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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说,江顾那天晚上来找过我,还有话想对我说?”谢遥倚在榻上,蹙眉道。
皎月将装着刚熬好的药的小瓷碗推到谢遥面前,温声道:“没错,估计就是今晚他和你提起的,关于解除师徒名分之事。”
“看来这小子对我意见挺大,三年前就不想做我徒弟了。”谢遥对着碗中黑色的药汁撇撇嘴,“亏我还去给他取护心鳞,小没良心的。”
皎月道:“应该是事出有因。那晚我见他一身狼狈,就问他发生了何事,他说是因为犯了错受了罚,可我见他鼻青脸肿,应是与人发生了争执才对。而且这些年我偶尔见他,他也常常是孤身一人,似乎没什么朋友。”
“师兄的意思是,江顾被同门弟子排挤,所以不想呆在挽月门了?不应该呀,他不像是个爱招惹是非的人。”谢遥执起小勺,往自己的嘴里送进了一口汤药。
……实在太苦。
“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
谢遥闻言险些呛住:“我?因为我?为何?”
“本是麻雀身,何故招人恨?盖因空得凤凰名。”皎月从袖中取出帕子递给江顾,轻声道,“这是那晚江顾同我说的,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做我的徒弟……招人恨?那掌门师兄座下还有纪成他们呢,不也没瞧别人说什么。”谢遥有些不解。
皎月道:“若是你当时收徒收的像师兄那般正经,或者没有受伤闭关三年,别人或许就不会说什么了。”
谢遥噎了一下,随即争辩道:“当谁的徒弟不都一样,不都是要来学本事的,争这些虚名有什么用?”
“每个人都如你这般想,那又何来众生百相。每个人的考量追求不同,你觉得这些名头是浮云,有的人却奉为圭臬,从而心有不满生出妒忌。”
“那、即便如此,也应该是对别人不满吧。”谢遥越说越小声,“我觉得我挺冤的。”
皎月看了他一眼,道:“事到如今,还去争什么谁对谁错。”
“就是这样说不清,我才觉得错处在我。”谢遥颇有些头痛地翻搅着碗中的药汁,“非要插手带人家上山,又收人家做徒弟,结果自己躺了三年,还闹了一堆误会出来。”
“三年前掌门师兄说他错了,今日你又说你错了。两个向来嘴硬的人双双开口说错,真是少有。”皎月微微摇头道。
“所以说修仙有什么用,不还是逃不过这弄人的天意。”谢遥低低咳了几声,随即抬眼看向皎月,目光里带上哀求,“师兄,药凉了,我能不喝了吗?”
“不行。”
“可它真的好苦,我喝不下去。”谢遥有些崩溃道。
“三年前你既然敢闯古始凶境,就该做好喝苦药的准备。”
皎月虽然是面上含笑地说出这句话,但语气却是一等一的坚决,根本没有给谢遥拒绝的余地。
谢遥终于放弃挣扎,转而拿起瓷碗将药一口气喝下,随后神色扭曲地沉默了好长时间。
良久,他才从苦劲中缓过来,有些咬牙切齿道:“江顾那个臭小子,我为他喝了多少碗苦汤药!他倒好,整天想着要和我解除师徒关系,还好意思哭!我还没哭呢!还有那帮兔崽子,就是欠收拾,敢排挤我徒弟!等着吧!”
见他如此,皎月神色无奈道:“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他们排挤江顾,你能如何,打他们一顿?你身为一派仙尊,哪怕不顾及众仙师仙长的面子,也不好放低身份去和一干小辈计较。”
“还有江顾,他既是铁了心不想做你徒弟,你也不必强求。”皎月继续道,“尽快善了此事,好好养你的身体才是。”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谢遥忽而长长叹了一口气,扶额道,“麻烦死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星长明居。
管事弟子将手中的木盒递给谢遥,恭敬道:“仙尊,这是江师弟平日佩戴的贴身玉佩,应该符合你的需要。”
“既是他的贴身玉佩,怎会交到你手上?”谢遥面带疑惑,随即打开了盒子,“这……玉佩碎了?”
只见盒中静静躺着的玉佩通身浑白莹润,看起来材质上佳,可惜碎成了两半,生生被糟蹋了。
管事弟子点头,道:“据江师弟说,这玉佩是前不久碎的。之所以在我手上保管,是因为当时玉佩碎的时候他来找过我,问我可有办法修好。我告诉他我只能尽力一试,至于修不修得好不一定,他就将这玉佩交给了我。”
前不久碎的,谢遥心道,莫不是因为那次遇袭?
