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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大荒案】玄蛇乱(3)
“为何不是受了威胁不得已而为之?”闲逸天人淡淡问上一句,很明显他根本就没觉得这是一种可能,但似乎想考验考验白卿酒,遂故意问的。
白卿酒道:“想必天人也注意到了,白日里百姓们为他们国主祈福时面上神色都很轻松,即便是现在被夜色笼罩了一番,也丝毫不见百姓们面上有愁苦之色,这绝不是被威胁过后被迫来此祈福的表现。”
“观察力不错,也的确是这么回事。”闲逸天人淡淡道上一句。
果然,这家伙就是在故意问她的……
不过白卿酒也不是很介意这个,她接着道:“将百姓们召集于此的是法师比司,想必给了百姓们都想要的好处的人,也是法师比司了。”
“会是什么好处?”闲逸天人再是问。
毫无疑问,他定然又是早就想通了,所以此刻才能这般云淡风轻很是淡然悠哉的故意向她提问。
不知为何,白卿酒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绝对不能让他看扁了的想法,遂更是僵在自己的猜测全数说了出来。
白卿酒道:“能让一个界域的所有百姓都期盼的好处,自然是安宁了。”
闲逸天人眸中隐隐带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肯定她的说法,只可惜夜色太暗,她没留心发现。
“许是比司将伯服国两位老臣离开界域去其他地方寻求帮助的事情散播到了百姓之中,先是让百姓不安,再用为国主祈福一事来百分百向百姓们保证伯服国一定会因为他们的祈福而安宁一世,他们的生活也绝对不会受到影响,所以百姓们才会如此一致的到此来祈福。”
这些说法都是白卿酒的猜想,虽是没有任何证据,但这也的确是她唯一能想通的说辞。
等她说完这一长串话之后,闲逸天人再是淡淡开口:“我亦是这般想。”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天人。”白卿酒仰首一分,瞧着他。
闲逸天人微垂了视线,亦是瞧着她,道上一句:“你问。”
白卿酒开口:“天人分明每次都先于我看清事情的真相,为何不亲自揭露却总是引导我来开口?”
其实白卿酒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之前在南荒黑水一带时,那里发生的怪事闲逸天人分明就已经看破了,却是一步步诱导她看清事情真相,再是揭开一切,让功劳全都归于她身上。
没错,白卿酒需要为梨山行善积福,她需要做为受困百姓们揭开真相的第一人,但为何闲逸天人要帮她?难道他知道她在做些行善之事?
“这样不好吗?”他忽然开口,却是发问。
“什么?”白卿酒不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闲逸天人负手而立,移开了眸光再是往远离百姓这处走了走,开口:“将功劳给你,让你多做些善事,自会得到上天庇佑。”
他这种说辞在白卿酒听来怎么这么像是托词呢……
“为何天人要让我得到上天的庇佑?”白卿酒追问道。
闲逸天人淡然对答如流:“你一个女子在大荒中穿行,即便再有本事也是需要些运气的,而这重运气便是来自于庇佑。”
他这么说,白卿酒怎地觉得还有几分道理呢……但,总归这般说辞是说服不了她的,她依旧没能得到一个答案。
而就在她想要继续问个清楚之际,闲逸天人已然再开口,却是转了话题。
闲逸天人开口:“那个参朝室,你不觉着奇怪?”
他说的,是比司白日里说的那个地方,也是明日大臣们要去为他们国主祈福的地方。
“难道天人觉得那里有异?”白卿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倒不是觉得那处地方有异,而是觉着为何偏偏是大臣要去参朝室为国主祈福。”闲逸天人话语十分浅淡悠然:“在北狄国中是否有参朝室?”
“没有。”白卿酒下意识便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但在回答之后她眸中立马多出了一分戒备,也觉着是她自己说错话了。
白卿酒补充道:“我只是这般猜测罢了。我从未真正进入过北狄国宫殿,那里头有不有什么参朝室的,我若是一清二楚才是怪事。”
尽管她这么说着,但闲逸天人似乎就只相信她先前回答的“没有”二字,视线在她面上,神情很是奇怪。
“只是,北狄国的事情天人为何要问我这个无名之辈?”白卿酒反问回答:“难不成天人觉得我对北狄国很熟悉?”
然,她的问题被闲逸天人忽略掉。
他只接着往下说:“大荒之中分出各大界域之后各个界域的宫殿修建构造不会有太多的变化,那是之前先祖们为了表示要永远成为盟友的标志,若非后来重建过,各个界域的宫殿应是不出其二才对。”
说到这里,闲逸天人隐隐瞧了白卿酒一眼再是接着往下说:“听说在七十年前北狄国重建了一回,但里头的构造与从前没有丝毫差别。既然北狄国中没有参朝室,那便说明最初的伯服国中也不会存在这么一个参朝室。”
闲逸天人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但却就是顿在了这里,一直瞧着白卿酒似乎想让她将后面的猜测继续说下去。
自然,听到了这些话后白卿酒是有些想法的,但此刻她更想知道闲逸天人这么一位隐世于地底下的观星者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还是这般详细的知道,且也不怀疑她说北狄国中没有参朝室的话,仿佛他亲自确认过一样。
白卿酒再一次觉得这人身上全是秘密,且还是那种若是他无意透露,外人绝对无法窥探到一丝一毫的那种秘密。
想到这,她的思绪有些跑偏了。
“没想法?”闲逸天人再是故意出言这般说上一句。
白卿酒这才回神,顺着他的推测继续往下说:“国主荣梧早年间便沉迷于佛法之中,自然不会有心思去管修建参朝室之事。王姐荣夏与王弟荣实,一个醉心于野心,一个痛恨与权势,更加不可能主导这件事。”
“还剩下伯服国中的大臣与法师。”闲逸天人道上一句。
到此,线索已经很明显了。
白卿酒眸中带出一抹笑意,道:“从我们到伯服国来的第一刻便能看出,伯服国上下极为尊崇权势规章,绝对不会有人做出逾越之事,而修建新殿一事万万轮不到大臣来拿主意,遂这件事情也定然与当中大臣无关。”
“如此,也就只有法师比司能顺利的做成这件事情。”虽是推断出了这一点,但白卿酒却又有一点不明白:“可比司要修建一座新殿做什么?”
“参朝室。”闲逸天人为她解惑道:“只单看这新殿的名字,你能想到什么?”
“佛法。”白卿酒反应很快:“参朝室参朝室,顾名思义便是给其中之人用来参拜他们心中神佛的地方。”
“国主荣梧信佛,于是比司为他修建了一座新殿。”白卿酒继续道:“接着便是国主将近一年不出现在大臣与子民面前,或许,这里的国主根本就一直待在那参朝室内罢了。”
荣梧沉迷佛法,而比司又恰好给了他这么一个好地方去静心参悟,若是在此基础上加以推断,想到荣梧一直待在其中不出来这一点是自然而然之事。
明日午时大臣们要去参朝室为国主祈福,或许就能见到荣梧了吧。
将事情连起来想想之后,白卿酒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遂再是仰首去看闲逸天人。
“想说什么?”他很轻易就看出来她有话要说。
白卿酒直言:“为何我总觉着荣梧是被比司握在手心了?” 犹解白梨月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