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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三秋殿外,清风仙尊立在开了唯一一朵木门百合的廊下,望着漫无边际,荒凉寂静的执风仙山,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南风仙尊扛了个鱼竿,提了个小木桶,带着三星慢悠悠走来。清风仙尊见状上前,温声询问:“今日又钓了几条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南风仙尊展颜一笑,摸了摸三星:“这近处的鱼都被我和三星钓完了,当然要跑远一些。好在收获颇丰,够我们仨吃几天。”
“你我都已辟谷,吃这些干什么。”清风仙尊摇摇头,“给三星就行。它与我们不一样,辟不了谷。”
三星歪了歪脑袋,似乎很好奇二人在说什么。清风仙尊抬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好了,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水月了,趁天还没完全黑,去看看吧。”
南风仙尊点了点头。
穿过荒草丛生的林间路与层层缠绕荆棘的灌木丛,二人一兽来到一处山洞口。从外观上看,山洞不大,所在处也很不起眼,乍一看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加之到山洞前需要经过荒芜杂乱的树林,十分麻烦。故而除了寥寥几人,谁也不会想到这山洞里,藏了个挽月门的水月仙尊。
清风与南风留三星在外看守,一起入了山洞。
洞中央有一张冰床。
一个又一个灵阵将这张小小的冰床保护的很好,一般人和妖兽很难接近。清风仙尊伸出手,施了法术,转眼间层层灵阵荡然无存。
他走到冰床处,望着床上闭眼安睡的谢遥,静默不语。
“你这一觉,睡得够长的。”南风也走上前,苦笑道,“外面世道乱的不像话,你却安安静静躺在这,什么也不用管。”
“有时我觉得,与其我们像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跟你一样,找张床睡下去。”
他凝着谢遥苍白的脸,神色怅惘:“如今这仙山,空的令人心慌。”
“再空,也要有人守下去。”清风淡淡开口,对南风道,“我们身为一门之尊,理应如此。”
“呵,一门之尊。”南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有那位在,谁还敢认我们为一门之尊?不过是自己糊弄自己罢了。”
听到“那位”这两个字,清风冷哼一声:“他?他当年亦是仙门弟子,受尽了仙门恩惠。如今翻脸不认账,谁不道一句狼心狗肺之徒。”
“话是这样说……”南风接过话头,正欲继续说下去,然后便见躺在冰床上的谢遥眼皮微动。
“师兄,”他赶忙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水月的眼皮动了一下?”
“什么?”清风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南风揉了揉眼睛,又盯了谢遥的脸看了许久,发现他并没有再出现像刚才的反应,神色转为失落:“嗯……好像是我看错了。”
清风道:“上次也是这样。”
“许是我太想他醒来了。”南风低声道,“从前听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只觉得吵闹。现在回想起来,却怀念的紧。”
“往事已不可追,还是要向前看。”清风拍了拍他的肩,“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
二人转身,向洞外走去。
就在此时,躺在冰床上的谢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冰床上方的洞顶是所有灵阵的阵眼。虽然清风暂时解开灵阵布局,但阵眼尚在,犹若一只紫瞳,散发着淡淡的光。
谢遥被这浅浅光芒刺得痛了下,不禁轻轻嘶了一声。
而这一声,也成功引起了清风南风的注意。
他们双双回首,看到了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沉睡十年之久,被断定不会再醒的谢遥,从冰床上慢慢坐起,然后……滚落在地。
***
“什么?!我他妈又睡了十年!”
三秋殿内,谢遥闻言一激动,差点把桌子拍烂。
“喂你轻点,”南风一脸肉疼,“这可是我们执风门最后一张完好的桌子了。”
谢遥满脸我要自闭了的表情,按着太阳穴不住念叨:“不对呀,这不对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还来了执风门?”
他偷偷瞥了眼对面的清风,见他神色关怀,目光满含温柔与高兴,心中更是一凉。
完了完了,清风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不会就是这样吧?
他烧了人家的仙山,还落到人家手里,人家不得生撕了他才怪!
谢遥闭眼,暗道罢了罢了,他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没什么不敢认的。
“要打要罚……随你便。”谢遥咬咬牙,横心道,“只是你好歹给我留点回去的力气,我要回挽月门。”
此话一出,却见清风的目光黯淡下来。
南风见状欲言又止,神色露出些许不忍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谢遥敏锐感觉到二人情绪不对,不禁怔愣一下,道,“挽月门……出什么事了?”
