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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家厨房。
孟浩然身着文士长衫,还未踏进厨房的,一股热火朝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十数位厨师和活计正在厨房中不停忙碌着。孟家作为巴县大族,族中子弟足有数百人,每日消耗的资源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产业众多,恐怕早已坐吃山空。
“老汪叔,今天中午有火锦鸡吗?”孟浩然看见那个熟悉板凳上的身影,那是孟家厨房的负责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厨房休息的人。
那个被叫做老汪的厨师先是一愣,回头便看见孟浩然站在门前,连忙站起身,激动地道:“是大少爷?是大少爷来了吗?”
孟浩然点了点头,小时候他和孟海伦可没少在厨房偷东西,老汪心好,抓住也没向孟浩然的父亲告状,也就免了很多次打骂。
“老汪叔,三年了也没见老,身体还好吧?”
“多谢大少爷关心,老汪老咯,不中用咯。”老汪激动地答道,“不过能为老家主和大少爷做饭半辈子,死了也值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莫名的伤感。
“唉。”孟浩然心底暗叹,老汪跟着孟家大半辈子,老了之后,却是孟家最艰难的时期。
老汪这时才想起孟浩然之前的提问,立马回答道:“大少爷刚刚说的火锦鸡,我们倒是刚宰了一只,据说是因为彭家二少爷来了,家主还是要做足面子款待的……”
老汪一边说着,一边还观察这孟浩然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这才继续说道:“这几天彭家二少爷经常来找家族,说是要商量下个月初九和海伦小姐订婚的事情。”下个月三月初九,也是孟浩然年满十五的成年典礼。
“那只火锦鸡呢?”孟浩然好像没有听出老汪的意思,继续问道。彭家有仙,自己现在对上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
老汪有些失望,自从孟浩然传出弃文从武之后,锐气不增反减,完全不似几年前意气风发,他回头对着一个年轻的伙计道:“小张,把那只火锦鸡给大少爷拿过来。”
“大少爷,要不今中午也给您来只火锦鸡?”
“那倒不用,我就是好奇,才过来看看。”此时那个年轻的伙计,此时正提着一只刚刚去毛的火锦鸡小跑过来。
孟浩然看着小张手中的火锦鸡,微微皱眉道:“这火锦鸡,怎么没有头?”他要的就是鸡冠上的火锦鸡精血,没想到这只鸡竟然没有了头。
老汪连忙道:“老家主曾经说,这火锦鸡头,多食毒如砒霜,所以府上所有鸡头,都在杀的时候就扔掉了。”
孟浩然略微思索,在医家著作上,好像也有这种说法。只得匆匆告别老汪,前往厨房不远处的屠宰处。
“汪叔,这大少爷是不是伤心过度,整天把自己关在竹园里读书,把自己脑袋读坏了?”小张见孟浩然远去,神秘兮兮地对一旁的老汪说道。
哪知老汪突然脸色一变,呵斥道:“闭嘴,大少爷天纵奇才,岂是你可以妄加猜测的?再多嘴,老子就把你撵回乡下去。”
小张张了张嘴,也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地回到灶台前,继续干自己的事儿。
孟浩然走出厨房没多远,就看见一只黑色大狗,叼着一只火锦鸡的头,正准备一口吞下去。他连忙快步上前,随意一掌推出,便将那只普通黑狗推得一个踉跄,火锦鸡头也就从狗嘴中掉了出来。
孟浩然捡起鸡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所幸还没被黑色大狗咬坏。他右手成指,正欲取出鸡冠精血,忽然眼前黑影一闪,那黑色大狗竟然凶恶至极,直接向他扑了过来。
“恶犬找死!”孟浩然冷哼一声,自己母亲不喜欢狗,并且族内有驯养成熟的山鹰,所以孟家从来不养狗,联想到刚才老汪说得话,这只恶犬的来历也就昭然若揭了。
他右手青黑色劲气起伏,身体微微一偏,躲过恶狗扑食,右手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狗头之上。
那黑色大狗明显也不是凡种,被孟浩然一拳近五百斤的力量打中头部,竟然也只是哀嚎两声,便耷拉着狗头跑掉了。
孟浩然见黑色大狗跑走,自然也不会深追。他拿起火锦鸡头,在鸡冠处轻轻一拧,一滴鲜红的血液便喷射了出来。
他连忙运转一指通玄的功法,那滴精血立马如同受到吸引般,从他右手中指指甲处钻了进去。
一瞬间,孟浩然感觉那滴精血仿佛顺着自己的手指,在一指通玄功法的运转下,渐渐地融入了自己的身体,精血中的狂暴气息如同沸起的岩浆,令他无比发狂。
但与此同时,外界的一切在感官中越来越清晰,风声,夏蝉破土而出的声音……一切都变得细微可闻。
孟浩然死死地克制住心中的那份暴躁,咧嘴一笑,享受着此刻身体质一般的飞跃。
然而就在此时,那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突然完全,仿佛之前都一切都是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孟浩然有些慌了,自己不会被那老魔算计了吧?他疑惑地抬起手指,一滴黑色液体正在从指甲缝中流出。
此时,老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子不用担心。是老夫失策了,没想到这火锦鸡的血脉,竟然变得如此淡薄,已经配不上妖兽的称号了,自然无法将你推入先天的境界。”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孟浩轻声问道,心中却暗自故作镇定。老魔的力量似乎愈发强大了,自己把古书放在身上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古书还没被翻开,老魔就已经能将思维传递到他的脑海中了。
“老夫自有安排,没想到这种小事儿,还要本王亲自出手……”老魔咕哝了两声,好似有些不情愿地道,“看来我们只能进入妖兽山脉中碰碰运气了。”
孟浩然咬了咬牙,不过还是闷声答应。他不知这是不是老魔的诡计,但是如今自己只能靠老魔,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这种处处被掣肘的感觉,令他很是不爽……
既然火锦鸡精血不能激发神通,那么留在此地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孟浩然随手甩掉指甲缝中的黑血,正欲离开,一道蛮横的尖细声音突然从院门外响起。
“到底哪个贱奴才,竟敢欺负本少爷家的黑云?” 完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