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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层层计谋
白卿酒这么一问,夏侯翎才将一直看着闲逸天人的视线撤回来。
闲逸天人眸中神色丝毫未变,总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罢了。
夏侯翎往马车那处走了走,道:“说起来,我带了个礼物给你。”
好吧,他这么说白卿酒已经打消了马车中是段轻月的念头。
她问:“是什么?”
夏侯翎跃上马车,拉开马车帘子的同时开口:“自己看看便知。”
可,帘子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三人眼瞳都是一紧。白卿酒即刻上前,想确认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场面是否真实。
夏侯翎吃惊,“怎么会这样?”
一边说着,他已经进到马车内去探那已没了呼吸之人的鼻息。
在马车中的人是余半仙,此刻的他双眼大睁,是七窍流血而亡,死时应该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因他的手中有木屑,应该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不住毒药绞心而在马车内抓出来的吧。
事实证明,马车内也确实有抓痕。
“你带了具尸体来给我看?”白卿酒问。
夏侯翎立刻道:“自然不是尸体。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是尸体,但我抓到他时他分明是活生生的,带上马车之后也还活着,就连一个时辰前我掀开帘子查看时余半仙也还是好生生的,怎么这一会就便这样了……”
闲逸天人一动未动,站在原地也不发一言。
余半仙是没了鼻息了,但或许只是身体上的死亡,只要还有一丝脉搏在就能想法子将人救回来。
但,在白卿酒仔仔细细探了他脉搏后,眸中那抹沉下的神色也丝毫未变。
是死了。余半仙死了。
夏侯翎道:“你先一步离开黑水一带后我本想尽快赶上你,但巧的是叫我遇上了正要逃走的余半仙,我便将他擒了,想着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便带着他一道来见你。殊不知,在这过程中他已经死了,是我疏忽了。”
夏侯翎这番话语中的自责之意满满。
再怎么说余半仙也是一条人命,这般无端死了的确是件憾事。另一方面,余半仙在这个时候死,说明定是不愿意见白卿酒,不愿意被她问话,他是藏着秘密的。
白卿酒仔细打量了尸体一会,再是肯定开口:“他在嘴中藏了毒药,只有到了不得已的时刻才会咬碎毒药,让自己以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痛苦法子死去。”
嘴中藏毒这种事情,夏侯翎并非第一次听说。结合情况想一想,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我可能需要些时间仔细检查检查尸体,夏侯大人若是方便的话,最好回避。”白卿酒认真办事之际不喜欢有旁人在场。
夏侯翎自知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此事牵扯到医药他倒是精通,但偏偏是跟毒术有关,他就只有听白卿酒的了。
再说,他也有一定要在此时确认的事情。
夏侯翎一下马车视线就转到了闲逸天人那处去。
闲逸天人眸光浅浅,正好与他汇了视线,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夏侯翎向着他而去,在他跟前顿住脚步后再是眯了眼睛开口:“我这一路追踪上的阻碍,想必都是拜你所赐吧。”
闲逸天人慢慢转了眸光去瞧他,虽眸中神情很是平淡正常,但这气场魄力已然开始蔓延,让身边之人无一不忌惮。
“是又如何?”闲逸天人倒是承认得爽快。
夏侯翎一笑,“看来你跟在白卿酒身边是有目的的。”
一边说着夏侯翎一边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这副银色面具上,“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这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好似并不是很介意之前被屡次阻挡找白卿酒的事。
“因为我们认识,且还是十分熟悉的关系,而你此刻却换了身份,你怕被我一眼拆穿,所以才要百般阻拦我再出现在她身边。”夏侯翎的话语十分肯定。
闲逸天人那处神情淡漠,话语没有任何起伏,自如应对:“听闻夏侯一氏以医术闻名,没想到对他人之间之事也这般上心。”
闲逸天人这么说,就是在含糊说他夏侯一氏很八卦了……
“我夏侯一氏以什么闻名却又最不好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到此,夏侯翎已经确定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人。
闲逸天人不言,却也没有丝毫慌张。
“夏侯一氏,若是能专心于医药,想来如今已经成了大荒之中第一大家族,而非默默无闻多年。”闲逸天人字字带讽,似乎是想激怒夏侯翎的样子。
“说得不错。”夏侯翎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听了闲逸天人这番摆明了是讨打的话之后夏侯翎不但不生气,面上的笑意反倒越发止不住,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一样。
夏侯翎开口:“若非我在七十年前遇上了一位灾星友人,我夏侯一氏若是没被他拖累的话,此刻怕是早就已经闻名整个大荒了吧?”
“既然是灾星友人,夏侯大人还是远离为好。”闲逸天人淡淡道上一句。
“现在远离我岂不是亏大了?”夏侯翎就同他这般含糊的周旋:“那位友人将我原本清净的生活搅乱,诱导我越发坚定模仿他,殊不知这其实也是一场阴谋设计。不久之前他又无端失踪了,可在他失踪之后我夏侯一氏却总有白鸽出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他在向我求救?”
夏侯一氏中出现白鸽的事,夏侯翎并未对白卿酒提及。因他坚信这是段轻月传给他的信号,故而他很肯定那般聪明又狡猾的段轻月绝对还活着。
终于,在他见到闲逸天人的这一瞬,他更是确定了段轻月还活得好好的。且,他的另一重阴谋怕是已经开启。
而先前的消失与死亡,只是障眼法罢了。
不,此刻段轻月换了身份再次出现在白卿酒面前,怕是他的计谋中不只是想躲开他难以对付之人,还想用死亡这种法子看清白卿酒的真正心意。
呵,这人果真是狡诈无比。当初两荒之主失踪的事情闹得那般大,西荒北荒或是都要不保,他却一直不出面,也还真是沉得住气。或者说,是对白卿酒的信任让他可以放心去施行计谋。
在段轻月的算计中,白卿酒定然不会做与他一样的事。无论如何,白卿酒不会抛弃西荒北荒不管不顾,这便是他的赌注之一吧。
且,除了赌白卿酒的心思之外,他亦是拿着自己的性命与意志在赌。
夏侯翎听白卿酒说了,段轻月消失之前心口受了致命的毒箭,又是坠入了断崖之下,怎么看都活不下了,但他却还活着。
夏侯翎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活下来的,但一定是伤得不轻。再者,夏侯翎相信在白卿酒见到闲逸天人之后一定也做出过怀疑,但她却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唯一的可能便是白卿酒确认了闲逸天人与段轻月的不相似之处。是绝对不可磨灭的一处痕迹。
手腕上的印记。
可,夏侯翎不知道段轻月究竟是做了什么能掩饰掉手腕上缺了骨头和皮肉的印记,但他就是无比确认,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闲逸天人,是段轻月。
“夏侯大人的那位友人,从不会向人求救。”闲逸天人淡淡开口:“他只会算计人心,再加以利用。所谓的求救,是夏侯大人将那位友人看得太重而衍生出来的担心罢了。”
“不管是求救还是算计利用,总归我来了。”夏侯翎瞧着闲逸天人,道:“银色面具下的这副面容想来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你若执意不褪下面具也无妨。”
闲逸天人不言,眸光浅浅。
夏侯翎向他凑近了一步再是开口:“我模仿了你七十数载,你的所有神情举动我都一清二楚,即便你消去了足以确认你身份的印记,即便你以面具示人换了身份,可只要是你站在我面前,我便一定能一眼将你认出。”
“段轻月。”夏侯翎的话语虽浅,但却是再肯定不过。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