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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各有定论
“小友。”
白卿酒将竹西唤住，她快走两步往竹西那处去。
竹西虽是顿住了脚步却一直没有回身，而他方才做的事情，白卿酒都看在了眼里。
白卿酒行至竹西身后，再是垂眸去看地上的五人，不，应该说是五具尸体才对。
她原以为竹西只是在酒中加了点药，却是不想，酒中多出来的东西是毒药。
她的竹西小友什么时候也变成那般可以随随便便就杀人，将人命视作草菅一样的人了？
看到这一幕后，白卿酒微有蹙眉。
沉默了好一会竹西才转过身来，面对白卿酒时是一抹不常见的冷淡神色妆点着他的面庞。
竹西开口：“小友，许久不见。”
“小友，你来了大荒，为何没有先寻我们？”
白卿酒没有问他是如何到大荒来的，毕竟竹西的祖上竹斯曾从秦川镇穿越大壑到过大荒，所以即便竹西真的知道些什么，在白卿酒看来也并非稀奇之事。
白卿酒也知道，竹西或许真的是为了查明竹斯的死亡真相才来的大荒。
闻她此言，竹西轻声一笑，虽身上还带着那抹书生气息，但更多却是冷漠了。
竹西开口：“‘我们？’小友指的是你与箫法师还是你与段轻月？不对，小生既然来了大荒，是不是也应该改口称他为两荒之主了？”
音落，白卿酒垂下的手微微握紧一分。
果然，竹西知道，竹西什么都知道。
白卿酒问：“看来小友已经弄明白了你想弄明白的事情，那我可否多问一句，当初在清池城的相遇与同行，都是小友为了顺利到大荒而布下的局吗？”
“不错。”竹西回答得很干脆直接：“小生在京城的一家遭受到了陷害指责不假，除小生之外所有的竹家人都死在了朝中官员的阴谋之下也不假，小生要进京赶考为竹家平反也并非谎言……”
“但当初你在清池城中姑娘阁出现，与我一道破案，却是带着目的的是么？”白卿酒沉声问：“你早就知道我是大荒中人了？”
“不知是你。”竹西平声道：“后来与你相遇的所有人都身份不凡，小生也早就知道了。”
“如何知晓的？”白卿酒疑惑。
竹西便给她解惑：“小生的祖父叫竹斯，是凡俗之中最早来到大荒中的人，期间祖父回来过却又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没出现，应该是重新回了大荒吧。可，祖父回来的那次已经给竹家带了一样东西，画卷。祖父带回来了所有大荒界主，大荒各王，大荒各个法师与辅君的画卷。”
所以说，其实竹西在见到白卿酒以及所有人的第一眼便将他们认出来了？
可他一直伪装着不知道啊……像是在欺骗。不，是的确在欺骗。
段轻月说得没错，竹西的心思，确实不如她想的那般单纯。
“为何要一直隐瞒你早知道的事实？”白卿酒问：“小友是真的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竹西轻声一笑：“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小友一样，应该也有一些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若是小生的行为伤到了小友，小生能说的也只是一声抱歉罢了。”
“小友，我们之间本不该到如此地步。”白卿酒有些着急了，不过是与竹西几个月不见而已，她没想到两人已经生疏到了这个地步。且，竹西虽对她话语温和，但态度之中却分明是有一抹仇视夹杂。
竹西道：“小友知道是何人杀了小生的祖父吗？”
此刻竹西瞧着白卿酒的眸光让她心头又是惊又是凉，她所认识的竹西小友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瞧过别人。
似乎带着不屑，似乎带着厌恶，还夹杂着无奈。
“谁？”白卿酒顿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
“段轻月。”竹西简明扼要。
这会白卿酒本是微微握拳的手彻底紧握了。觉得很震惊么，也并没有。杀人这种事情，若是段轻月做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在竹西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待她的那一秒，她便已经有所猜测，或许事情与段轻月有关。此刻，只是猜测得到了验证而已。
见白卿酒一直没说话，竹西便道：“小友一定觉得段轻月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祖父在七十年前杀了我梨山山君。”到此，白卿酒就直言了。
既然竹西知道他们所有人都是来自于大荒，想必竹斯带回去的画卷上也已经明确的标明了每人的身份。竹西应该早就知道白卿酒是梨山女帝了吧。
白卿酒瞧着竹西：“山君是我此生最珍视之人，小友若是受得住，我便说石化。竹斯的死，我丝毫不动容，也不在乎究竟是谁下的杀手，我只知道杀害我梨山山君的罪人，终于赎罪了。”
“杀害梨山山君的并非小生的祖父，而是蛊。”竹西正色一分。
“有什么区别？”白卿酒蹙眉发问：“蛊毒是你祖父亲手造出来的，用于山君身上致他死亡，凶手是谁还不明显么？”
竹西依旧为他祖父辩驳：“山君的死是因为蛊毒入体，可谁都没亲眼看见是小生的祖父亲自将蛊毒放去了山君身上。小友一向聪明，为何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白卿酒认真听竹西之言。
竹西道：“有人盗走了小生祖父的蛊毒，加害了山君，再是用这个理由来逼得当初还是梨山女帝的小友与北狄国反目。这个理由，小友就没考虑过吗？”
白卿酒被竹西的话点醒，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但她恨极了竹斯，即便知道那是竹西的祖父后也依旧很恨。所以，她更愿意相信竹斯的死不是冤枉不是无辜，而是为山君的死付出同等代价。
“小友为何确定是段轻月下的杀手？”白卿酒沉声问。
问出这句话后，其实白卿酒也已经有九成相信竹斯的确是被段轻月所杀。
先前在秦川镇大壑那处时，段轻月无缘无故便同她说了很多竹西的事，还将七十年前竹斯无端就死了的事情也牵扯了出来，若非他当时在场，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详细？
“小生来大荒有半月了。”竹西说道：“在这半月间，小生走遍了祖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终是在西荒边境一带村落内找到了祖父最后生活的地方，是一间早就被废弃的木屋。而在那间屋子的隔层里，有一块木板。”
白卿酒抬了抬眼眸与竹西眸光相汇，闻他言：“那木板上刻着竹家的标识，是祖父想给小生或是其他竹家后人留下一些讯息。”
“木板上……刻了什么？”白卿酒的预感着实不怎么好。
竹西道：“很简单的几个字，一是北狄国，二是提防段轻月。”
竹斯给的这讯息，已经很明显了。可白卿酒还是更愿意相信他就是杀害山君的凶手。
竹斯爱蛊如命，又怎么轻易会让他所宝贝的蛊毒被偷走却还浑然不知？
“所以仅凭这有段轻月这三个字，小友便断定人是段轻月杀的。”白卿酒的话语中带着一分质疑之意。
而正如她坚信竹斯是杀害山君的凶手一样，竹西也坚信是段轻月杀了竹斯。
既然白卿酒不相信，而竹西也不是什么硬是要争个高下的性子，那便只有结束这个话题了。
“重遇小友，小生是开心的，希望小友不要误会了这一点。”竹西说完便转身要走。
“这才在这里重新遇见，挑这个时候来苍梧渊，我们都是一个目的不是么？”白卿酒再一次出言唤住了竹西。
“将慕画带出来。”白卿酒平声开口。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