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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护卫也都将自己的剑拿出来握在胸前。
“扔火把!”随着褐樟一声令下,我和护卫们都将火把朝着狼群扔去,将狼群吓退了几步。
二六子吓得瑟瑟发抖,手中的火把也没敢扔出去,看到我们都把火把扔了,吓得立刻蹲了下去。
只在转眼间,所有人都学着褐樟,双手握剑放在胸前,身子半蹲,死死地盯着狼。
我从腰间抽出软剑,却非常犹豫要不要学他们的样子。我的软剑并不适合刺杀,如果狼扑过来,我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将箭刺入狼的喉管。但有武器在手里,还是给了我不少勇气。
容不得我多想,狼群忽然一齐猛扑过来。每个护卫都对准一头狼展开生死搏斗。
一时之间,狼和人的惨叫声和二六子的尖叫声混成一片,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血腥味。
我看到一条狼正扑在一个护卫身上撕咬,猛地挥出软剑,将狼的背部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那狼却顽固异常,尽管身上血流汩汩,嘴却仍咬着护卫不放。
褐樟猛地从倒在他脚下的狼身上抽出剑,转身一剑刺入那只被我割开了大裂口的狼的脖子。那正是这群狼里的头狼。
头狼倒下,立刻有两只受伤的狼从地上爬起来,仓惶而逃。褐樟似乎杀红了眼,拉起弓,呼呼两箭,将最后两只狼射死了。
我们立刻互相查看受伤情况。除了那个被头狼咬伤了肩膀的护卫,其他人只有几个被轻微抓伤,情况看上去还好。
褐樟赶紧给那个护卫清理伤口,上药。
那护卫似乎觉得学艺不精,不好意思地说道:“幸好那头狼先被射伤了右腿,我又刺中了它的左腿,不然我现在肯定成了一具尸体了。”
这一晚,我们疲累而郁闷。我们垒好雪屋,生火烧了水,胡乱吃了点东西,便一个个躲进雪屋里。
二六子一直在害怕,蜷缩在雪屋里,嘴里嘟嘟哝哝的,大意就是说雪原上三五天就有一场暴风雪,现在我们的马被惊跑了,我们走着去边关,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狼群。
我没有心思理会二六子,看着满地的狼尸,恨不得抽出软剑来鞭尸。这些狼不但惊走了我们的马,还伤着了我的护卫。
从这个地方,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走路的话都得走上五六天才能有补给,而且我们还多少带着些行李,走起来更是费力。
我拿起褐樟的剑,走到一头狼的尸体前,使劲的朝着狼腿砍去,砍了两下,居然还没把狼腿砍断,我有些泄气,更多的是气恼,却硬生生地逼回了往外涌的眼泪。
褐樟一把抓住我再次举起剑的手,问道:“主子想干什么?”
“砍下狼腿,烤着吃了。”我干脆利落地回答。
褐樟看了看地上的狼,看看我,又看了看在屋内仍唠叨不休的二六子,说道:“主子乏了,进去歇着吧。”
“褐樟,我们要留下这些狼。”我的语气有些生硬,声音沙哑,“明天开始,我们不得不走着去边关。我们没有多少干粮了,这些狼,刚好能用以果腹。”
褐樟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明天再想办法。今天晚了,先休息好再说。”他将所有的狼尸都堆放在一起,这才拉着我进了雪屋,又将所有的行李包袱都堆在一起,让我斜倚在上面睡觉,自己则依然坐在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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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天仍然灰蒙蒙的,雪却停了。褐樟指挥着众人将狼尸装进一个袋子里,准备路上食用。
“这样装着狼走太费力了。”我说道,“今早我就烤狼肉给大家吃一顿饱的。那些供马食用的草料和装草料的木箱刚好可以用来做柴火。反正马都没了,这些我们带着也没用。大家趁这个时间,把狼皮都剥了,狼头和尾巴剁下来扔了,内脏也挖出来扔掉。晚上我们再多拾点柴火,我给大家炖狼肉吃。”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们肯定赶不到边关过年了,不如干脆就放慢速度,保证大家都能吃饱睡暖。但我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我却不想表现出来给大家看。他们需要从我身上看到勇气和希望。
于是,大家都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二六子此时似乎好了很多,不再害怕也不再嘟囔了,坐在我旁边帮我烤狼肉。
我其实不太会烤东西,不过是拿着刀子在狼肉上划了几刀,再撒上盐巴,放在火上烤。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调料。
但二六子似乎深谙此道,他告诉我,狼肚子里有一些肥油,应该取出来用锅煎了。我们随行带了一个锅,大部分都只用来烧水。我表示同意,他便开始用锅煎油,一边煎油一边告诉我,有些内脏扔了可惜,也是可以吃的,又说应该先把狼肉表面的水烤干,再划几刀,再撒盐,然后再烤,刷油、撒盐,翻面烤,刷油,撒盐,翻面烤……絮絮叨叨的,我也没太用心记,不过是他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没过多久,烤肉便滋滋作响,表面渗出一层明晃晃的油脂来,尽管我鼻子闻不到,我也知道这些烤狼肉定然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这时,其他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猜测着狼肉的味道。这肉肯定不如在闹市大酒楼的东西好吃,但在这寒冷的荒原,烤着火吃着烤肉应该是一种奢侈吧。
于是,我们大家都吃得非常满意,边吃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们正边吃边说笑着,忽然听见咯吱咯吱的车马声,凝神静听,还夹杂着人声,而且似乎还有不少人。
我和褐樟互看了一眼。褐樟说道:“既然他们是从我们的来路方向而来的,那就不可能是北翌人。”
我吩咐二六子带着受伤的护卫躲进雪屋,其他人都躲进昨日堆雪砖留下给马栖身的雪壕里。我和褐樟便坐在原地,静观其变。
很快,一队车马便朝着我们缓缓驶来,浩浩荡荡地排成了一条长龙。我初步估计,大约有近百辆装了东西的车,前面的车还有马拉着,后面的便只是人推着走。
车队的最前头是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骑在马上,显得有些臃肿憔悴。
他看到我和褐樟,有些惊讶,又似乎早在预料中似的朝我们笑了笑,拱手道:“本官马时易,奉上命押运粮草到赫北关。冬日雪原甚是荒凉。敢问两位小兄弟为何在此?”
