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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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闻予话音落下,整个桌子静了下来,三道目光带着不同层次的意味深长纷纷落到他脸上。
闻少将扯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坦白从宽:“这不就巧了,相亲对象是我心上人,爸爸您真是眼光独到月老下凡。”
景辞也有些惊讶,不过听说那个用信息素骗的自家小布丁一闻钟情的“心上人”是老友的儿子,倒是略略放下心。
“倒是巧,”景辞觉得挺有意思的:“既然这样,那就照原计划,明天十一点,中心广场。”
闻予一惊:“这么快?”
景辞:“你见过哪个相亲还得让你做点心理准备的?”
闻予无话可说。
饭后,景笙跟进景辞的书房,似乎是讨论研究院的新项目,闻予则敲开了闻弘深的书房门。
“什么事?”闻弘深没有工作,显然没有忘记之前收到的消息,正在等他。
“父亲。”闻予打了声招呼,坐到一侧的小沙发上。
闻弘深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微微挑了挑眉,端正的坐姿,腰背挺直军容整肃,可不是他家那皮小子一贯的做派,难道是逃家一回就被有军人自觉了?
稀奇。
“说起来希望你不要不信,”闻予声音平静严肃,闻弘深听着觉得有点错乱,事实上从之前那条信息他就觉得不太对劲,抛去内容,这一板一眼的作风,实在是太像军部汇报。
“我重生了。”闻予说。
这本该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但他目前的力量还太弱小,拼尽全力也不见得能改变未来。
时隔3多年,堪堪一个生死的距离,闻少将又一次感受到“回家找家长做主”的感觉,心里一时又酸又暖,还有些难言的惴惴不安。
闻弘深沉默半晌,缓缓哼出一个单音:“……嗯?”
对于他爹平静的几乎等于没有的反应,闻予并不意外,事实上闻上将除了战争嗅觉格外敏锐之外,时常过于迟钝,进而显出超乎常人的睿智和冷静来——对此季晓虹常感慨遗传的魅力。
“明年,异修族会发动大规模战争,联邦内有叛徒,破晓军团战败,”闻予自顾的说了下去:“我们得早做准备。”
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闻予舒了口气,不再说话,给闻弘深一些时间思考。
事实远比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要来的惨烈。
上辈子的那个时候,他还顶着“景予”的名字在启明军团里“证明自己”,那个时间段他已把陆家父子送上军事法庭,新来的长官很公正,他也凭借战功获得了少尉的军衔。
消息传来那天天气很好,他记得自己正和廖远展望未来。
然后是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破晓军团上万精锐战死,军团长闻弘深不知所踪,异修族神兵天降直捣首都星。
廖远问他怎么了,他说:“太阳太烈,晒的头晕。”
第二天,事情再次急转直下,无数“证据”纷至沓来,桩桩件件指向战败的“真相”——闻家叛国。
闻予接到了景先生的通讯,景先生的语气很平静,手段则是雷霆,当天下午,所有关于“闻予”的资料尽数销毁,景予自此就真的是景予,一个出身普通家庭父母双亡颇有天赋的年轻士兵。
他计划中的未来,塌了。
再后来,传来闻弘深的死讯,叛国一事没能定论,破晓军团四散,闻予想调回破晓去,景先生不许。
又打了很多年,直到他被廖远背后捅刀战死,战争也没能结束。
十六岁那年的夏天,谁都没能想到,少年人半是意气半是热血的远行,自此再无归途。
“我死了?”闻弘深沉默了一会,猜出重点。
闻予没回答,闻弘深忽而道:“你爸没改嫁吧?”
闻予:“……”
闻弘深点点头:“看来是没有。”
说着,闻弘深站起来,绕过书桌,来到闻予面前,垂眸看着小儿子,忽而笑了,他俯下身给了闻予一个拥抱:“小布丁别怕,你爹还在呢。”
闻予怔住,奔涌了一整日的情绪就这样突兀的一夕崩塌,猛地回抱住父亲,眼泪不听指挥的夺眶而出。
这一句“别怕”迟到了许多年,终于还是来了。
它该属于那个十六岁的夏天,那个骤然失去父亲的少年,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第一次尝到“漂泊”的滋味,无数个夜里骤然惊醒,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未来在哪里。
他怕极了,可他没有办法。
闻予觉得自己该是嚎啕大哭的,事实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那个昔年会在父亲怀里哭得好大声的孩子,早已独当一面,只是失而复得的温情是最磨人的软刀,将寸寸皮肉筋骨都捣得粉碎,疼的撕心裂肺。
“我很想你们。”
“对不起。”
闻弘深拍了拍儿子尚且稚嫩的肩膀,父子二人沉默许久,直到闻予情绪平复下来。
闻予从父亲怀里直起身来,看着一丝不苟的闻上将胸前大片的深色泪迹,一手捂住了这不听话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还带着鼻音:“别告诉景先生他们。”
“你是指重生,还是……”闻弘深指指自己胸口的深色:“这件事?”