十年可能对于凡间百姓很长,但对于修仙门派和修仙者来说,不过沧海一粟,眨眼之间。谢遥清晰地记得自己临死前,挽月门人才济济实力深厚,正值如日中天之际。
而十年后,应该更加好才是。
清风见谢遥一脸不解,不禁深深叹了口气,道:“罢了,光说你肯定不信,随我出去看一看吧。”
他起身出了殿外,谢遥也跟着出了殿外。
再一望,记忆中繁华热闹,灯火连绵的仙山完全不见,只余漆黑寂寥的长夜,与偶尔散落天空的星光。
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延续百年的名门正派。
谢遥也不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执风门怎会至此?挽月门也一样吗?”
“不止挽月门和执风门。”清风轻声道,“惜花门和似雪门同样如此。”
“弟子数十万,仙师仙长近千人,都去哪里了?”
“有一半离开了。”
谢遥蹙眉:“为何离开?”
清风侧目,望了他一眼,解释道:“因为寒江君下令,禁筑方四仙门招选弟子之举,废除世家之姓氏,违者杀无赦。”
“这寒江君……是谁?好大的威势。”谢遥喃喃,“不过这‘寒江’两字,听着倒是耳熟。”
他是在哪里听到过?
清风没有向他解释这个寒江君的来历,而是继续道:“你可知另一半人去了哪?”
“这……不知。”
“他们死了。”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炸得谢遥心中一惊,差点没站稳:“……死了?!”
“他们的尸骨埋在这荒山野岭,很多年了。”
这一声叹息,让谢遥不悲反笑。他哈哈一笑,声音却是颤抖的:“清风,我知道我之前烧了你的山,你很生气,但也不用同我开这样大的玩笑。那么多人,那么多条命,怎么就没了呢?你真不必如此咒人家……”
清风仙尊又道:“水月,我说一件事,你不要难过。”
谢遥笑着笑着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立在廊下,目光里有着许多的害怕:“什么事?”
“皎月没了。”
“……什么?”谢遥以为自己听岔了,“皎月怎么了?”
“他死了。”
谢遥只觉得胸腔中因复生而重新沸腾起来的热血凉了全部。
他死了。
谁死了?
皎月死了。
“谁干的?”谢遥深吸一口气,面色苍白,紧握拳头,“谁干的!”
“寒江君。”
又是寒江君。
“他到底是谁!”
“他曾是挽月门弟子。”清风道,“但他叛变了。”
“他叫江顾。”
若说刚才听到皎月身陨的消息,谢遥的心凉了一半。那此刻听到寒江君就是江顾,谢遥只觉得有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浇到尾,浇得透心透骨的凉。
“江顾……”谢遥难以置信地重复这个熟悉的名字,“江顾……江顾……”
怎么会是江顾?
怎么可能是江顾?
“我知道你恨他。”清风道,“十年前,他将你打伤,让你整整昏睡十年,差点永远醒不来。现在又杀了皎月,占了挽月门为自己的地界……”
“等等,”谢遥白着脸,从清风的话语里听出些许不对劲,“什么叫十年前他将我打伤?十年前我不是因心魂空毒发,死了?”
清风闻言望了他一眼,目光满是担忧:“我就说你这伤没那么简单,肯定要落下些后遗症。不过没关系,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忘了也罢。”
“我记得很清楚,我就是因为心魂空之毒毒发,才死的。”谢遥坚持道,“但不知为何,我现在又莫名其妙活了。”
“你何时中过心魂空之毒?”清风蹙眉,“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谢遥道:“我哪里胡言乱语了?若不是因为中了心魂空,我又怎么会被掌门师兄囚在山上十年?又怎么遇见江顾?收了他做徒弟?”
“你何时收过江顾为徒?”
清风的眉头蹙得更深:“你不是最厌恶他的吗?”
谢遥彻底懵了。
他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若是在梦里,这梦也太荒诞离奇,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若是在现实……
他望着陷入黑暗,荒草连绵的执风仙山,心中慢慢升起难以言明的恐惧感。
这现实离他的红尘,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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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师尊懵了,莫名其妙徒弟不是自己徒弟了。
双十一,祝各位单身狗快乐(认真脸) 我师尊他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