褐樟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清了清嗓子,也学着马时易的模样朝他拱了拱手,说道:“马大人,幸会幸会!在下何宇和褐樟。”我指了指身边的褐樟。“我等有亲人在赫北守关,家中出了急事,派我等去报信。”
“哦?”马时易笑了笑,抬手让他的人马都原地等候,自己跳下马,也不跟我们客气,坐到我们的火堆旁便烤起火来,“大过年的,跑来如此天寒地冻之地报信,必是出大事了。”
我笑道:“按说早在一个月前我等便应该到了,可先前在京都贪恋了几日繁华,到了赫北又总被暴风雪耽搁,竟拖到了今日尚未到达。”
马时易盯着火上烤着的狼肉,笑道:“已是巳时了,小兄弟看来是不急着赶行程的,竟还在烤肉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在下等人在此遇到了狼群,虽保得命在,马却被惊走了。今早见到遍地狼尸,心想反正这些马料木箱也用不上了,不如用来烧火将狼肉烤了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我随手从火上割下一块狼肉,递给马时易,“大人尝尝看。这荒郊野地的,只能抹点盐巴调调味,请大人将就着吃。”
马时易呵呵一笑,接过狼肉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想不到就抹点盐巴便可烤得如此美味,小兄弟好手艺啊!”
“大人过奖了。在下的人刚刚已给另外六只狼剥皮清肚,大人若不嫌弃,在下便都烤了犒劳一下大人的手下如何?”
“六只狼?不对,加上这只就是七只了。”马时易露出惊异之色,“小兄弟一行几人?”
我笑道:“加上一个带路的小兄弟,一共八人。”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褐樟。褐樟便去叫所有人都出来,大家七手八脚把地把清理好的狼拿出来放在火上烤。二六子此时又劲头十足,跑来跑去地教大家如何烤狼肉。
“八人,八人杀死七只狼。小兄弟,你们真是厉害啊,让本官敬佩!”马时易一边夸奖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忙活。
“不知大人带了多少人来?不如请大家都过来烤烤火,休息休息如何?”我笑问道。
“本官此次带了近二百的粮草兵,小兄弟这些狼肉恐怕是不够他们吃的。”说着他哈哈一笑,招呼附近几个骑马的部下过来坐下,让其他人继续赶着车马往前赶路。“本官本是奉命给边关将士们送过年物资的,但一路上风雪交加,耽误了不少行程。看来明日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边关了。”
马时易又看了看忙活的众人,说道:“本官是不是耽误大家吃肉了?来,大家一起吃。”边说边扯下一块狼肉自己又吃起来。他的几个部下看着走过去的人马,也会招呼跟自己关系好的留下来吃狼肉。
我看着一辆辆从身边开过去的运粮车和憔悴不堪的车夫,心中有些不忍,便别过脸去干脆不看。特权和不公在什么情况下都存在,在没有足够的狼肉给所有人分吃的情况下,总会有人只能偷偷咽口水。
我对着护卫们说道:“大家的狼肉烤熟后先自己尝尝味道,可不能将过于咸淡或未烤熟的肉随便给辛苦送粮的将士们吃了。”我的护卫们还没吃饱呢。既然这些狼肉无论如何也喂不饱两百人,那我就先喂饱我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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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樟”这个名改成“褐樟”了。主要是原稿“阿”字辈的人太多了,所以管愈的四个贴身护卫“松、柏、樟、楠”改为了“青松、翠柏、褐樟、紫楠”。 阿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