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犹解白梨月又西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第207章【凡俗案】招火曲(4)
白卿酒一行人亦是这时候离席了。
今日平乐班这场戏着实是个笑话,居然有旦角在台上打起来了,倒还真是头一回。
这场闹剧散了,离席的众人也有颇多议论之词。
除去调倘嘲笑之言,也有不少人觉着那段戏唱的真不错。
“张郎把酒离堂县;只身入城组戏班;道阻艰险苦堪言;谁料中途大落把命悬;恨三天,恨三天;我把信语不曾断;可奈无举得转寰;找谁言,找谁言;命理无常时难辨;只教人命休关天;不信天,不信天;我意烧至九重天;换我平乐且延年;是延年,是延年。”
在路上听到了不少讨论这段戏词的人,加上段轻月还一直用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她,白卿酒下意识便同一旁的人搭话。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转移她自己的注意力,缓解她觉得的那点尴尬氛围……
“小哥方才说那段戏词唱的是平乐班班主本人,这是怎么回事?”白卿酒随便问上一句,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
旁侧的小哥见白卿酒生得漂亮,说话的语气也很好,就很乐意接话:“姑娘是第一次听平乐班唱戏吗?”
白卿酒温良而语:“并非第一次。”
嘛,昨天晚上她跟段轻月来听过一次,那才是第一次。
小哥道:“姑娘可别看平乐班今晚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出来,以前的平乐班可是很有名望的呢。大家都知道平乐班近几年都在京城混,但以前这个戏班子是民间戏班,是百姓对它的评价和推崇到了一定高度,它才被京城的大官给挖走的。不过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平乐班居然离开了京城。而且听说啊,这个戏班子好像也不打算回去了。”
白卿酒虽不知道内幕是什么,但一个从前的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戏班子忽然间来了折流城这个小城,想必是得罪了京城中的某些贵人,也就难以再在京城发展下去。
她道:“这么说起来平乐班还是很厉害的嘛。”
“那可不是。”小哥开口:“不知道姑娘方才有没有留意听那戏曲中唱的词?”
“听了一些。”白卿酒道:“小哥这么说,是否是戏词有些深意?”
“姑娘聪明,这戏词还当真不是随便写的。”小哥说得起劲,笑脸兮兮,“虽然平乐班的班主并没有承认戏词的含义,但大伙都是这么猜测的。大伙都说,戏词写的就是戏班主张平乐本人。”
“哦?”这会白卿酒欲将先前的戏词在脑海中过一遍,但奈何此前不甚上心,现在也就想不起来什么。
继续听小哥说下去:“平乐班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听说班主张平乐在将平乐班做大之前吃了不少苦头。”
“将一个戏班子做到这么大,吃苦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白卿酒附和一句。
小哥道:“张平乐老家在个偏僻的小村庄,他最初来的地方就是我们这折流城,但那时候还没有平乐班一说,所以大家都只道这次才是张平乐带着平乐班第一次来我们城。”
“小哥这么说,想必小哥是折流城本地人喽。”白卿酒话语温良。
小哥笑着道:“我祖上一家在折流城中生活好多年了,我也是打小就在这里生活,这城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张平乐又是个靠着努力奋起的人,我肯定就更加关注了。”
说着小哥还笑笑,“张平乐能办成平乐班跟他的好运气也有一定关系。原先这个戏班子还不叫平乐班,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唱戏班子,什么名号都没有,后来这人运气好,让他遇上了一对能力不错的兄妹,此后张平乐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身边总跟着这一对兄妹,而没过多久,平乐班也就成军了。”
白卿酒道:“这么稀罕?看来那对兄妹很能给人带去福运呀。”
“也不尽然。”小哥继续说:“张平乐走运之后,大概又过了两年多,他就大病了一场。那时候平乐班已经小有名气了,张平乐快要死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平乐班。我们这些平日里喜欢听戏的人也就多关注了一分才得知这个消息。但说来也奇怪,张平乐用药罐子吊了大半年的命,最后居然活下来了。”
听这小哥这般惊奇不可思议又怀疑的语气,若不是他与平乐班无关系,白卿酒还真要以为这人是盼着张平乐先前病死呢。
“戏班主先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听着听着白卿酒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也就多问了几句。
小哥挠挠头,“应该是很严重吧,当时好像都决定要让那对兄妹的兄长来接任戏班主之位了,但后来这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这件事当时还很让我们这些好听戏的人吃惊呢,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快死的人居然会这么快又活了过来,难道真是菩萨开眼不成?”
“世上的事情很多都不是常人能预料掌握到的,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怪。”在经过上回文泽祖上那件事情之后,白卿酒已经对一切稀罕事都能抱有接纳的想法。
小哥对白卿酒说的话表示很赞同,还有一抹赞赏之意。
小哥往她这处凑了凑,刚想再说点什么,人群便拥挤了起来,一下往白卿酒这边一挤她便失了重心。
箫清绝立刻探手出去将她扶稳,“还好吗?”
站稳之后白卿酒立马往旁侧站了站,与箫清绝保持了距离,淡淡开口:“嗯,没事。”
她这举动任谁看了都像是在刻意躲避箫清绝,更别说是箫清绝本人看来了。
楚亦看看白卿酒,又看看箫清绝,然后他家荒主就有所行动了。
白卿酒才站开一点,段轻月就直接抓过她手腕,将她往他身侧带了带。
“公子?”白卿酒满脸的莫名,又不想在他面前发火……因为这样会显得她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段轻月一脸的淡然,再是将她往身边揽过来,“人多,跟在我身边才能稳当走。”
白卿酒不屑一笑,用力挣脱:“公子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不成?方才不过是被人撞了,即便公子不牵,我也能走得稳当。”
一边说着她更加用力挣脱,奈何她这处越用力挣脱段轻月那处便抓得越紧。
然后她便仰起头,一脸鄙夷的瞧着他,厌恶开口:“公子就会欺负我这种弱女子是么,若是我有能耐的话……”
“弱女子?”段轻月打断她的话,话语显得很是悠哉淡然:“弱女子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挣脱我的手?”
白卿酒扯出一抹十分假的笑意来,“那是因为公子总逼我,即便是弱女子也会有情绪爆发的一日。”
“你是想说狗急了也会跳墙?”段轻月悠然开口。
“你!”白卿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段轻月垂了视线瞧她,“你对我的描述不满意?”
好,很好。
白卿酒压下已经冒到了嗓子眼的怒火,“我说不满意有用么?”
“没用。”他回答得很是干脆。
……
于是白卿酒就被段轻月抓着走了一路。
即便后半段路上空空荡荡,但他还是抓着她手腕不放,生怕她平地摔了……
一回到客栈段轻月便松开了她的手,她就立马跳远一步,再是直接往房中而去。
段轻月瞧着她这避之不及的模样,唇角边上带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然,白卿酒回屋没多久,便有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她下意识以为是段轻月,半响没去开门,但敲门声并没就此停下。
沉默了半刻钟后她极其不耐烦的去开门。
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箫清绝,而她,则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