闻予:“都别说!”
闻弘深笑了,拍拍还在害羞的小儿子的脑袋:“行了,去洗洗脸,再说正事。”
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看你重生回来还想着谈恋爱,应该是心态不错。”
闻予:“……”
他就多余感动。
“这叫不再重蹈覆辙,谢谢。”闻予推开书房内的盥洗室,顿了顿,回头,打击报复道:“对了,我爸虽然没改嫁,但是研究院一枝花有多少追求者不用我跟你细说吧?”
闻弘深:“……”
上辈子闻弘深死后,闻予执着于弄清当年真相,对这些年的时局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会父子二人坐下分析,甚至讲出许多闻弘深都不知道的迷辛。
闻弘深有些感慨,也是真的心疼。
小布丁只是家里还没成年的小崽子,经历这些说到底是他这做父亲的失职。
这一讲就是几个小时。
两人从各方势力纠纷到未来走向逐一核对,嫌疑人没抓出来,因为能下手的实在太多,帮手倒是能找出几个。
“楚眀远这人,我也没怎么接触过,你确定他是可信的?”闻弘深圈起最上头的一个名字。
“他死的比你还早。”闻予头也没抬,兀自勾勾画画。
闻弘深:“……那可真惨。”
闻予:“嗯,我去首都军校也是为了见见这位。”
闻弘深没意见,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一把抽走小儿子手里的光屏:“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猛地被夺走光屏,闻予下意识蹙眉,很快从思绪中抽离:“没差多少,今天做完吧。”
闻弘深不容置喙的将光屏折叠,塞进闻予手腕上的终端:“时间很晚了,你单身没关系,我可是要急着回去的。”
闻予:“……”
闻弘深揉了揉他头发:“不过也别太灰心,记得早点睡,不然明天约会就不好看了。”
闻予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活动!
闻弘深轻笑,许是带着点为人父的慈爱,难得看起来不像冷嘲热讽:“小孩子要好好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剩下的交给大人。”
闻予被他爹打击教育后,从书房轰了出来。
楼下的景辞听见动静,端了两杯牛奶上来,看到闻予有些肿的眼睛,没问什么,只将左手那杯递给闻予:“说完悄悄话了?”
闻予接过牛奶,一饮而尽:“说完了。”
景辞笑笑,揉了揉已经和他一样高的小儿子的脑袋:“早点睡,不然会长不高的。”
闻予:“……”
说完,景先生顺便拿走闻予手上空杯,去找另一位小朋友了。
晚上,闻予躺在床上,可能是久违的回家,可能是将秘密和盘托出,也可能单纯是两位无良家长好的不灵坏的灵,总之,闻少将失眠了。
他翻了个身,心里那股横亘两世的郁气缓缓消散,重生这些天来,再没哪刻像现在一样让他觉得轻松,一切都会好,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闻予又翻了个身,是了,明天还有约会,约会对象是他一闻钟情的小长官。
闻予更睡不着了。
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摸近自己久违的衣帽间。
十分钟后,刚刚进入梦乡的季晓虹被手腕上一阵疯狂连震惊醒,慌慌张张点开通讯器,迎面就是几十张图片。
没来得及疑惑,那边慢悠悠的发来一句:“哪件好看?”
季晓虹揉了揉眼睛:“???”
不是,大半夜不睡觉,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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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约会,后天分手,安排好了(不
另外!我换了一张专栏头像!
感谢“我要睡了”太太(一个咕咕多年的鸽子精)上课的时候亲自用我的平板摸的鱼(微笑)
等我不再白女票,一定按着她的头给我画一个符合人物气质的猛男头像(* ̄︶ ̄) 少将他不想装Beta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