终于在书箱底找出了那本破旧的《孙子兵法》。

  他左手托着《孙子兵法》,借着刚上树梢的月光,狠了狠心,张嘴咬在了自己右手中指上,看着一滴暗红色的血液在指尖缓缓聚集成型,随后便点指抹在了古书之上。

  血液与接触古书的瞬间,血迹开始缓慢地在封面上扩散聚集,直至被古书完全吸食。

  孟浩然缓缓翻开封面第一页,一座金灿灿的屋子,逐渐在古书上方聚拢。

  “烛老前辈,您在吗?”孟浩然一边小心翼翼地从金屋的窗子向里面窥视,一边轻声地呼唤着。

  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孟浩然有些失望,正欲合上古书,一道慵懒的声音从金屋内传出来。

  “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人头龙身的老头打开金屋的小门,斜着眼看着孟浩然,撇了撇嘴角。

  孟浩然连忙道:“烛老前辈,您之前所说的交易,晚辈答应了。”

  老头这一听来了精神,盘膝坐在金屋门前的空地道:“哦?当初你父亲被我诱惑了二十几年,丝毫没有心动,你小子,这才几天,看来似乎没有他那般的读书人风骨啊。”他似乎不怕激怒孟浩然,反而如魔鬼般循循善诱。

  孟浩然也没有什么羞愧之色,反而正了正衣襟道:“父亲是整个梁州享誉的先生,论德行风骨,晚辈自然有所不如。但父亲被彭家仙人所害,家族却无能为力,修身养性这么多年,晓天下大道却不敌那贼仙,怎叫人不愤恨?父母之仇不可不报,家族之辱不可不洗。若知书达理不能带给我力量,那么我孟浩然,堕入魔道又如何。”

  “你既然知道这是堕入了魔道,就应该知道再也无法回头了。”老头继续道。

  “晚辈始终认为,心正则道正,道不正,那晚辈就替天行道。”

  老魔眼睛一亮,赞叹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小子,个性是个好东西。”随即他又轻皱了皱眉:“不过按道理,九州现今还是在诸子百家的领导下,文气武风尚存,这东仙怎敢在这九州腹地杀文人?”

  他一生谨慎,虽然如今被封印在这书中,但还是不由得往更深处想。

  “莫非……疯狂,太疯狂了,简直是疯狂至极!”

  老魔喃喃道,语气中满是赞叹,神情上却带着一丝惊慌。

  但他似乎不太愿意在孟浩然这个晚辈面前掉份儿,很快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架势。“那么,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孟浩然点了点头:“晚辈已经在安排了,明日便为前辈取来。”

  老魔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警惕道:“如果你不愿深入魔道,那么就要与老夫公平交易,否则因果上身,就不是那么容易还清了。”

  孟浩然也不管什么因果,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复仇,只得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行七八来人早早地来到了竹园外,没等片刻,一个脸带温熙笑容的男子走出了竹园。

  他五官清秀,身体挺拔,头戴青色纶巾,身着白袍,外披青纱,举止尔雅。只是那略带苍白的肤色,给人一种憔悴无力之感。

  前来的一群人中,领头人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那老头衣着华丽,躬了躬身道:“大少爷,家主让我等来此接您。”说着,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他也有一年多没见过这位大少爷了,这位曾经的孟家之宝树。

  “老何,不必如此见外,叫我浩然就行了。”孟浩然嘴角依旧噙着微笑。

  “遵命,浩然少爷。”何管家忽然有些心酸,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似乎又回来了。

  孟浩然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说罢,一行近十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族内祠堂。

  九州之中,上有周道县的行政规划,下有诸多家族宗派林立。如果说城池最强大的守护者是异兽,那么家族最强大守护者就是宗族祠堂。

  孟家祠堂位于孟家大院的桃林深处,此时桃花都已经谢去,掉在路上,徒有满地残泥。

  孟浩然走到祠堂外,正了正衣襟,恭敬一拜,随后独自一人走进祠堂内。其余几人则在祠堂恭敬候着,非节日重祀,家族祠堂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进入宗祠,最先入眼的是一个丈高的孟圣金身。九州孟家分支无数,但都纷纷尊崇孟轲孟圣为始祖,这也是孟家儒家氛围强烈的原因。

  孟圣金身之下,则是可考证的巴县孟家先祖灵位,灵位层层叠叠,整座祠堂有不下数百座。在最下方正中,一座青漆灵位,上书“先祖孟海之灵位”。孟海,正是孟浩然之父,也是孟家上一任家主,在巴县城外被彭仙所杀。

  家祠惯例:木漆为常。青漆为文,红漆为武,金漆为圣。孟海作为整个梁州都颇有名气的大儒,虽然没有任就官职,依旧有着青漆灵位。

  孟浩然“噗通”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悲怆地高声道:“孟圣在上,后人孟浩然,贼仙弑道,杀我先父,辱我孟家,巴县孟家遭此大劫。今借祭土一用,任何因果,晚辈皆愿一力承担!”

  话毕,再次三拜九叩,拿出一柄玉匙和一个小竹筒,探身在祭祀方鼎中,鼎中青红之气萦绕。孟浩然小心翼翼地挖出三玉匙的祭土,放进了小竹筒中。

  收好竹筒,孟浩然又向诸位先祖上报家族现状,随即上香祭祀庇佑。按照以往,如果动用祭土,先祖必然会显身化灵,但今日似乎孟家先祖都默许了孟浩的做法,没有丝毫的异象发生。

  孟浩然有些失望,祖祠的神灵已经多年没有显灵,当年父母在巴县城外被彭仙截杀,数百族人在此祭祀先祖,没想到不但没有唤出神灵,反而被彭仙在此羞辱了一番。

  他呆呆地望着祖祠内密密麻麻的灵牌,再次拜谢后,毅然地走出了祠堂。 完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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