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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无双(1)
“刚才系统好像在说什么……”
封墨脑海中的念头一闪即逝，随即被身体所保持的莫名状态所淹没，无数信息流自双眼向大脑中枢汇聚，把所有的杂念尽数排挤开来，唯独留下一道道虚幻的微光轨迹，在不停生灭变换。
原本对于阶段数量的概念，在此之前已然消失无踪，封墨甚至都没想过他到底突入到了什么样的阶段，他的眼前只有密密麻麻的带翅网球，以及视野中由大脑本能处理出来的虚幻光道。每当一枚网球飞行不到一米远时，网球前方便自行衍生出不存在的光道轨迹，若是没有二次变向，三次变向乃至更多变向，那么这枚网球就一定会沿着光道的轨迹前进。
这些只有封墨才能看见的光道，正是在进入莫名状态中，四面八方的视觉信息汇聚而来，在大脑中经过梳理得出的结论，如果不是目前系统无法完全模拟声音的方位与大小，这些光道会更加凝实，光道半径会更加缩小，直至最终缩小成与网球同半径大小的光道。
封墨的信息处理速度已经快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便这一轮带翅网球扑击的频率和速度，乃至于网球总数都比他止步的阶段十四更上一层，甚至还出现了在极短的空间距离内连续三次变向，叫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去捉摸的个例，但封墨视野中的虚幻光道依然无比清晰，就连三次变向的网球，在每一次变向出现后，光道同样即时进行修正，不差毫厘地预判出网球的前进轨迹。
但，哪怕有着光道的精准预判，封墨还是做不到去击中每一枚网球……不，不是每一枚，而是其中至少有一半的网球都从他的手臂球拍间穿梭过去。
因为他的动作已经跟不上了。
即使在此前的阶段，封墨逐渐精炼了挥拍的轨道，让每一次出手越发省力也越发精准，但眼前的球速和频率还是超出了他所能应对的范畴。
到得最后数球的连续三次变向球，封墨只能做到在变向开启的一瞬间进行动作修正，不过修正的力量与惯性冲突下，难以保证动作会如理想当中那般顺利流畅，几乎都存在着非常别扭的变形。
于是这数球一个也未击中，尽数越过他的身形，飞出他身后数米远继而淡化模糊，然后消失。
还没等封墨喘息一口气，他前方再次浮现出比刚才更为密集，叫人头皮发麻的带翅网球群，根本没有给他留出一个休息调整的时间，直接便有一枚枚网球扑闪着白色翅膀飞来。
一轮接着一轮，甚至到了最后，那出现的网球群几乎已成为一道密不透风的幕墙，常人只是看上一眼，都会有心悸惊惧之感生出。
但封墨仿佛视若未见，如同一具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机器，依照着视野里叫人眼花缭乱，好似万花筒一般的光道，不断挥舞球拍。
最后那一枚网球，在他身前一米至半米的距离内，以时速两百五十公里的超高速做出连续五次变向，封墨挥在半空的手臂同样颤动了五次，然后被网球从球拍上方越过。
站立了一会儿，视野里再也没有新的光道出现，封墨才眼神一转，回过神来。
“嘶――！”
手腕，小臂，上臂，腰间，腿脚……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生出刺痛酸软的感觉，在大脑不再排挤信息之后，仿佛海潮一般疯狂涌入，叫一年前曾经经历过地狱锻炼的封墨都忍不住吸起气来。
随着这一口吸气声响起，他的身体仿佛接收到了类似于“状态解除”的讯号，原本紧闭的周身毛孔略微舒展开来，身上顿时涌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在初春的评估室内，饱含高热量的汗水挥发，在封墨身体周围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白雾。
“这是……结束了吗？”
骤然放松下来的封墨浑身一软，几乎就要拿不稳手上的球拍。但他立刻想到这副与系统配套的球拍的价格，浑身一个激灵，酸软无力的五指顿时爆发出一股力量，死死抓紧了球拍。
偏头一看，字幕上写着：阶段十四，进度百分之六十五，评定完毕。
阶段十四，不到三分之二，按照封墨之前的推论，这个成绩计算下来差不多在四十至四十一之间，算是堪堪达到原先定下的目标。
只不过，阶段十四就这么难了吗？
稍微缓了一会儿，封墨拖着四处响起警报的身体，将穿戴在身上的设备一一退还至保险柜内，在放入球拍的那一瞬间，封墨非常的庆幸，之前高强度挥拍时他还能拿稳球拍，否则如果像结束后身体突然酸软难当，一个不慎球拍飞了出去的话……
估计把自己卖个十年都赔不起。
就在封墨为安全归还那副珍贵的系统配套球拍而松了一口气时，他完全不知道，评估室外的世界上，已经被他的惊人之举而翻天覆地。
以至于满是疲惫之色的封墨，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都还以为他体力消耗太过导致了幻觉出现。
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挤在一起的场面，叫没有心理准备的封墨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反射性地瞬间关上房门。
“嘭！”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撇开好多不认识的人头……呸，不认识的脸以外，占据了整个视野的全是一件件主教练制式服装啊。
主教练制式服装还只是最前面的那一部分，透过主教练服装的间隙，便是金边助教的服装填满了整个视野空间。
封墨突然间心头一紧，生出不妙的感觉。
只是单属性超越四十而已，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规模的阵仗出现……如此以来，似乎，好像，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在评估过程中弄坏了什么东西，这些人来兴师问罪了！
这个猜测一经升起，就再也无法压制得住。
封墨慌忙去保险柜那里，想要打开来检查一番，但他欲哭无泪地发现，在他合上保险柜的那一瞬，系统已对他开始了冷却倒计时，想要再次打开保险柜，必须要等到六十个自然日以后才行。
这这这这这……
一股浓郁的委屈感顿然冒出，他明明在把设备放回保险柜的时候才稍微看过一遍的，如果是之后出现问题的话根本不干他的事啊……
情急之下的封墨，早已忘却那些主教练不可能就在他放好设备到开门这么短的时间内齐聚这件事，他只想着门外那副阵仗，显然是不打算把他放过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在评估室内等上一小时来逃脱了。
于是封墨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来到门前。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到，大不了就卖个十年，十年不够就百年，百年不够就……就回头向师父告状！
怀着这样的想法，封墨推开了门。 王牌以上