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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终究是他
白卿酒同他抬杠:“说的不错,我从没怀疑过这一点。”
见她不反抗了,段轻月才再次将她手抓过来,放轻了动作将调好的药涂上她伤口处。
他道:“这药作用在伤口上有些疼,不过药效好,你忍一会就好。”
这倒是会好好说句人话……
白卿酒自动忽略,直问她在乎的事,“公子应该不是抓箫清绝当威胁我的把柄吧?”
话语依旧戏谑,她对段轻月说的每句话都夹杂着不屑和敌意。
上药之后段轻月便用纱布替她将伤口包好,话语听上去格外浅淡:“你的心比石头还硬,能找到一个威胁到你的人我该是开心还是难过呢……”
闻言,白卿酒不由得一颤身躯,被段轻月捕捉到了,蹲着的他便仰首瞧她,正好与她眸光相汇。
“我这般言语,会让你再次怀疑我对你有所求。”他说的十分肯定。
白卿酒瞧着他,神情越发沉下,话语却终于认真了一分:“我会这么想,也不会这么想……因为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能让你利用哪一点。所以,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你总是缠着我不放?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永远都不会相信这个理由。”
段轻月也认真开口:“是因为七十年前的事情吧……纵使我说有隐情,也不会让你回转念头来仔细想想?”
“公子做事永远都是以野心为首。”白卿酒开口:“即便七十年前你骗我玩弄我的事情真的有隐情,可这样的你所持有的隐情,让我如何接受?不管隐情是什么,事实也都只是从前我真的被你伤到了,同样的伤,我不会受第二次。”
“你当真对我恨之入骨?”他凝目发问。
白卿酒没有丝毫犹豫:“不死不休。”
视线相汇,两人都格外真挚。可,就是这般真挚地说这种话才更加伤人啊。
白卿酒没想到自己还能与她最痛恨的人在一起相处这么久,是真的会恨到不死不休么?她不知道,只是,她告诉自己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样,她才会记得梨山究竟为她承担了些什么本不该承担的惨痛后果。
是的,她恨段轻月。
很恨很恨。一定要永远恨下去。
“我知道了。”段轻月应声,第一次像是想从什么地方抽离一般很快先移开了视线。
为她将伤口包扎好,他还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白卿酒一直保持理性,再是开口:“多谢公子。伤口处理好了,公子是否可以说正事了?”
段轻月去整理药品,再是给了她一颗药丸,示意她吃下去。
白卿酒戒心很重,半响不接,段轻月这才无奈开口:“它可以缓解你手上的灼痛感。”
到此,她才接下,咽了下去,十分生分道上一句:“多谢公子。”
如她所愿,段轻月开口说正事:“你追查的事情我们亦是在查。”
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他道:“凡俗中出现黛石,的确是有鬼海中人来过。来这里的不是其他人,而正是鬼海王。”
白卿酒略有惊讶,鬼海之王亲自到过凡俗来?这怎么听都像是不可能的事。
段轻月道:“消息不会错,且林家手中的那颗黛石上有个幽火印记。”
“鬼海幽火?”白卿酒一问。
“嗯。”他开口:“林念之对这一点记得尤为清楚。鬼海幽火的标识只王一人可用,所以林家得到的那颗黛石,是鬼海王亲手赠出的。”
鬼海有人早前来过凡俗本就是一件稀罕事,如今查明来此的人居然还是鬼海王,这就更加让人好奇了。
“林家在灵山城中的外商资源变多,生意忽然做大,或许就是受了鬼海王的帮助。”段轻月道:“相应的,林家定然也帮了鬼海王,这是等同交换。”
“可惜林念之已经死了,林家知晓此事的三人,林父林暮雪还有林念之都死了。”白卿酒略显失望,线索到此也就断了个干净。
不过,这会白卿酒更好奇的是为何段轻月要将这件事告诉她?
隐隐往他那处投去视线,他像是在思索什么,略有出神的样子。
所有声音都消失之后,帐篷内的气氛一沉再沉,白卿酒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与他待在一处为好。
但,她才起了个身,段轻月的眼神便投了过来,冷冷开口:“今夜你在这里歇下。”
她问:“若我说不,箫清绝是不是就有危险了?”
段轻月眼瞳微不可察一紧,却是给了个肯定回答:“是。”
白卿酒嘲讽一笑,“好,那我留下。”
说完她便很自觉往床榻那处而去。
反正都是要留下来的,她自然要为自己寻个睡觉舒服的地方。好在段轻月本就打算好了将床榻为她留出来,他只坐在离床榻不远的长椅上,用他那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她。
即便察觉到了他的眸光,白卿酒也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该怎么动作就怎么动作,最终舒服的躺上床。
既然不想再多同他说话,那就只有睡觉一法了。
帐篷内点着香,加上她本来就累了,很快便有了睡意。
合着眼睛靠在床边,思绪却还清晰着,只是不想说话不想动罢了。
思绪总总是被段轻月的事情牵扯着,脑海中也总是浮现出他为千代乔夷别上发簪的那一幕。
他说只是顺手帮个忙么……他难道会不知道因为这个举动千代会更加对他死心塌地?
身为两荒之主的段轻月野心不减,怕是想着要将南荒和东荒一起吞并了吧,所以他才这般需要千代乔夷这个南荒女帝。
而老天也总总在帮着他,偏袒他,偏生连千代乔夷这个不问世事的女帝也喜欢他。段轻月在这条野心之路上从来都走得顺畅,所有人都可以为他所用,所有人都是或神不知鬼不觉,或心甘情愿的掉进他的陷阱之中。
在白卿酒看来,甚是可怕。
帐篷里息下了所有声音,段轻月却一直注目于她。
安静的夜晚,沉闷的气氛,还有这两个彼此退进了彼此保护壳中的人。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互不相关,但却又像是一直有根未曾断绝的线在牵连着两人。
即便时间过去了七十年,即便大荒之中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在这七十年间谁又曾真切的抛下过谁呢?
与白卿酒那混乱的思绪一样,素来沉稳冷静的段轻月在面对她的冷漠无情之后,心绪亦是很乱。
亦是,开始慌张了。
月华渐渐升起,微微斜射入帐篷内,让这里看上去要柔和一分。
一直待在长椅那处的段轻月起身向着白卿酒而去,动作放得很轻很缓。
她亦是能感觉到他在靠近。
眼睫不时微有一颤,却在尽量控制。
段轻月在她身侧驻足,就这么静静的瞧了她良久又是良久,最终有一抹温热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她面上扑去。
闭着眼睛的她也能感觉出身前的月华被一个身影微微挡去。
是段轻月俯首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了一吻。
心跳开始乱掉,原本平静下来的心绪全然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又再次开始混乱。白卿酒只将这副装睡的模样维持得甚好。
段轻月拉开与她的距离,为她理了理鬓角的细发,柔声开口:“睡吧,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守着你。”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似乎收敛起了他对待所有人的那副冰冷之意。段轻月瞧着她的眼神几乎能化出水来。
挪动步伐回到一旁的长椅处,他当真在此守着她,并不离开。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