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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凡俗案】青岚障眼(13)
她这厢明白了,野猫就是段轻月看准了时机故意放出来吓她的!
白卿酒转了眸光死死盯着段轻月看,这人眉目间的笑意全然无害,话语更是有礼,不知道的人还真要被他这副人畜无害的面庞给骗过去。
她两手环着段轻月的颈脖,暗自使劲让自己变沉一些,让他不放她下来,那就沉死他!
似乎是察觉到她故意使劲,段轻月侧首瞧她。
在白卿酒看来,他这份眸光满是假意的笑,话语温柔得更是十分假,“来抓猫之前支会我一声多好,我与张侍郎相识,大可带你从大门而入。”
白卿酒嘴角一抽,是这样的么……
对她说完,段轻月还对张侍郎有礼道上一句:“内人给侍郎大人添了麻烦,侍郎大人海涵,还请莫要怪罪。相信以大人的肚量来说,并非都是拘小节之人。”
这家伙将话说全了,即便张侍郎真的对她这个爬树爬屋顶闯进来的人心生不满也不好发作,反而还只是大度的微笑,大度开口:“轻月公子这就见外了,公子声名整个清池城,今夜来我户部该是我等的荣幸才对。”
张侍郎亦是附笑。
白卿酒心中很是鄙夷,这么圆滑世俗还装模作样,怕只有段轻月能玩转得这般溜。
“是累了吗?”段轻月再瞧白卿酒一眼,又莫名其妙说道:“一晚上都在抓猫,想必你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白卿酒扯出一抹笑来,弯了眉眼瞧他,并不很想接他的话。
但,考虑到可以顺着段轻月抛出的梗在户部多留一段时间,她便笑眼眯眯的说:“是有些口渴了呢……”
故意往张侍郎那处投一抹视线,她再是道:“既然猫找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莫打扰侍郎大人了。”
“好。”段轻月可谓是很配合了。
果然,他们这厢才有迈步离开的意思,张侍郎那厢便开口做个人情:“一杯茶而已,在哪不能喝?既然是轻月公子的夫人,便也是我的友人,不嫌弃的话留下来喝杯水稍事休息再离开?”
“如此,就麻烦侍郎大人了。”段轻月有礼答话,明显就是一副在他算计之中的模样。
三人在堂前坐下后,白卿酒才重新开口:“公子应当知道我来户部是有打算的,这杯水,公子想喝便喝了吧,希望公子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拆穿我。”
听着这话,段轻月倒还是那一脸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楚亦明显不淡定,很生气却又不能发作的样子。
“进了户部不代表就能找到榆非晚和姜赋离的户籍记录。”段轻月淡淡开口。
正好有送茶的杂奴进来,他便隐晦道:“找猫本就不是容易事,即便出现在眼前,也不一定抓得到。”
杂奴退下,段轻月眸中噙着一抹笑意,“不过你倒是配合得很好,我以为我唤你为内人,又或是在张侍郎面前装模作样要引得你又暗自鄙夷讨厌一番。”
楚亦听他家荒主说这种话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他跟了段轻月好些年,打心底里讲还从没见段轻月对谁这么有耐心,这么苦苦纠缠的。
白卿酒并不否认,“的确让我鄙夷讨厌,可如今的我也是这番会算计会佯装的模样,也的确没资格明着说他人什么。”
“户籍书卷是一城名声的命脉所在,你觉得张侍郎会用哪间屋子存放?”段轻月简单扯开话题。
说实话白卿酒并没什么完美的窥探户籍计划就过来了,本来觉着在这里碰上了段轻月很是讨厌,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这人这次似乎不是来添乱的。
她便装作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亦是浅言开口:“最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在睡前能检查一遍的地方。”
“张侍郎的寝屋。”楚亦接话,道出答案。
不过,楚亦很快就被段轻月安排去引开张侍郎了,说的话题自然是张侍郎近日很感兴趣的重建户部一事。
有段轻月在身边,潜入张侍郎房间的事情一下变得容易不少。
白卿酒似有若无将视线往他面上投去,竟是在这一瞬间想探明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惜,月华不曾撒去段轻月身处的位置,别说心绪了,就连他面上的神情是何,她都不曾看清。
进到张侍郎的房间后白卿酒便收敛了所有不该被分散的心思,将门窗全数关拢,掏出火折子一吹就燃起了一团微火。
将其置于地上,火苗向着床后的墙壁那侧微微飘动,说明那侧墙壁之后还有隔层,所以才有风吹动火苗。
段轻月就站在原地瞧她如何发现隔层,又如何四处摸索将隔层找到。
枕头下的机关一开,隔层便骤然显在两人眼前。
白卿酒先一步进去,虽没有唤他,嘛,他自觉得很,反正是要跟着一起进去的。
一进到隔层中她才深刻意识到户部究竟是个怎样的管理机构。里面囤积的除了整个清池城中人的户籍记录,更多的是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
段轻月只扫了一眼这些装满钱财的箱子便开始找榆非晚和姜赋离的户籍,好似他原先就知道这个张侍郎贪污了不少钱财一样。
“有记录姜赋离出城赶考一次,落榜而归。”白卿酒这处翻到了两人的户籍,段轻月便注目一分。
而在翻开下一本属于榆非晚的户籍和出城记录时,她猛然一怔,连声音都不由得冷去几分:“榆非晚……出城赶考七次……落榜七次。”
七次赶考,七次落榜……还有,雾鬼杀人七日之后尸体才现,时间的重合度难道都是巧合?
“什么人在里面?”下一瞬,一声惊呼骤然响起。
白卿酒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段轻月搂着离开隔层,从窗户跃出。
这么一跑就完全跑出了户部,白卿酒往后一瞧,又瞧瞧段轻月这般轻松淡然的神色,她开口:“方才是楚亦?他故意喊出声引起户部中人的注意,然后他就可以借着护送我们回去又或是继续追查闯入张侍郎房中之人的名义光明正大从户部脱身。”
白卿酒已经洞悉了段轻月楚亦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就是可怜了张侍郎,近期必定要担惊受怕一番自己搜刮而来的钱财有不有危险,至少这段时间他是不会再太过放肆的贪污受贿。
“许久不听你说‘我们’二字。”段轻月瞧着她,褐色的眼瞳带出一抹依旧浅淡的眸光。
他的注意点倒是跑得很偏……
白卿酒佯装没听见,又佯装淡定往前走了两步,忽见一神色匆忙,行踪诡异之人似乎是要从城门上翻出去。
进出清池城都要做个记录,这人要翻城门出去,想必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恰好,楚亦往对面而来之际无意将这行踪鬼祟之人吓了一跳,那人便猛地从爬了一半的城门上摔下来,揉着屁股喊疼不止。
“这位兄台,不好意思,在下不是故意为之。”楚亦一下无措,想着要将摔下来的人拉起来,白卿酒与段轻月便走了过来。
“你认识陈启?”一走过来白卿酒就单刀直入。
这喊痛之人顿时止声,扬起头来是一脸惊慌的模样。
瞧着白卿酒,他道:“我,我……我跟陈启不是很熟,一点都不熟,雾鬼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说着后头这几句求饶之语之际,这男子忽然跪下,两手合十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部拜了拜,很是实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