“不知仙尊要江师弟的贴身之物有何用处?”管事弟子轻声询问道。
“既是我要,那定是有用处的。”谢遥含糊道,“晚些我会将玉佩亲自还给他,你不必操心。”
管事弟子没有再多言,只是躬身一礼道:“是。”
谢遥微微点头,拿着小木盒转身离开。
夜色将临,挽月仙山随之蒙上一层神秘的雾纱,谢遥提了个灯笼,寻了条安静无人的小溪,溪水潺潺,在明黄的光亮中透出清澈。他将两半玉佩从盒中取出,循着裂纹拼在了一起,然后托于掌心,浸入溪水中。
“以月为魂,载水为魄,寄尔之念,引吾溯回。”
只见浸在水中的玉佩表面突然闪过一道紫色流光,随后居于中间的那道显眼的裂纹慢慢消失不见了。
谢遥轻声道:“若你愿意,可否带我看看江顾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流动的溪水忽的停住不动了,紧接着无数宛若萤火的光点从水中浮出,渐渐聚在一处,并逐步汇成一块状如方板的光幕。一只近半透明的蝴蝶幻影从玉佩中飞出,直直撞进光幕之中。
光幕里开始出现了画面。是一个白衣少年的背影,只见他手握一柄长剑,正在练剑。谢遥注意到他的动作,应该是在练挽月剑法的第五式,虽然动作已经娴熟,但少了几分剑意,所以总发挥不出此式的全部威力。不过能练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十分难得了。
紧接着白衣少年转过身来,正是江顾。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林间。却见他手捂右臂,步履蹒跚,鲜血不停地从他的指尖跌落,洇在小道上,汇成他身后的那条醒目的血红长线,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甚至有些愤怒。
谢遥心中一紧,这是……江顾前不久受伤的时候。
“江顾,今日山下办花灯会,不去看看吗?”
一个声音响起,画面再一转,这次江顾的面庞看起来稍显稚嫩,应当是更早些的时候。
只见他有些局促地答道:“不了,我……练剑。”
另一个声音响起,隐约带了嗤笑:“你喊人家做什么,人家可是水月仙尊的徒弟,怎么会与我们一起看花灯。”
画面之中的江顾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等那些人走完后,他才慢慢挪步,走向自己常去练剑的地方。
谢遥一时竟有些心塞。而光幕之中的画面还在变化,随着时间由后向前推移,不断显现江顾在过去三年的种种经历。绝大多数画面,或行或走,或练剑或用饭,都是他孤身一人,真正应了皎月的话,没什么朋友。
最后一个出现的画面,是江顾手拿着一束百合花站在竹桥上,眉眼间似有落寞。谢遥觉得那座竹桥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不是水月镜天的竹桥吗?江顾怎么跑到那去了?
莫不是……
谢遥蹙眉盯着江顾手中的百合花,依稀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昨晚江顾的那句“仙尊为了全掌门的面子收我为徒”让他莫名生疑,他一开始还想不通江顾为何这样说,今日见到这花才大概明白过来。
三年前他与皎月的谈话,估计是被前来水月镜天的江顾听到了。
可这花、这花、这百合花、、、
一个更为“可怕”猜测浮上谢遥的心头。
这花不会是送给他的吧!
光幕渐渐消失,四周重新陷入寂静。谢遥端详着玉佩,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水月仙尊啊水月仙尊,一切皆因你而起,人家现在怕是要恨死你了,想想该怎么办吧。”
江顾没想到自己在同样的地方又遇到了同样的人。
不过这次谢遥呆在树上没下来,而是坐在树干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江顾,又去练剑了吗?”
“……是,仙尊又有什么事吗?”
“今日来找你,听管事弟子说你的贴身玉佩碎了,给你修了一下。”谢遥将装着玉佩的小木盒抛进江顾的怀里,挑眉道,“你看看,是否和从前一般无二?”
江顾闻言慌忙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的玉佩完好无损,没有半分碎裂过的痕迹。
“仙尊,你是如何做到的?”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惊喜,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笑意。
见他高兴,谢遥也笑了起来:“使了个小法术就好了,简单的很。”
“那我该如何报答仙尊?”江顾将玉佩收起,认真地看向他道。
“想报答?”谢遥故意卖关子道,“这样,你替我办好一件事。”
“何事?”
“明日试炼大会第三轮比试,赢下第一。”
江顾愣了愣,随即听到谢遥又道:“江顾,隐藏实力不是不可取,我知晓你独身立于挽月门的难处,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命令你做什么,但我还是这样说了,因为我想告诉你,正是因为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才更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实力强劲,从而不敢小觑你,欺负你。此次你受伤,不就是因为别人看不见你真正的实力,轻视于你,才敢这样做的吗?”
“当然,”他忽而低声道,“这亦有我的责任。此次你遇袭之事,我定会查清缘由,还你公道。”
“仙尊……”
谢遥抬眼,专注地凝着江顾的脸。夜色中,他的眸色依旧潋滟,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赤诚。
“江顾,我很抱歉,三年前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伤心了。”
江顾闻言身形微颤,脸上浮现出惊愕。
水月仙尊,这是在向他道歉吗?
没等他开口,谢遥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还有三年前的那束百合花,真的很好看,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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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解锁新技能!投影仪和修补术哈哈哈哈哈……
好了言归正传,其实这个buff叫溯回。 我师尊他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